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章内宫丑事
第356章内宫丑事
那女子并未如凤长依一般，与墨云锦并排落座其身侧，而是略让出了半个身位，坐在顾明贤的身后侧，显出她并非正妻之位。凤长依与墨云锦闲言道：“安王世子似是极宠爱这妾侍，竟不顾礼数的宫宴也携其同至。”
按照礼制规矩，只有正妻才有资格随夫君一同参加宫宴，即便是豪门贵府设宴，若有宾客携妾前往，也会有些许不敬之意。
墨云锦眸光也在那女子面上淡淡扫过，还未言语之时，坐在一旁的谢萧接言道：“那女子出身江湖会些功夫，自她出现，顾明贤的正妻便久病不愈。虽差个名分但也与正妻无异。”
墨云锦亦是清浅颔首，表示支持谢萧所言。
凤长依闻言不禁有些心中不悦，对顾明贤的印象愈发减分。同时又十分庆幸墨云锦并非多情之人，而府中亦是并无妾侍之忧。
大殿之中宾客相继到齐，所有席位都已有人落座，凤长依打量着，今次席中坐着的多是青年才俊，除了各王府世子，还有很多贵府中的公子，几乎将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聚在一起。
“皇上为何广邀京城中的青年才俊，不知是有何打算？”凤长依思量着有些不解，便问墨云锦。
“一朝天子一朝臣。”墨云锦言简意赅。
谢萧亦道：“老臣们自视甚高，又常常抱团施压，他想要培育自己的朝臣势力也是无可厚非。”
凤长依颔首了然。
“不过这都什么时辰了，怎么还没到。”谢萧说着有些许不满的抱怨道。
凤长依猜测：“莫不是有事耽搁了。”
当下不但谢萧等的有些不耐烦，眼见其他人也都在低声议论，为何皇上还未出现。
而差不多又等了一刻钟，内监终于唱报，“皇上驾到！陆贵妃驾到！”
殿中众人相继起身步出席间见礼三呼万岁。
“诸位平身。”皇上元稹亲自高声道。
众人起身，皇上率先落座，“今日都是年轻人不必拘束，各自入席吧。”
落座后，凤长依朝上位看去，陆贵妃今日又着了绯色宫装，倒是与顾明贤的妾侍衣着颜色相近。
再去看顾明贤的妾侍，似也意识到衣着不妥，低垂着眉目不敢抬头，故作恭谨的模样。
“陆贵妃似乎有些不悦。安王世子千算万算，却未算准这一招。”凤长依在墨云锦耳边道。
墨云锦也顺势看向上首的陆贵妃，恰巧见陆贵妃正目光微冷的睨着顾明贤的方向。
正当凤长依等着看戏，却见顾明贤的妾侍捧起茶盏忽然一歪，将茶水倾倒在了身上。便在顾明贤耳边低言几句，随即同身后的宫婢退了出去。
凤长依心中暗道，算她聪明。虽然众人皆知她是故意而为。
“让诸位久侯了，朕在此先行罚酒一杯。”皇帝说着，当真捧起酒盏仰头一杯入喉。
众人见状，便也都执盏陪饮一杯。
皇帝落盏后，笑着看了在坐的五位世子。而目光在谢萧面上停留最久。
“得太厚寿宴良机，难得聚五位世子一同来京。谢世子入京后身体抱恙，如今终于大好，朕心甚慰。”皇帝说着又将目光落在了谢萧的身上。
得皇上点名问候，谢萧并无感激之色，只是神色淡薄的对上位微一颔首，算是谢过了皇帝的挂心。
若是旁人如此这般，想必就算不被治罪也会惹得龙颜不悦，但皇帝见谢萧如此，却并无甚不悦之色，只是极为自然的笑着点了点头，转而继续另一个话题。
“诸位可知，方才朕为何久久而至？”皇帝说着，与身旁的陆贵妃含笑对视一瞬。
“吾等愚钝难揣圣意，还望皇上不吝赐教。”恭王世子今晚第一次当众开口。
凤长依听着他言语间声音隐隐有些微颤抖，不知是否因为紧张的缘故。
而皇帝并没有因为恭王世子的捧场而格外赏识，反之目光极淡的从其身上一扫而过，甚至还有些许嫌厌。
凤长依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谢萧，心中感慨，有的人冷言冷语，却依旧有人追捧喜爱，有的人放低身价阿谀讨好，却依旧招人嫌弃。
皇帝执起酒盏，神色略显兴奋的说：“此事说来也巧。就在朕前来赴宴的路上，忽闻园中有靡靡低语之音，便一时兴起的前往查探，你们猜朕看到了什么！”
自然有人配合猜测，有说是虫鸟，有人说是猫鼠，更有人夸张的猜说是地仙现身跪拜龙驾。
“不对，都不对。”皇帝摇了摇头，自得一笑道，“朕看到了两个人，而且还是一男一女！”
“皇上莫不是……”恭王世子刚想接言，但猛地意识到有些话不便当众言说，便将话咽了回去。
但皇帝却来了兴致，哈哈一笑指着恭王世子，“你说，你说下去，若是猜对了朕有赏！”
恭王世子难得见皇帝对己一展笑颜，自是使劲浑身解数的欲要讨好，当即起身讪讪的笑着说：“臣下愚钝，猜测莫不是那园中有一男一女在……咳，在行那苟且之事？”
恭王世子此言一出，凤长依便微别过头去，而殿中其他人也都不禁皱了皱眉头。
“哈哈哈，你这小子还真是。旁的不见你有真知灼见，没想道对这种事情你还颇有建树。”皇帝指着恭王世子哈哈大笑。
恭王世子也不知是真听不出皇帝言语讥讽，还是装作听不出这话中之意思，便只见他微弓着腰的讪讪赔笑。
瞧见这一幕，凤长依不禁心中有些可怜这恭王世子，为了保住性命需得时时豁出脸面自尊，做这样的皇族亲贵，倒是不如做个平民百姓来的自在。
“来人，把朕的这盘菜赏给那个谁！”皇帝指着自己面前的盘子，大手一挥，仿佛在打发要饭的。
“谢皇上恩赏赐。”恭王世子跪地叩拜一礼。
皇帝却再看也未看他一眼，只兴高采烈的继续方才的话题，“朕近前一看，竟然是一个侍卫同一个官女子在做那苟且之事！”
凤长依不解的看向墨云锦。墨云锦席下握住了她的手，示意不必多虑。
凤长依只是想不明白，这种事情即便发生，那也属于内宫中的丑事，不知皇帝为何要如此当众宣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