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5章山中清苦
第305章山中清苦
水芙这才明白了凤长依的意思,咬了咬嘴唇依旧十分自责的说:“可奴婢宁愿是所有的罪责都让奴婢一个人来扛,只要小姐平平安安的就好了。”凤长依心中喟叹,她两世为人,身边所有人都多多少少有了改变,唯独水芙依旧如初,从始至终对她绝对忠诚。
“傻瓜,如今我们不过稍稍吃点苦头,总归都会过去。但你如若出了事,我如何能够心安。”
凤长依笑了笑,想到此便又觉欣慰,正所谓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小姐就如此确定,咱们能够回去?”水芙呐呐嘟哝着。对于这件事,她并没有十全十的信心。
“会的。”凤长依笃定的说。
翌日清晨。
凤长依醒来时,水芙已经不在房中,她撑着慢慢坐起身,活动了一下酸疼的手脚,借着日光重新仔细打量着房间。虽然陈旧简陋但好在干净整洁,已经很好了,她对自己说。
“吱嘎”一声,水芙推门进来,手上还端着一盆热水,“小姐,你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你一早的去哪里了?”凤长依梳洗后由水芙帮着梳头时问。
“奴婢去四处看了看,见您还睡着,就去伙房帮着做些活计。奴婢想着现如今咱们住在这里,自是不好衣来伸手的让人嫌弃。”水芙笑着说。
凤长依欣慰淡笑,觉得水芙一夜之间便也长大了。
二人正说着话,有人在外敲门,“夫人。”
水芙紧着去开了门,见来人是一个十岁上下的小道姑,“慧静师傅让我送早饭来给夫人。”话说着,她将手中两个大碗放在了桌子上。碗中下层盛着白米饭,上面铺盖着的是素菜。
“多谢小仙姑。不过今后不用特意送来,我们同仙姑们一道用便是。”凤长依道谢后笑着道。
“师傅说寒冬腊月雪天路滑,夫人身子重不便四下走动,便让我照顾夫人吃食用度,夫人需要什么找我就好,我叫心觉。”
凤长依见这小道姑年纪尚小,又长得十分明丽可爱便心生喜欢,“那就代我多谢慧静仙姑,也多谢心觉小仙姑。”
心觉一听凤长依称她仙姑,便也甜甜一笑,点头应着便出了门。
凤长依忽然觉得,其实这道清观的日子也不见得就是苦的。
“小姐,先凑合着吃一口,我待会儿去问问能不能单独给您做些其他吃食,您这怀着身子,总吃这些素食也耐不住。”水芙将筷子擦过递给凤长依。
“千万不要去麻烦人家,左不过已经八个月了,用些清淡的也无碍的。”
水芙叹气,心里也是发愁的很。
这主仆二人说话间,听到外头有男子说话的声音。水芙立刻瞪圆了眼睛惊喜的说:“难不成是世子来接您回王府了。”话说着就跑了出去看。
凤长依缓缓站起身,也想要出去看看来人是谁,只是还未等她走出房间,便见水芙又笑着跑了进来,“小姐,你猜谁来了。”
不用水芙说,就见她身后进门的正是墨云朗和苏婉裳二人。
“姐姐。”苏婉裳一见到凤长依,立时眼眶含泪的小跑着上前,紧紧握住了凤长依的手,眼泪不自觉的就掉了下来。
“瞧你,怎么刚一见我便哭起来了,云朗要心疼的。”凤长依捏着帕子为她拭泪。
“大嫂,你可还好。”墨云朗走到近前,打量着凤长依,目光中有着些许歉疚。
“我很好,你们无需担心我。来,坐下说话。”凤长依招呼二人。但一转头,发现只有一张长凳可以坐人,不免尴尬的笑了笑。
“这……哪里是大嫂能住的地方。”墨云朗也顺着凤长依的目光在房间打量一番,眉头拧的更紧了。
凤长依笑的淡然,“袋中有米,炉旁有柴,还要什么。”
“可这里也实在太清苦了。”苏婉裳也是一脸苦色。
“好了,莫要说这些了。太王妃醒了吗?”凤长依问出最关心的。
“奶奶昨日夜里醒了一会儿,但是迷迷糊糊的还不清醒,风止说要一点点来。”墨云朗说着话,依旧皱着眉头扫视着四面漏风的屋子。
“那就好,有风止的医术,想来奶奶应是无事。”凤长依舒了一口气。
“姐姐都深陷此地了,却还想着关心太王妃。您如此孝顺的人,竟诬陷您会毒害太王妃,简直天方夜谭。”苏婉裳有点愤愤的说。
凤长依笑了笑没有说话。
墨云朗接话茬说:“大哥已经和风止在查这件事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线索的。”
“嗯。好。”凤长依淡淡应着。
“大嫂在怪大哥么。大哥也是左右为难,母妃总以性命相逼,大哥不敢不从。”墨云朗为墨云锦解释。
“我怎会生世子的气,我只是气我自己,一时不备不但将自己害的如此,还连累了太王妃,如今牵连着你们也跟着受累。”凤长依叹气。
“姐姐就是心太善,总是对谁都好,却不知人心险恶。”苏婉裳心疼的搓着凤长依凉凉的手。
“对了,我们带了好些东西来,吃食用度的应该够你应对几日。因为马车上不来,所以只能让人背一些小物件上来。过两日我再来时多带几个人一起背,到时能多拿一些来。”云朗说着,招呼外头候着的随从,“你们快把东西都搬进来吧。”
得了令,几个随从相继带着几个包袱入内,苏婉裳便拉着水芙走到近前,一一告诉她内里装着何物。
墨云朗和凤长依坐在一旁默了一会儿,他开口问说:“大嫂是否知道是谁人害你?”
“我没有证据。”凤长依直言道。
“那是谁?大嫂怀疑是子汐?”
凤长依利落的点了点头。
“可是子汐这次回来,确实变了很多,就连我也发现她和从前不同了。”墨云朗还有些犹疑。
凤长依不禁自嘲一笑,楚子汐这一招笼络人心用的实在是好,就连墨云朗都入了套。如今想来,只怪自己太过大意,而且也是有些轻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