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ero业火

虚无澪行走在这片乳白色的空间。

空间没有边界，没有变化，单调而乏味，枯燥且永恒。

换个不明所以的常人在其中呆几个小时，即使没有崩溃，想必也会有巨大的心理压力。

但虚无澪不会，他冷静而理性。

当然，更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进入这片空间。

他早就驾轻就熟了。

他行走在这片乳白色空间。

“8856，8857……

8902，8903……

8966，8967……

9000，9001。”

在迈出9001步时，看似永恒不变的空间发生了变化。

以虚无澪为中心，由外而内，一道诡异黑光猛地收缩。

在被黑光覆盖的瞬间，虚无澪感受到强烈的头痛，以及头痛之下难以掩盖的冰冷的恶意。

……

再次睁眼时，虚无澪已出现在熟悉的地方。

“红塔吗……”

在地上坐了会儿，待头痛减缓，虚无澪才慢悠悠地站起。

他轻车熟路地登上二楼，进入指挥大厅，推开了里侧的小门——这是他每天工作的地方。

途中虚无澪碰到了不少人，有执勤的士兵，前来汇报工作的情报部长，处理事务的信息整合员，当然还有认真工作的参谋们和沉思ing的参谋长。

他们毫无例外是停滞的。

进入“未现实”13年，虚无澪从未见到除自己外其他“活人”。似乎只有自己可以活动。

似乎……

……

任何人从自己熟悉的地方（指床）突然出现在这儿，都会惊慌，虚无澪也不例外。

记得第一次陷入“未现实”，虚无澪以为遭到了入侵（早期统帅“发疯”珍贵影像），打算引爆炸药房自杀，后来发现不对劲（指死后惊醒，第二次进入），才开始仔细观察这方天地……

经过多年的探求，虚无澪也掌握了一些“未现实”的特性，这些特性中有的能解释某些诡异现象，如现实雕刻，生命绝对静滞；有些本身就是未解的诡异，如未来预告和「火炬」……

这地方很邪门，它复刻现实，预言现实，也审判现实。让人觉得有什么存在正躲在阴影下，操纵这世界前进的方向。

虚无澪有种预感，在未来的某一天，自己或某人将在这里得知红土的真相，并会作出决定「遗民」命运的选择。

“所以，你会怎样选择呢？”

真相必定残酷，但选择却未必美好。

虚无澪有些惧怕，他希望这天晚点降临，甚至有时希望某人代替自己去面对。

他挺喜欢现在的生活

等等！为什么有某人！？

……

进了门，虚无澪直接将自己扔在了靠墙的低背沙发上。

头痛仍在折磨他。

约两刻钟，头痛已经缓解到不会影响判断，虚无澪索性又躺了两刻钟直至痛感消失。

从矮背沙发上爬起来，虚无澪下意识望向窗外，太阳仍挂在天上，与一小时前位置相同。

“今天的太阳”也被停止了。

虚无澪见怪不怪，坐回自己的高背实木椅上，处理事务。

明天的事务。

“未现实”是未来的现实，所以自己的办公桌上出现明天的工作文件没毛病。

虚无澪没有深究自己解释深处的不合理部分。

这可能涉及“未现实”的真相，虚无澪不敢妄动。

毕竟深究隐秘，需要足够的勇气，坚定的意志还有恰到好处的幸运。

显然现在不是最佳时机。

……

花了近四个小时处理完所有工作文件，虚无澪舒服小憩，接下来要做的事很费精神。

推开门，虚无澪进入指挥大厅径直向参谋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