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白头终老独此一人
第400章白头终老独此一人苏婉裳闻言颔首，“原是如此。姐姐还真是仁善。不过那李夫人巴结林夫人，却怎么也想不到林夫人会有被休的那一日，而她会被曾经看不上的林府妾侍当众羞辱。”
“世事变迁，谁有能真正料的准呢。不过这林二夫人也是有趣，不论她与李夫人有何牵扯，但朝堂之上林正禄与李谷成却还是一党，她如此作为自己解了怨气，却是让林正禄难做了。”凤长依不免觉得此事有些好笑。
“姐姐说的正是。这林二夫人如此小肚鸡肠不识大体，不说能否做个贤内助帮衬夫家，如此这般的怕是不害夫家就是万幸了。说起来这林大人也真是奇怪，纳娶的妻妾都是这般骄横的。”
凤长依不禁笑道，“他从前只觉得林夫人不称他心意，趁机便休了妻，以为换了一个人便是另外一番天地。却不想那妾侍从前低眉顺目的惹人怜爱，无非是顾及着上有正妻，需得斟酌着乖顺做人，如今没了旁人压着，上了位却也是一般无二了。”
“倒是平白让他折腾这么一回，让全京城里的人都看了个笑话。”苏婉裳说着忍不住发笑。
“不知那林家的二小姐是个怎样的人，与林静茹是否相像？”凤长依突然有些好奇的问。
苏婉裳想了想说：“婉裳好像也只见过那位林二小姐一次，大概是在一年多前的一次小宴上，她当时跟在林夫人与林静茹的身后，妆容首饰与林静茹天差地别，似乎没听她说过话，她容貌算是清秀，与林静茹有三四分的相似，她很少出席宴会。”
“原是如此。”凤长依浅浅颔首。
“姐姐为何突然对那林二小姐感兴趣？”苏婉裳不解问。
“没什么，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凤长依应道。
苏婉裳抿了抿嘴，顿了顿问，“姐姐方才说林静茹来投诚，是何意？”
凤长依有些犹豫此事是否应该先与苏婉裳说，毕竟以她的角度来考虑，应该无论如何都不希望林静茹嫁给墨云朗的。
“林静茹担心云王府会退婚，所以前来哀求，并且愿意以其父为筹码。”凤长依犹豫稍许，还是将此事说了出来，也想试探看看苏婉裳的对于此事的态度。
“以林大人为筹码？”苏婉裳并不是很明白此话何意。
“她坦言，在林正禄身边常听到些许朝堂之事，也知晓林正禄的筹谋计算，同时也清楚其父与世子朝堂不睦。而她愿意对云王府知无不言。希望让我们看在她对云王府于朝中还有些用处的份上，不要退掉那门亲事。”凤长依坦言道。
苏婉裳眉心轻蹙，“难怪方才见她如此低眉顺目的，原来是有这般打算。”
“她心知云朗不曾将她放在心上，所以只求一个妾身的名分和一隅安身之所。情愿保住这份婚约孤独终老，也不愿退掉婚事被人取笑。”凤长依接言道。
“她为何如此呢。凭她的姿容才情，其父又是朝中大员，即便退婚后不能嫁给京中显贵，但嫁个相对寻常些的门户也不是不能的。”苏婉裳与凤长依一样，起初都不明白为何林静茹执意如此。
凤长依感慨道：“如今林府是那位林二夫人主事，她被大夫人压着这么多年，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而林正禄或许也被吹了枕边风，不再护着林静茹。你方才也瞧见了她那衣容首饰也略为简素，想来是被林二夫人欺压的狠了，所以心灰意冷决定孤注一掷罢。”
“她那样骄横的大小姐突然间从天上掉到了地上，自是难以接受，以她的性格确实会选择宁愿玉碎不为瓦全。”苏婉裳眉心依旧微蹙着不曾舒展。
凤长依并未应承，苏婉裳默了默问，“姐姐如何看待这件事？”
“我还未做决定，此事并非我一人能够做主。我到是想听一听你的心意。”凤长依定睛看着苏婉裳道。
苏婉裳沉吟着并未立刻言语。
凤长依见状接了一句，“是你的真实想法。”
“若说婉裳自己的心意，定是不愿有任何人与我一起陪伴在云朗身边，婉裳希望云朗是婉裳一个人的，心愿白头终老独此一人。”苏婉裳定睛看向凤长依，一口气说出了心中所愿。
凤长依并没有觉得惊讶，相反这个答案是她意料之中的。
“姐姐认为婉裳很自私是不是。”苏婉裳说完那番话，像是犯了错一般垂下了眸子。
凤长依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淡笑道：“当然没有。你说的无非是每一个女子都向往的，我也如此，这并不算自私。”
苏婉裳咬着嘴唇颦眉蹙頞的抬起头来，“婉裳只是与姐姐才会说出这番话来。但婉裳心里也明镜一般，云朗并非寻常百姓，我既然要嫁他为妻，就不能只顾一己之私，凡事应以大局考虑。”
说到这里，苏婉裳垂眸顿了顿，待她再次抬起头时，目光中没了犹疑，取而代之的是坚定之色，“所以，如果林静茹真的能够帮到世子和云朗，我愿意让云朗纳她为妾。”
凤长依眸中满是赞赏之色，“此事终究如何还未定论，但云朗能有你这样识大体的贤妻，是他的幸运。”
苏婉裳被夸赞的有些不好意思，“姐姐说的哪里话。况且原本林静茹被皇上赐婚给云朗，已经是不可逆的事情，只不过中间阴差阳错的出现了退婚的契机而已。如今即便纳了林静茹，也不过是事情回到正轨，而她如今又对云朗和世子有益，所以这也并不是什么坏事。”
“其实即便你说不愿意，也是情理之中的。但你能够为云朗和云王府来考虑这件事，我真的很欣慰。”凤长依握了握苏婉裳的手，不无感慨道。
苏婉裳这会儿也想开了这件事，不似方才那般愁眉忧思的模样，当下莞尔一笑，“可即便林静茹当真进了门，姐姐也是要站在婉裳这一边的。”
凤长依笑睨她一眼，“这话还用你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