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见血【22】
第437章见血【22】夜已经很深了,梁国太子梁渭此时正在梁国的北甲营中盘桓,在鑫都这么久,他这是这一年里,头一次出京。现在父皇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他现在最好是闭门不出最宜。但是因着大聖最近略显诡谲的局势,让他不得不来离大聖最近的地方探查。
对岸就是大聖太子被囚之地,梁渭刚刚到了一天,北甲营的大将,是他的心腹陈焕,有他在,梁渭倒也不怕鑫都城中有什么变故。
这日刚刚要休息,只听营中一片慌乱,脚步声,小而急促的号角声,梁渭来不及批好自己的披风,就从营帐中出来。刚刚出来,就只觉眼前一亮,好似什么被点燃了一般。
细看,之见对岸的大聖北方大营的沿岸火盆全部被点燃了。这并不是进攻的意思,但是如果大聖有攻意,是必须要点岸火的。
陈焕也披着战甲,呼哧呼哧的走来。他本来都已经睡下了,这会心中烦躁,战甲又沉,自然喘的上气不接下气。
显然他也看到了这满湖的灯光。
“快,准备火把,点燃起来,定要把岸两边照的通亮,谨防大聖人过湖。”
又消片刻,两岸通明一片,但是两边的人,都纹丝不动,只有不熄的风,不断在湖间过去。
“怎么回事?”梁渭和陈焕一起走到湖边,接着灯光,也可以看到对岸的人影。
“不知道,以前从未发生过这样的事情。”陈焕也有些不明所以,他心中亦是没有底,大聖人一向稳健,这番如此,到底是为了什么,真是意味不明。
“什么时辰了?”
“丑时过半,再过一个多时辰天就该亮了。”
“等卯时日出,派人过湖去问清缘由。”
“是”显然今日两阵营都要无眠了。
雪胧这边。
船上的胖瘦不胖不瘦三兄弟,胖子名叫陈志,瘦子名叫王恕,不胖不瘦的那个是胖子的亲弟弟,名字叫做陈贤。三人是同乡,自小就认识。以前的时候,陈家两兄弟父母双亡,王恕的父亲是个赌鬼,把他的娘买入了花楼。三人就在市井游荡,结拜为兄弟,因为犯了事,只得上山,落草为寇,这山上的老大姓因,是梁国人,年纪很大了,有一个儿子,但一点都不像是土匪之子,到是精通生意经,在山下做着皮子生意。
他们盘踞的山叫做虎角山,此山就在大聖,梁国还有笠国三国交界的地方,大部分在笠国境内,盘踞这大大小小数十家山寨。
一时无人管束,才任由他们做大,后来笠国成为大聖的属国,为了免受歧视和不缴纳贡钱,所以笠国割地五州给大聖,虎角山在的地方,就是笠国划给大聖的地方。
在大聖的法律中,对两种犯人的惩处最为严厉,第一种,就是对山匪,绝不会手下留情。
大聖接管笠国割让的五州,还与梁国换地,彻底拥有了这片三角地带。
然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剿匪。
用了大约五六年的时间,让虎角山山头清明,再无一人为匪,数十位的山匪老大的头,被挂在虎角山上示众,其中,就有这位因老大的头。
而因为其子,现在的因民,不在山寨中,所以并未受株连,但是这几年赚的钱,都交给父亲应急,所以他又成了穷光蛋,正想着如何再东山再起的时候,他遇见了从因家山寨中,唯一活下来的三人。
他们带着一些财宝,说因老大去世的时候,一定要他们找到少主,拿着这些财宝东山再起。
因民见三人怕是为了来找他,也是奔波数日,风尘仆仆,而财物,也跟父亲信中说的财物是一样的,虽然有些潦草,但确实是父亲的字迹。
所以因民就一直,带着这三个人,用父亲给的本钱,不过是十年的时间,成就了一番事业,现在是祝州和梁国一线中,最富有的皮料商人。
现在因民正在梁国中进货,一般都是皮料商人每年在年关前收进一部分皮子,因为达官贵人们,喜欢在年节时,置办一些皮料,现在正是进货的时候,也难怪因民不在,三人才敢做这样的事情。
现在三人就是想去找因民,现在乘坐的船,也是因民交代的,去旗港等着接货的货船。
从天黑开始,就一直在刮着冷风,寒风刺骨,湖面上,也渐渐地吃不住,开始结一些浮冰,碰撞的船底砰砰作响。
“架个火盆给那个娘们,别给冻死了。”三个人中,王恕还是聪明一些的,他看着不断流过冰块的河面,就知船舱中的温度更低,那娘们若是冷到,病得半死不活肯定会影响进度。
“是”同船的小厮赶紧去办。
“大哥,再往前走,肯定会出问题的,前面就是大聖北方大营和梁国北甲营相对的对付,那地方本来就管的甚严,现在这中天气,肯定会加派人手,在河道上设关,不如我们先在这里停船休息。明天等天气有了好转再前进。”陈贤今年二十有三,当初跟着自己的大哥四处讨饭吃的时候,不过四五岁,现在也有十几年的经验了,是个很滑头的人物。
陈志点点头,觉得自己弟弟说的是的有道理,王恕也同意,所以他命令船老大,就在离前面的哨卡二里水路的地方,落钩休息。
湖水两岸的火盆点燃了一夜,容恪也在岸边站了一夜,只觉浑身冰冷,腿脚发麻。
捷把一个备用的火盆搬到容恪的身前,然后劝说容恪道“殿下,去帐中等着吧,您这么站着,娘娘还未找到,您就先病倒了。”
“她是因为我的事情,才会被绑架的。现在指不定慌成什么样子,我片刻也等不住,站在这里还能清醒一些。”
“殿下,绑匪不过是想要以钱为主,现在还没有传信来,想必娘娘现在还是安全的。”
“她的身份,若是让人知道了,怕是…”雪胧的身份,当朝太子妃,被绑架,绑匪若是知道她的真实身份,怕是觉得生路无门,倒不如…
容愉这边,他也本想站在湖边等消息,可是身体实在受不住,但依然不肯走,却被季清雷架着回了营帐。
“太子在那里等着,那是因为他是雪胧的夫婿,你是什么?你在那里除了要了你的命,冻死了你,你还能做什么?”季清雷不似季清风那般会婉转,直接就挑明。
“我可以等着,等着消息。”
“现在没有消息,没有一点消息,你最好赶紧调整好你自己,太子多疑聪慧,你在那里,就算是雪胧回来,也会被你拖下水的。”
“雪胧这次回来,我就会带着她远走高飞的。她说…她说她会考虑的。”
“谁?季雪胧?那女子的性子你还没吃透呢?”季雪胧,心硬如铁,一旦离她而去的,她都视为死敌,就算是此生耗尽性命,也不会原谅,饶恕,放过的。
当年,容愉就那般从雪胧的生命中后退了一步,雪胧,怎么可能还会给他悔改的机会。
“我有信心,让她原谅我的,一定会原谅的。”
“现在说这些都还尚早,只望雪胧能够平安回来,一切才有接下来可讲。”
“往旗港的水路只有这一条吗?”
“只有这一条,所以他们没走其他三路,就一定会从这条水路上走,其他三路我也派人去查了,并没有你们说的那种人经过,现在,就只是剩下这条水路了,他们就算是长翅膀,也要从这条水路上飞过去。”
“但愿吧。”容愉只觉身体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挺直后背的力气都没有了,季清雷也知他已经耗尽心力,让人请来军医,诊脉熬药施针,容愉才好了一点,脸色依然苍白,只是胸口没有那么气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