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0章陆丙候当朝呛声墨云锦
第560章陆丙候当朝呛声墨云锦
谢萧倒是难得大度的挥了挥手，亲自为凤长依与风止斟了一杯酒，继而率先执杯向二人举了举杯而后仰首满饮。凤长依执盏轻呷了一口，随即一笑道：“谢世子倒是大方，舍得拿出这百年陈酿来。”
谢萧挑眉一笑，“这酒喝了才是好酒，搁着也不过是无用的摆设，更何况这酒不还是世子妃送的么。”
凤长依无奈笑着摇了摇头。
说笑一会儿，谢萧看向风止问，“那哆尕公主可是无碍了？”
“谢世子也知道了。”凤长依倒是略有意外。
风止淡淡颔首，并未应声。
谢萧对凤长依一笑，不置可否。
凤长依话问出口便也自嘲的笑了笑，暗道自己也是问的多余。
谢萧看似整日在这青兰园闲散度日，仿佛不理世事似的悠然静怡，实则他自有自己的打算，莫说这云王府的大事小情，或许就连京城内外的动向，他也不比墨云锦知道的少。
“今日头一天大朝，敬王也进了京，不知朝堂上是怎样一番光景。”谢萧似是在问，也似是在自言自语的叹道。
“谢世子希望是怎样一番光景。”凤长依顺势问。
“我？”谢萧笑了笑，忽的一挥手，广袖如展翅飞起的蝶翼，“我自希望他定了这天下。”
凤长依浅饮一口，并未接言。只是顿了顿，凤长依忽然有些好奇的问谢萧，“比起世子，谢世子似乎更有野心，为何不…”
凤长依未将后半句说出来，但谢萧已心知肚明。
“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而我的位置和你一样，是在云锦的身边，而非取而代之。”说着他向后靠了靠，“更何况，我并非治世明君，如是那位置落在了我的手里，只有两种可能性。”
“哦？哪两种？”凤长依好奇的问。
谢萧自己却不回答，反而笑看向风止问，“风止可能猜得出？”
风止垂着眸子也不看他，顿了一瞬便又望着院子里那随风轻摇的几片枯叶，坚持了整个冬季的枯叶仿佛下一秒就将随风飘落一般。
“若是你，或许会成为暴虐的君主，又或许是一位不理朝政的清闲君主。”风止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几片落叶，似是在等着它们掉落的那一瞬间。
“哈，还是你了解我。”谢萧听了朗声一笑，又看了看凤长依，随即自斟一杯。
凤长依想了想风止说的话倒是很有可能。谢萧平日里看似嬉笑无度而且浪`荡不羁，但凤长依偶尔见过几次他目光中的冷漠与狠厉，那目光倒是与九月颇为相似，都是杀戮者的眼睛。
而且不论是笑着的谢萧，还是偶尔狠厉的谢萧，总之他的身上没有怜悯之心，他在乎的人比天重，他不在乎的人，死在他的脚下他也只会淡淡一笑。这样的人确实无法成为君主。
此时华光殿中，敬王应召入殿中，向皇帝三跪九叩请罪大礼。
整个华光殿中无人言语，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殿中那个有些发福且两鬓灰白的男人身上，他佝偻着背脊，尽量摆出谦卑之态，跪拜后久久跪伏在地未敢抬头起身。
皇帝目光如寒潭一般冰冷且死寂，他没有恼怒也没有斥责，更没有让敬王起身，而只是那么不言不语的冷冷的看着面前的敬王，仿佛是在考虑究竟杀还是不杀。
时间渐渐流逝，冷冬之日跪伏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敬王的两鬓却有汗水流淌下来，身子不知是因为体力不支还是心中惴惴不安而轻微发抖。
众朝臣摸不透皇帝的心思无人敢言，就连事事都喜欢争头前的陆丙候和伍相此时也都没了动静，垂着眼皮做事不关己状。
似是过了许久，皇帝的目光落在了墨云锦的身上。
墨云锦顿了一瞬，上前一步抱了抱拳，“皇上，敬王入京路途奔波，不妨先让他暂做休息，而后再向皇上奏请圣安不迟。”
墨云锦这话虽然说得委婉，但意思再清楚不过，他是劝皇帝眼下不要当着众朝臣来谈三王的事。
皇帝听出此意，众朝臣自然也听得出来。因而等着“看热闹”的官员心便心怀不满，其中以陆丙候为首。
“皇上，敬王世子与安王世子还有恭王世子入京之后发生了诸多争执，如今安王世子与恭王世子被人暗害已死，敬王世子或许难逃嫌疑，敬王为此事入京请罪，皇上怎可不审。”陆丙候率先提出非议。
皇帝早已对陆丙候心生厌恶，听闻此言便愈发不悦，“朕却不知从何时起，朕如何做事还需陆卿来教朕？”
陆丙候被皇帝一句话噎住，当即一礼，“臣不敢，臣只是认为云世子所言欠缺妥当。”
伍相向来与陆丙候不睦，眼下见陆丙候反驳墨云锦，当即想也不想的便站在墨云锦的一方，上前一礼对皇帝道：“皇上，老臣倒是认为云世子所言不错，如今敬王千里迢迢入京奏请圣安可见诚心，倒是陆大人所说，视敬王世子为嫌疑人之事，实在子虚乌有。皇上已经审明，恭王世子那是被安王世子与林正禄合谋杀害，反而敬王世子是受害之人，怎的到了陆大人口中却成了嫌疑人，这不是颠倒黑白么。”
“你…”陆丙候一听伍相这番话便有些恼怒，抬手指着伍相刚想反驳，皇帝却龙颜不悦的一拍御案，“够了！”
皇帝一呵，陆丙候立刻将话咽了回去，伍相得意的瞥了一眼陆丙候。
“敬王，你先退下去。”皇帝最终还是听从了墨云锦的建议。
伍相见状愈发得意，对墨云锦颔首一礼笑了笑。
因为初初开朝倒是无甚要事，至于其他二王为何没有入京的事，众人虽然狐疑，但皇帝不提其他人也不敢多嘴，所以早朝早早便散了。
下朝之时，皇帝看了一眼墨云锦，“云卿留下，其他人都散了吧。”皇帝话必被周德良扶着起身，周德良一声“散”，众人各自一礼而去。
陆丙候瞪了一眼墨云锦和伍相，气愤的拂袖离去。
而伍相则笑的意气风发，对墨云锦点了点头，同时走到了墨云锦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