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死里逃生

裨将韩汗率领的骑兵对周围六丈以内的或以藏匿人处进行了仔细的搜索，一无所获。  “扩大搜索范围到坑中心十丈处，搜索！”韩汗下达命令。

“是！”骑兵又开始了对周围十丈处进行了搜索，锋利的长矛挑刺着每一处低矮的植被、树丛、茅草，偶尔有狐、鼠走兽窜逃，但是想要找的潜伏的人，仍然一无所获。

韩汗仍然不死心，下令道，“扩大搜索范围，到坑中心二十丈处搜索！”

一位骑兵小头目不解地问道，“都司大人，二十丈距离处能听到吾辈的谈话吗？这岂不是传说中的顺风耳吗？世上真有顺风耳吗？”

韩汗呵斥道，“汝个白痴，他不会跑吗？”

“是！”这个骑兵不敢再说，只得勒紧马缰，转身去搜索。

结果仍然是一无所获。

“都司大人，吾辈还是撤退吧？这里空无一人，搜也是白搜。”又是这位骑兵小头目说道。

““扩大搜索范围，到坑中心三十丈处搜索！”韩汗不予理睬。

“是！”这群骑兵不敢多说，尽管心里不情愿，但是碍于军令，还是打马急驰而去，又开始了新一轮的搜索。

又是好一番搜索，山地被骑兵马匹的反复践踏，周围低矮的植被、树丛、茅草被这些骑兵锋利的长矛剑戟挑刺，再加上明军前二次搜索时人喊马嘶，林中狐、鼠走兽及野雉等飞禽早已不堪忍受，这一次力度更大的搜索、长矛剑戟挑刺和高声呐喊，使得林中大量蛰伏的狐、鼠走兽及野雉等飞禽被惊扰得纷纷乱窜，四散奔逃，入地窜天，慌乱一团。

远处突然传来了士兵兴奋的喊叫声，“抓到了两名探子！”

“啊！”韩汗一惊，“还真有人蛰伏于此啊？不扩大搜索范围还真让他们成了漏网之鱼！”

他勒马向远处的山岩处奔去。他看到了躲在山岩处的两个人，一人是一个方巾圆领的儒雅书生，另一人是一只手受伤的书僮。

“汝等是什么人？何故躲在岩石处？鬼鬼祟祟不是好人，定是蒙古探子无疑。”明军都司韩汗先人夺人，言词咄咄逼人。

“请问军爷，汝如何看出吾两人是蒙古细作？”廖道南没有想到明军竟然搜索到了这儿，但是事已至此，只得全力应付，开口周旋，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闭口不言，激怒了对方，只怕人头瞬间落地。

“这？”韩汗眼睛一转，“如非心中的鬼，躲藏在此干什么？非蒙古人的探子，蛰伏于此干什么？”

“吾被进犯的蒙古鞑子兵用箭射伤手，痛不可支，吾家公子在为吾止血，包扎伤口。刚才岩石外面人喊马嘶，飞禽走兽四处窜奔，吾等亦是惊慌失措，以为是蒙古北虏返身杀回，不得不暂避一时。何错之有？”廖容不慌不忙地答道。

“何须饶舌，吾辈按将军之命令行事！”一个骑兵拔出了腰中寒光闪闪的利剑，就要行凶。

“大胆！”韩汗一声怒斥，“将军驭下甚严，将军之令是‘凡六丈以内搜索到的人，不管任何人，一律格杀勿论！’现在是三十丈之外了，吾辈不得擅杀，否则噬脐莫及！此两人交由将军亲自处理。”

“诺！”

韩汗率领众骑兵押解着廖道南、廖容两人来到山下，韩汗向明军将领复命，“启禀将军，擒获两人！”

“禀吾干什么？按军令行事。”

“是，是，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此两人不在六丈以内，不是将军划定的范围。”

“多少范围？”

“三十丈之外山岩处了，吾不敢擅自作主，请将军定夺！”

“三十丈之外山岩处？”

“是的。”

“三十丈之外山岩处的人，汝也搜出带来了？”

“是！”

“这不是擅自作主吗？”这位明将脸色转阴。

“啊？不，不，在下”韩汗一下子变得面色如土，因为擅自作主是要军法从事的。

“汝说不出个道道，后果汝是知道的。”

“是，是这样的，这两人虽然不在将军授权的六丈以内范围内，但是，人是会跑的啊，有的人尤善于奔跑跳跃，攀爬。所以也有可能他本来在此范围内，然后又跑出了六丈以外，为防万一漏掉了蒙古奸细，所以吾就扩大了搜索范围。”

“有的人尤善于奔跑跳跃，攀爬？”

“是”

“从六丈以内到三十丈之外的山岩处，周围都是低矮的植被、树丛、茅草，他们反而奔跑跳跃，攀爬？吾辈都是瞎子，看不见奔跑跳跃，或者攀爬的活人吗？”

“不，可以在植被、树丛、茅草丛匍匐游弋而行。”

“那他们是蛇吗？是蛇就可灵巧穿梭草丛、树丛中。”

“不是。”

“那他们有武功吗？缩骨功？或者说轻功过人吗？身轻如燕，能悄无声息地在吾辈眼皮底下顺利脱身。”

“这个，这个吾就不知道了。”

这位明将指着廖容说道，“他手负伤，能爬行吗？”

“他是不行，但是他的主人未必不行。”韩汗指着廖道南说道。

“这是一位方巾儒生。”

“人不可貌相！”

这位明军将领并不说话，倏忽，寒光一闪，这位明军将领疾速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出锋利的宝剑，闪电般地挥剑向毫无戒备的廖道南脖颈处砍来，一阵寒气浸透全身，措手不及的廖道南不由得一阵颤抖，他闭目等死，“完了，吾命休矣！”

须臾，廖道南睁开了眼，哟，自己没有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