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6章自作孽
第466章自作孽郭荣文说完，有些焦虑的攥着自己的手，“此事与我无关，其实所为的魇震之术并不是什么高深的术法，只是为了求一个安心而已，与安神香的作用相差无几。”
“皇上为何会突然如此，从前只知他荒唐，却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苏大人十分恨铁不成钢的说。
墨云锦沉声道：“在数月前皇上便因梦魇而夜难安寝，得知郭大人习得魇震之术，便将其召入宫中为皇上驱除梦魇。”
“此时下官倒是听世子提过，只是不曾想有这么严重。”苏大人接言道。
“之所以变得如此地步，或许因皇上暗中服用的丹药有关。”墨云锦语声沉沉，说着看向了郭荣文。
郭荣文方才就想提及此事，但又担心说得多了十分不妥，这才犹豫着不能开口，眼下得了墨云锦的授意，当即道：“下官入皇上寝殿之时，曾见过那丹药的模样。所以下官几乎可以确定于此有关，而且这等丹药之物，都是越服用越多，到最后不但没了效用，反而会反噬服用之人。”
“真是自作孽。”谢萧冷哼一声不屑道。
郭荣文叹气，“因下官的师傅曾与下官说过这服用丹药一事，所以下官也知道服用到某一阶段时便会出现如皇上眼下这般疯魔的症状，从此开始，那丹药不但几乎不再有强身健体之效，反而开始反噬其主了。”
“立刻停止服用细细调养，可还有机会康复？”墨云锦问。
郭荣文蹙眉顿了顿说，“如今已是亏其根基，若是能够立刻停止服用，经过数年缓慢悉心的调养不一定会回复到之前的身体状态，但保住性命应该还是可以的。只是这丹药成瘾，眼下到了皇上这个阶段，怕是很难戒掉了。反正下官与下官的师傅未曾见过，到这个阶段还能够戒掉丹药的人。”
“那这不是就…就眼看着走上了绝路！”苏大人惊诧道。
郭荣文点了点头，“苏大人这么说也未尝不可。”
“云锦你怎么看。”谢萧问道。
墨云锦清浅摇头，“我没想到到这一天会来的这么快。”
“世子要早做打算才是。皇帝昏聩众臣早有非议，反之世子在群臣中呼声最高，若是世子有心，应不难成事。”苏大人将话说的通透。
郭荣文喏喏的后退了一步，未曾想自己会在此处听到这般大逆不道之言。
“郭大人也不用避讳，自从你将皇上之事道出的那一刻，便已是这条船上的人了。”谢萧睨了一眼郭荣文，虽然语声淡淡的，却不难听出些许威慑之意。
郭荣文呐呐点头，“下官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下官小小的司天监监副，实在不知能为世子做些什么。”
“你眼下说的这些事，可不就是正在为此事助力筹谋。”谢萧眸光淡淡的落在了郭荣文的身上。
郭荣文似是十分畏惧谢萧，下意识的缩了缩脖子，讪讪的应着，“是，谢世子所言极是。下官能为世子尽微薄之力便已心满意足。”
谢萧淡淡一笑，并未再继续威吓郭荣文。
“既然咱们知道了这件事，那就应该如苏大人所言早做打算了，眼下太子年幼，若皇上真有那么一日，幼子继位牝鸡司晨，那这天下还不成了他伍氏的天下。”墨云朗直言道。
“不错。伍相此人自私自利，皇后虽表面温和却也并非善于之人，太子继位陆家亦会不服，到时一闹这大夏朝可就…”苏大人说着摇了摇头，将“完了”二字咽了回去。
墨云锦颔首道：“诸位之言我已心知，此事确实需早做打算，但也不可急于一时。我云王府上下老小居于京中，若起势不成不但牵连云王府上下，更会牵扯许多无辜之人。”
“云锦此话不错。虽然事已至此，但毕竟皇帝也不会这两日就归了天，况且总要等到一个适合的契机，急不得。”
“大嫂认为呢。”墨云朗突然看向一直不能言语的凤长依。
他这一问，其他人也都将目光落在了凤长依的身上。
凤长依不确定的看向墨云锦，见其清浅颔首，她方才道：“我也同意世子与谢世子的看法。眼下不禁京中的朝局混乱不堪，就连州郡的地方官员皆虎视眈眈的盯着京城的动向，兵权散落各处，若是此事名不正言不顺，怕是立刻就会有手握兵权之人，以清君侧之名联合余众，到时我们反而成了捕蝉的螳螂。”
凤长依说到这里一顿去看众人的反应，见连苏大人在内并未有人表现出不悦之色，方才又接了一句，“再者这两年周遭小国常常骚扰我朝边境，怕是为的也不单单只是从边境小城劫掠些许粮食日常为用。只怕一旦我大夏朝内乱，便会有群狼起而攻之。”
凤长依话必，房中一时十分安静，众人各自垂眸思忖。
稍许，谢萧率先道：“世子妃所言不错。”
墨云锦亦是清浅颔首，而苏大人也附和道：“世子妃思虑周全，是下官初初听闻此事一时心急了。”
“苏大人过奖，不过常常听闻世子谈及此事，便心生些许妇人拙见，苏大人见笑了。”凤长依十分客套道。
墨云朗则问墨云锦道：“我回京后一直在府中养伤未曾入宫，前往贯州之前皇上交于我的兵符尚在我手中，大哥说我是否归还？”
“你暂且在府中歇养些时日，待复朝之时再将兵符交还就是，暂不急于一时。”墨云锦沉声回道。
“如此也好。”墨云朗颔首应声。
“还有一事，”墨云锦看向苏大人。
“世子请说。”
“想必近几日伍相与陆大人都会因皇上的病情而忧心，苏大人拟一份名册，趁着他二人无心顾及旁骛之时，先下手为强将空缺中安些我们的人手。”墨云锦语声沉肃道。
苏大人闻言抚掌一笑，“还是世子思虑周全。陆大人与伍相必定会从后宫得到皇上病况的消息，届时忧心难抑。我们趁此来他个措手不及。”
墨云锦浅笑颔首，“名册之事，有劳苏大人费心。”
“世子何必如此客气。”苏大人言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