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Iwillbebac
开始的时候,叶山河抱着换种生活换种心情,同时也希望在燃气公司励精图治,大展宏图,每天一早就到公司报到,处理当天必须处理的工作,然后慢慢了解整个燃气公司及这个行业的相关情况,每天都要坚持呆到快下班了才去茶楼去坐坐。陶涛及时觉察到了叶山河的状况改变,同时宣称为叶哥缓忧解难,主动提出承包经营英特使汽车美容项目,请叶山河把这个项目所有的一切:经营管理,药品,代理权等交给他,他每个月交纳三千元承包费。
几乎没有任何说服工作,叶山河一口答应。
他能够把这个包袱甩掉,求之不得,不说三千承包费,哪怕是不要钱他都愿意,而且,陶涛接手后,他能够把付云浩调到书吧来充当收银兼大堂经理,这更让他可以全心全意去地去做燃气公司。
甚至,从元旦翻年到现在,这几个月书吧的生意清淡得不得了,叶山河心里估算一下,再过一段时间到5月12日,是书吧开业一周年,一年下来,钱是赚了,但比预想要少得多。
茶这一块毛利有35万左右,书那边营收不到2万,基本可以忽略不计,收取押金及预存租金有小8万,但这部分将来会陆续退还给书友,所以不能算入营业收入。
但是买书两次投入十一万多,减去这笔开去了,实际上纯利润只有小24万。
还有另外的开支。
因为开了这个书吧,再上电视,迅速被江州文艺界某些独具慧眼的人相中,通过朋友介绍迅速成为朋友,然后一些活动都请叶总赞助,无论是场地还是饮食,叶山河开始觉得新鲜,觉得能够得到文化人的赏识,非常长脸,慢慢不胜其烦,尤其是作协,活动最多,本身属于社会团体,没有经费,只能到处化缘,叶总耿直,好说话,自然成为首当其冲的冤大头,这一年在这上面的开支,超过一万。
叶山河考虑了一下,这笔开支算是自己的应酬支出吧,不算书吧的开支。
但是这样的纯利润很打击他的积极性。
贷款一百万,以为三下五除二就能够像宾馆客房部那样迅速还清债务,赚取纯利润,结果却成了现在这样不温不火的局面。
对,还有贷款利息小十万要算。
叶山河一时间想到要不把书吧也转给别人算了。
他在书友中发现有两位似乎颇有兴趣,他要不要试试?
最后,他决定再看一看,至少,要等到夏天旺季过去再说。
然后是燃气公司的业务。
当了燃气公司总经理一个月后,叶山河才真实感觉到了当初赵文杰的痛苦。
他的工作,的确相当于“留守内阁”。
因为是还是按照周洪承包经营,自负盈亏的思路,目前有一些跟公司,也可以说是跟周洪达成意向的承包者,各自圈定了自己的意向乡镇,各自活动,他们基本不会在公司出现,也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叶山河无法得知他们工作的进展情况,他们也无视叶山河这个总经理,肯定想不到觉得应该向叶总经理汇报工作。
而燃气公司现在所谓的“正式”职工,算来算去,还只有叶山河这个总经理一人。其他都是盛大公司的员工,需要的时候,过来客串,连最根本最核心的技术人员,两位总工程师,都可以说不属于燃气公司。
一个建筑方面的总工程师刘昊,是盛大公司的老人,也是当年的五虎上将之一。一位新聘请的工程师,是石油容器厂的在职工程师陈明亮。属于私下勾兑,当燃气公司这边有工程时,他可以抽时间来指导,肯定不敢也不愿公然出现。
所以叶山河在单独标注燃气公司那间办公室里,经常一个人对着空空的墙壁发呆。
他要偷懒的话,基本可以三天五天,十天半月不去公司,不去过问燃气公司的事情,基本也是天下无事。
说下来,他能够做的事,堂堂正正的工作,还只有配合已经开工动土,正在建设的赵文杰的那个站,也是叶山河自己是股东的那个站。
这让叶山河有点哭笑不得的感觉。
他想着去燃气公司换个“活法”,结果还是一样的空虚。
日子变得空前的百无聊赖。
5月12日那天,叶山河坐在书吧发呆,考虑着该不该召集几个狐朋狗友聚一下,无论是庆祝还是感伤,然后,他的传呼开始震动。
因为矜持,叶山河的传呼几乎不开声音,全是振动,而且,从宾馆出来后就换了一个带汉显的传呼,号码是1298381512,这也是他刻意选的一个数字。具有留言功能。
他从腰上解下传呼,一看是留言:
iwillbeback
后面有四个字:知名不具。
叶山河怔了怔,反应过来,应该是晓可。
这一瞬间,他来不及去想她为什么会知道他的新传呼号码,而是思索这句话什么意思。
这是施瓦辛格在《终结者》中的一句话,逐渐成为流行的口头禅,晓可发给他,是说她现在耍朋友了,离开他,将来会再回到他身边?
还是说她要离开那里?
她现在应该在上海读研,那么,她要去什么地方?
还是说她故意用错这句话,说她马上就会回到江州?
叶山河一算时间,距离她上次到城市猎人歌舞厅找他,似乎还不到毕业的时间吧?
那么,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叶山河突然醒悟过来,找了一张今天的报纸一翻,果然她父亲的名字已经不出现在上面,打电话问了一下在政府工作的朋友,她父亲前几天正式宣布离开江州,调任省里。
叶山河舒了口气,原来如此。
随即一阵深深的失落。
晓可似乎总是在他最迷茫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她和他,似乎总有一道天然的鸿沟,无法逾越。
或者,这只是他对她的感觉,是因为彼此家庭目前迥然的差异,导致叶山河心里失衡地看待彼此的交往,无法正常和正确地看待这个年轻女生的种种行为。
年轻人陷入深深的感伤。
——
他也无法意识到,晓可这句话,或者说她父亲离开江州,对他的影响有多么巨大。或者,身处命运的蝴蝶风暴中,这个时候的叶山河还无法抬头张望四周,看清风从哪一方来。
由晓可他又想到这一段时间他身边走马灯式的女人。
秀秀在他宾馆客房部承包到期前就去了新疆,只打过两次电话给他,有一次是喝醉了,身边很多人,除了一句“我想你”,其它都听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