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皇帝意识不清

第479章皇帝意识不清

“云锦大哥。”皇帝依旧望着上方的虚空，忽然开口唤墨云锦的名字。墨云锦以为他看到了自己，便欲要上前见礼，只是还未走道近前，皇帝忽然呵呵一笑，那笑容如孩童一般稚气却又明朗。

周德良见此情景别过身去，执着帕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痕。

墨云锦此时方才完全相信了周德良的话，因为他看得出皇帝虽然睁着双眼，却依旧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中。

“云世子不妨上前与皇上说说话，或许皇上能够清醒一些。”周德良转身对墨云锦道，同时看向了风止。

风止亦是颔首附言，“或许会有效果。”

墨云锦走上前停在了床边，试着唤了一声，“皇上。”

三人静候稍许，却不见皇帝有何反应。

墨云锦犹豫着倾身，单膝跪地双肘支撑床上握住了皇帝的手，试着唤了一句，“元稹？”

元稹是皇帝的名讳，如此直呼乃大不敬之举，但眼下的情形没有人会在意此事。

而这一声元稹，皇帝忽然缓缓地将头转向了墨云锦，眨了眨眼睛，渐渐地双眸有了聚焦，不再是那般空洞无物。

周德良激动的紧攥着拂尘低声道：“世子再说几句，再说几句！”

墨云锦未曾想自己的话真的会起作用，当下紧攥着皇帝的手又试着唤了一声，“元稹，你醒了？”

皇帝又眨了眨眼睛，微微蹙眉又将目光移向了墨云锦身后的风止和周德良，然后打量起这寝殿，随后一声轻叹。

“皇上醒了，真的醒了！”周德良惊喜道。

即便淡薄如风止的性子，眼下却也不自禁的嘴角轻扬。

墨云锦立刻收回了握着皇帝的手，起身后退了两步，“臣只是为了唤醒皇上，不敬之处请皇上恕罪。”

皇帝目光定定的看了看墨云锦却什么都没有说，只语声十分虚弱的问周德良，“朕昏睡多久了。”

周德良喜极而泣的擦了擦眼泪道：“皇上从昨日见过云世子后，便一直时而醒着时而睡着，皇上可还记得？”

皇帝缓慢的眨了眨眼睛，“扶朕坐起来。”

周德良立刻将皇上扶起，使其靠着软垫半坐在床上。

“既然皇上醒了，不妨进些膳食。”风止提议。

皇帝轻一摇头，“朕并无胃口。”

“皇上。”风止语声微沉。

周德良立刻劝道：“风大夫也是为了皇上的龙体康健考虑，皇上这两日几乎未曾用膳，汤药倒是喝了好几碗，若长此以往有损根本。”

皇帝皱了皱眉，却还是妥协的清浅颔首，“好吧。”

周德良立刻前去吩咐准备。

“我去准备汤药。”风止也转身去了后殿。

当下寝殿中只有皇帝与墨云锦二人一站一坐。皇帝目光扫了一眼一旁的凳子，依旧语声虚弱的道了一声，“坐。”

墨云锦并未推搪的落了座。

“我梦到了小时候。”皇帝说话声音很轻很慢，但却嘴角微微扬着。

“皇上要好生休养早日大好才是。”墨云锦由衷道。

皇帝却仿佛并未听到墨云锦的话，依旧淡笑着说：“我梦见了云锦大哥做了一幅画想要送给皇爷爷，我趁你不注意时拿去偷看，却不慎将茶水打翻在画卷之上，咳…”

话未说完，皇帝便干咳不停，墨云锦递上锦帕轻抚皇帝的后背。

皇帝用力咳了两声终于停了下来，墨云锦收回锦帕时却见上头一丝血红，他立刻将锦帕收于手中担心皇帝看到。

皇帝喘着粗气轻一摆手，“不必藏了。”

周德良这时送上一杯温水，服侍着皇帝漱了漱口，皇帝这才顺了气道：“朕这身子，呵…”

“皇上莫要妄自菲薄，有风神医在，没有他治不好的病症，神医也说了，只要皇上您能熬过这两日，今后便只需悉心调养便会慢慢好转的。”周德良语重情深道。

皇帝发白的唇微扬了一下，目光又落在了墨云锦的身上，周德良识趣的退去一旁候着。

“方才说起那幅画…”皇帝说两句便要气虚的喘上两口气，继而言道：“并非朕有意毁之，朕当时年幼，担心会因此受到皇爷爷的斥责，也担心你会因此记恨于朕，所以…将其烧毁了。”

“陈年旧事，皇上为何还记得这些。”墨云锦清浅一笑，听了这些也不见惊讶之色。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皇帝问。

墨云锦又清浅的牵动了一下唇角，不置可否。

皇帝见状自嘲道：“朕当时认为做的天衣无缝瞒过了所有人，后来见你也不曾追查此事，便心生庆幸。原你早就知道，你既知晓，为何不询问朕？”

“一幅画而已，无甚紧要。当时皇上年幼正是贪玩的年纪，臣在那么大的时候也时常贪玩捉弄于人，以己度人便也不甚在意了。”墨云锦温和的目光如同宽和的兄长包容的看着顽劣的幼弟。

皇帝闻言似是松了一口气般的清浅颔首，“你既不怪朕，那朕便心安了。”

“如此小事已过数年，为何皇上会耿耿于怀又突然提及？”若非今日提起，墨云锦这位当事人早已忘记此事。

皇帝叹息道：“听闻人之将死之时，一生所犯罪过便会一一浮于眼前，或许正因如此，朕会想起这陈年往事。”

“皇上万不可再说这等不吉利的话，风神医…”墨云锦欲要劝阻，话说一半皇帝抬了抬手打断了他的话。

“既然今日你来了，朕有一事要你去办。”皇帝略正色的看着墨云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