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翁公会敌
第104章翁公会敌
翁绍迪带着我们在激光发射器丛中四处转悠,不时介绍着这些高技术装备的工作原理,他甚至有些得意洋洋。 我们从激光发射器阵列的东面穿到西面,那里有一间矮房,翁绍迪说太空棒就在里面,于是我们跟着他进入房中。
“这就是天空棒的控制中心,这些都是显示仪。”翁绍迪说。
海胖子看到这屋子里竟然有一张手术台,使他想起当年的意识穿越,便紧张地问:“这是手术台吗?用来干嘛的?”
翁绍迪怪怪地笑了一下说:“呵呵,哪里是什么手术台,这不就是单人床吗?”
我一看,这的确是一张手术台,因为周围挂满了测量人体生理指标的各种医疗器械,这些玩意我们并不陌生,因为在医院里都见过。
“不对吧,这么多医疗仪器,你敢说不是手术台,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们哟?”海胖子盘问道。
翁绍迪则回应说:“我年龄大了,有时候在这里搞科研,不准备这些东西,不随时监测自己的身体状况,什么时候死的都不知道,没什么好奇怪的。”
翁绍迪这么一说,我们似乎明白了。
翁绍迪见我们没再问这个问题,便接着说:“对了,太空棒都还没看到,你们就对这张床有了兴趣,请往这边走吧。”
我们跟着翁绍迪进入里面的房间,只见里面有一个圆形操作平台,平台上有一个巨大的半球形透明罩子,而那个太空棒就被罩在下面。
我们围到太空棒周围仔细观察起来,那太空棒呈银白色,长1米,直径30公分左右,头部区域略带黑色,应该是探头之类的部件,整体做工倒也精细。
“翁主任,你是怎么想到要做成这个模样的呢?”罗依依问。
“从便于飞行角度看,自然要做成圆柱形,就如运载火箭,也是这个道理。此外嘛,这太空棒观测的对象是系外行星或生命,专门把它做成银河系的棒旋臂形状,意思是它来自银河系、代表银河系。”翁绍迪说。
翁绍迪不仅考虑技术问题,还融入了一些宇宙文化,他对这事无疑是花了心血的。
“嗯,这个蕴意倒也深刻。”我点了点头说。
“闫先生,我想问个问题,人类对抗反星族,有没有底气?这些年来,我们研究中心做了很多工作,但大多是搞观测。如果敌人已经来临,我们该怎么办?人类是不是该主动一些,而不是一味地被动防守。”翁绍迪说。
我们说着太空棒的事,翁绍迪却突然问了这么一个大问题,语气显得也很沉重,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其实你们的观测是很重要的方面,观测算是一种进攻,但是对观测的要求是很高的。如果知敌工作没做好,连对手在哪里都不知道,何谈主动进攻呢?”我说。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知道,在应对系外文明入侵上,我们的所有工作都在快马加鞭,各国天军的组建、运行、训练如火如荼。我担心的是,若两个文明之间有数量级差距,弱势一方无论怎么准备,都难以打破这种平衡,所以他的准备都失去了意义。”翁绍迪悲观地说。
“那怎么办?你的意思是,干脆什么都不管,就等着他们入侵是吧。我们和老闫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艰难险阻,想当年面对强大的反体组织,我们没有畏惧,没有退缩,而是勇往直前,积极备战,最后怎么样,反体者还不是一个个都被我们收拾了。”海胖子义正言辞地说,怪不得他常说自己看不惯悲观者。
“翁主任,你的观点代表了一种导向,希望你不要散布这种悲观情绪,人类首先需要的,是一颗强大的内心。不管能不能打赢,我们的精气神都在,而且我们必须全力以赴备战迎战,唯有这样,才有希望,哪怕是一丁点希望。如果我们都放弃了,那就是必死无疑。”罗依依突然有感而发地说。
我听得出来,其实翁绍迪是话中有话,他不会是悲观主义者,他确实看到了问题所在,只不过这个问题没法解决,大家都不愿提及。
“你们也别搞教育了,也别摆老资格了,翁主任跟咱们都是同龄人,他不是一个悲观者,他是点出了问题的关键。不过这个道理人人皆知,只是没有解决方案啊。”我说。
“闫先生,我已经是古稀之年的人了,这应对域外文明的威胁,得靠你们喽。不过嘛,该我做的事,我自然会做好的,本人愿为此番事业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翁绍迪深重地说。
“喂,你这个话说得也太那个什么,太冠冕堂皇了吧!说实话,你这个太空棒,已经很牛逼了,你做的贡献,我们都知道,放心吧,人类不会忘了你的。”海胖子说。
“各位,解决这些问题,需要突破,不能完全靠科学技术。比如,维度运用问题,在早年对反体者调查中发挥了决定性作用。还有谋略运用,最终导致反体者覆灭。这两个核心要素,都与闫先生你们有关。望你们打破常规,跳出科技,用好维度、用好谋略。”翁绍迪说。
“你这是提要求了吧。行,你是主任,我们听着呢,还有什么重要指示吗?”海胖子说。
翁绍迪的情绪突然很凝重,不知他要干嘛,像临死之前交代后事一样。
一个月后,岳善常打来电话,说太空棒即将发射,邀请我们到现场参观指导。
我们来到发射现场,看到在发射器阵列西侧的露天草坪里,100多名来自国内外的专家,早已坐在临时设置的座位上等候。
专家们的后侧,则是几十名携带各式各样摄像照相设备的新闻记者。
这是一场大活动,人类准备进行大张旗鼓地报道。
但这又是一个机密之事,这样报道合适吗?具体考虑我们不得而知。
岳善常把我们三人引导至专家们所在区域后,那些专家和记者都主动站起来、走过来与我们打招呼,抢着与我们握手、合影,还有找我们签名的。
半个世纪前,这样的事更多发生在娱乐圈明星身上。
自“喷泉计划”后,我已成为全球公众人物,并带动罗依依和海胖子成为公众人物。
我们就像明星一样,全球各地都有广泛的粉丝。
不过这可以说明,这个时代崇拜的偶像更多的是科学家和对人类做出突出贡献的人。
这种导向取向不错,一想到这里,我还是很欣慰的。
与专家和记者们互动完毕后,我们被引导至最前排中心位置坐下,国家天文台和有关部门领导,位我们左右两侧就坐。
奇怪的是,我们没看到翁绍迪。
按理说,这件大事是翁绍迪一手筹划设计和组织实施的,他是这个活动的主角,可是他人呢?
我问岳善常,他只是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什么也没说。
自然是有什么情况,只能等着看吧。
我又问他:“此事不宜大肆报道吧,你们是怎么考虑的?”
“前辈,本来没打算报道,但现在稳定人心很重要。而且,这样报道一下,对对方算是一种威慑。”岳善常说。
他的意思我一听就明白了。
自从宇航员在火星遇难后,反星族抵达地球的传言便多了起来,对人们正常的生活、工作造成了负面影响。
照此发展下去,很可能被某些势力利用,从而引发社会动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