第567章驯服西蛮公主
第567章驯服西蛮公主
哆尕公主瞪着凤长依的眼睛微眯了眯。凤长依全然不理会她的神色，兀自清浅一笑，“只不过我们大夏朝并非用这种方式来为百姓和朝廷祈福，而是来惩罚世间最为歹毒、罪孽最为深重的罪人，这种刑罚叫做凌迟处死！”
听到刑法，哆尕公主目光中露出了难掩的惊讶之色。
凤长依继续火上浇油，“所以我实在很难理解，用一个女子的的痛苦和血肉，来清洗国君与百姓的罪孽，这种方式实在太过自私凶残。每个人生来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付出代价，而不是用他人的血肉来偿还自己的罪孽。”
凤长依说着顿了顿，发现哆尕公主此刻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愤怒之色，反而又恢复成了最早的那种哀叹无奈甚至还有浓浓的凄怆。
凤长依的手指轻轻搭在了哆尕公主手腕的伤口上，随即适当的稍稍用力按压了一下，哆尕公主立刻疼的眉心一皱。
“很疼吧。”
凤长依收回了手淡淡道：“只是一道被诊治包扎后的伤口就这样疼，不知到时那祭刀一片片的从你身上割下血肉之时，你又会又多疼？
凤长依适时停顿，给了哆尕公主兀联想的世间，稍许后方才接着道：“或许你要说，这一切都是你身为神女的职责与宿命，是你身为西国人应该有的信仰？”
凤长依冷笑一声继而道：“但你可曾想过，凭什么？凭什么要用你来换取别人的幸福，他们可曾考虑过你是否幸福？凭什么要你的痛苦来清洗他们犯下的罪孽，凭什么要奉献牺牲的人是你而不是别人，凭什么其他人都能够享受天伦，享受爱情，享受这世间一切的美好，唯独你要在如花之年被凌迟至死？”
忽然间，两行泪水顺着哆尕公主的眼角滑落，她紧紧闭着双眼，但那泪水仿佛被痛苦溢满的水盆，不论她如何努力都难以止住。
凤长依一声喟叹，执着帕子为其拭泪，“如果你有机会从现在起改变自己的命运，为自己活着，而不是为了那些所谓的百姓与君王而活，如果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你真的还想要寻死吗？”
哆尕公主缓缓睁开双眼，泪眼朦胧的看向凤长依，又似乎穿过了凤长依看向某个更遥远的地方。凤长依心知她坚忍了许久的信念终于在此刻崩塌。
“有件事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世子并没有想要你的命，想要你命的人是你的幕僚，你的百姓，你的国师师傅，还有你的国君父亲。从始至终，都只有他们为了一己私利想要你的性命！”
哆尕公主目露迷茫，她此刻忽然觉得，自己曾经坚信的一切，原来都是那么的荒谬阴暗，那些曾经自己想要守护的人，忽然间都变得面目可憎，她心知凤长依所言不错，从始至终都是她的那些至亲想要她的性命，从始至终都是！
沉默稍许，凤长依看着哆尕公主神色变化，猜想着她已经想通了这些事。
“今日我该说的也说了，不该说的也说了，若你还想要寻死，那么我会将你送还给你的幕僚，届时你便可以去履行你神女的指责，用你的血肉祭祀巫神。若你想通了，想要给自己一个机会，想要重新开始，那你便好好养伤。毕竟人若是死了，便什么都没了，可你若还活着，或许便会有某个惊喜在前方等着你。”
凤长依话落之时，又重新端起了一旁凉透了的汤药，舀起一勺送到哆尕公主的唇边。
哆尕公主目光灼灼的看着凤长依，忽然微微张开了嘴。凤长依淡淡一笑，将药喂入她的口中，随后一点点的喝尽了整碗汤药。
凤长依为她拭了拭嘴角，“倒是不枉我费的口舌。”随即吩咐水芙，“让人准备沐浴之物。”
“你为何要帮我！”哆尕公主看着凤长依的目光依旧不那么友善，但却也没了那种嫉妒与愤恨。
“与你说了，我向来有个心软的毛病，瞧着你一个好好的姑娘家，落得如此地步于心不忍而已。更何况我认为什么神女祭祀祈福实在自私荒谬，不论是你西国的百姓还是你的父王，自己犯下得罪应该由自己来承担，而不是将所有的苦痛归咎在你一人之身，你又有何错呢。”凤长依怜惜的为哆尕公主理了理鬓边散乱的碎发。
“你说要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是指什么。”此时的哆尕公主已经有了求生的欲望，甚至开始神思清醒的想要与凤长依谈条件。
而凤长依故意卖着关子淡淡一笑，“等你养好了这一身伤，把自己整理的有个人样，不再让我心软怜悯之时，再来与我谈其他的罢。”
哆尕公主咬了咬牙，当真没有再继续追问。
不多时，下人们备好了沐浴之物，凤长依问哆尕公主，“你要继续这样臭烘烘的，还是想要把自己整理干净？”
哆尕公主没有回答，只是挣扎着想要起身，但因为受伤与药物的关系却难有气力。
凤长依吩咐了两个婢女搀扶着哆尕公主下了床，并且服侍她沐浴，而凤长依自己则一直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
哆尕公主被凤长依和九月盯着沐浴有些难为情，凤长依看出她的心思却是一笑道：“你寻死觅活把自己弄得人不像人时却不觉难为情，此时却又觉得难堪了？可惜以如今的你，还不足以得到我的尊重。”
哆尕公主听了凤长依的话又咬了咬牙，虽然无力但却下意识的挺了挺瘦成了皮包骨的背脊，凤长依瞧着她的举动无声一笑。
这一切九月都看在了眼里，起初她听到凤长依言语侮辱哆尕公主时，担心会激的哆尕公主寻死之心更胜。
但是慢慢的九月看明白了，凤长依是摸准了哆尕那傲娇的性情，故意以毒攻毒来激发哆尕公主的斗志，而这一招显然管用了。
洗净了一身的污糟，换上了干净的裙衫，凤长依看着一旁还有一块婢女悉心准备的遮面纱，她捏起那遮面纱递给哆尕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