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东窗事发
第311章东窗事发
楚子汐一整天都在提心吊胆，生怕九月会找上门来。因为九月的出现就相当于墨云锦亲临。但一直等到掌灯时分，却依旧不见任何动静。她正焦虑不安时，菊香回来了。
“表小姐。我去打听了，说世子下朝后回了玉漱园，一整天没见出来，应该还在里头呢。”菊香跑的急了，上气不接下气的说。
“那九月呢，她在干什么？有没有见到世子的人，在府里四下打探什么？”楚子汐不放心的追问。
菊香回说：“表小姐，九月大人在做什么，奴婢哪里能打探得到。不过奴婢问了，没见世子那边有什么动静，厨房那边也都没什么事儿。”
楚子汐紧拧着眉头，她原以为墨云锦不在府中，所以暂时没什么动静，眼下得知他一直都在，而且还没什么动作，她便有些摸不透了。
“表小姐，或许世子根本也没想查这件事吧，他那么忙，怎会理会一个厨房婆子的死活呢。”菊香天真的想。
楚子汐摇了摇头，狐疑的兀自嘟哝着，“不对，肯定有哪里不对。到底怎么一回事，有什么是我没想到的呢…”
而此刻的玉漱园中，墨云锦手中捏着一张纸，纸上写着两家药房的名字。
“属下已经彻查了京城与周边的各大小药房，还有集市出售草药的药农，只有这两家药房有月狼花出售。并且在数月内，两家药房中都有人来买过月狼花，其中一位是中年男子，另一位是个年轻少妇。”九月将得来的情报，向墨云锦一一回禀。
“年轻少妇。”墨云锦若有所思的重复了一遍那几个字。
“是的。属下听闻后，便带着画师去，根据掌柜的描述画了画像。”九月指了指桌案上的另一张信封。
墨云锦将信封内的两张纸抽出，其中一幅画着是个有些秃顶的大胡子中年男人，而另一张画的则是一位年轻少妇。
画像与真人并不十分一样，但只要熟悉画像中人的人，打眼一看便知是谁。
“果然是。”墨云锦并不意外，寒肃的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张画像。
“还有一事。”九月亦看着那画像，“掌柜的说，她去买的月狼花并非毒药，而是治凝血之症。虽有轻微毒性，但并不致命。属下便将那包药拿给掌柜看。掌柜说那确实是他们卖出去的含有月狼花的药。但里面加入了其他几味毒草，那几味毒草一般是用来毒虫鼠的。”
九月话音刚落，墨云锦“砰”的一声，一掌重重拍在了桌案上，“她竟如此歹毒！”
“主子，是否让属下立刻将她拿下？”九月肃声问。
“暂时不必。让人暗中看着她，待天明再行处置！”墨云锦语声沉沉。
这一夜，寒风萧瑟。楚子汐辗转许久难以入眠，她总觉得心慌难抑，仿佛要发生什么大事。惶惶然的一直捱到了寅时，才终于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只是还未待她入梦，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吵什么！”楚子汐还未睁眼，便扬声呵斥。
“表小姐您快起来吧，王妃找您过去呢。”菊香在外焦急催促。
一听王妃二字，楚子汐立时睁开眼，却发现竟已是天色大亮。她立刻坐起身，叫了菊香入内伺候舆洗梳妆。
一刻钟后，楚子汐紧着往舒雅园赶去。路上她问菊香，“可知王妃找我何事？”
“奴婢不知，只说让您立刻过去。奴婢敲了好半天门您才起。”菊香抱怨道。
楚子汐皱了皱眉，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但转念一想，即便王妃知晓了张妈的事，她也可以想法子圆过去，毕竟只是一个厨房的粗使婆子，上了天也掀不起什么大浪来。
如此打定了注意，楚子汐便挺了挺腰板。愈发认为，只要凤长依不在这府中，便没什么事情能够困得住她楚子汐了。
舒雅园中，楚子汐进门时惊讶的看到，墨云锦和墨云朗竟然也在。
墨云锦如常般神色冷肃，而墨云朗今日不知怎的也冷着一张脸。再看上首的王妃，也是眉心紧锁的模样。
楚子汐心里略觉不安，但眼珠子一骨碌，又故作无事的上前见礼，“姑母安好。不知姑母一早招子汐来，是有何吩咐。”
王妃目光复杂而纠结的看着楚子汐，“子汐，你可做过什么不该做的事。若你自己说出来，我便念在你我姑侄一场从轻发落。”
楚子汐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她自己心慌了一夜的预感是真的。
她暗暗咬了咬牙，心想，事到如今更不能坦白事情的真相。不然，来之不易一切都有可能付诸东流。
打定了个主意，楚子汐不但没有愧疚悔恨之色，反而张口便道：“姑母明见，子汐冤枉！”
“冤枉？”王妃也没想到，到现在这个地步，楚子汐竟然还死不悔改的大喊冤枉。
“子汐确实冤枉啊姑母。子汐昨日到厨房查看巡视，却不想发现张妈盗窃藏私，本想将她暂时关押后查明真相，但没想那张妈竟然因为东窗事发，羞愧难当的撞了墙想要一死了之。后来这事儿也不知怎么传到了世子哥哥那里，也不知世子哥哥听得了什么谣言，让九月将张妈给放了出去。子汐见世子哥哥参与此事，随后也就没敢再多过问，原还想今日再彻查张妈盗窃一事呢。”
楚子汐故作委屈的说了一大通，而王妃越听眉心皱的越紧，“我只让你代为处理府中杂物，不过三两日你竟然差点闹出人命？”
楚子汐闻言怔愣，听着王妃这话的意思，像是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她不禁疑惑的看向墨云锦，想要从他眼中找到些什么。
墨云锦只依旧冷淡淡的模样，在不疾不徐的垂眸饮茶，看也不看她一眼。
“姑母您……不知道这件事。”楚子汐有些迷蒙。
王妃猛地一把扫掉了几案上的茶盏，痛恨惋惜的瞪着楚子汐，“子汐啊子汐，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