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信封◎
王忆香只是浅浅地提了一嘴,没有再多说她这个神秘的“老朋友”。
陈瑜清新奇的同时觉得过于巧合了,变着法子夸自己:“那他做饭一定很不错。”
王忆香关掉煤气,厨房一下子安静了,她又问:“你是不是还有个妹妹?”
“是。”
“哦,”王忆香转头朝陈瑜清眨眨眼睛,“她也有一个孙女,你说巧不巧?”
巧,太巧了。陈瑜清面色古怪,心说那“老朋友”不会就是他奶奶吧。
王忆香忽地把陈瑜清从头扫到脚,语气一转,“不过我听她说他的孙子长得又高又俊,你这样……”
王忆香啧啧两声:“我看着不太像。”
陈瑜清脚底扎针,恨不得现在蹿个几厘米,要求不高,到一米七就行了。
“我虽然不高,但俊啊,奶奶你等着我以后长高了,肯定比那个孙子好看!”
“得了吧你,”王忆香咯咯笑起来,“再怎么俊,也俊不过人家珧珧,这孩子,简直是照着人家小姑娘的理想模板长的。”
不仅人家小姑娘,小男孩也是这么想的。陈瑜清放下玻璃碗,深藏功与名。
余珧大概是天生的别人家小孩系列,成绩好模样正,好巧不巧情商点满,见了长辈一口一个马屁,把王忆香夸得脸颊红彤彤的,年轻了好几十岁。
这个周末连带着三天运动会,陈瑜清安排好时间,上午去冰点唱歌,下午回学校学习或者参加运动会,晚上给余珧做夜宵。
运动会的最后一天晚上,冰点的工资如约转到了陈瑜清的手机上。
他看着这笔够他吃四个多月的工资,陷入了沉思。
他准备去找余珧确认一下。
“余哥,发工资了你知道吗?”
余珧正靠在沙发上拿着本精装书在看,闻言翻过一页纸张,抬眼无声扫了他一眼。
陈瑜清看懂了,余珧在嘲笑他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
“不是啊,这也太多了,是不是杜经理按错数字了?”
“嫌多给我,我帮你花。”
“那倒不是,”陈瑜清捂住手机,“就是觉得多收了不太好,我要不去问问杜经理?”
余珧没说话,摸出身底下的手机,截了张图发给了陈瑜清。
“……”陈瑜清看了,比他的多了整整一倍。
余珧说:“小叔叔说你反响不错,等你唱的时间长一点了再加薪。”
“那我把钱还你。”
“别了,等你存多点再还也不迟。”
陈瑜清觉得有道理,应了声坐下来玩手机。为了压下赚人生第一桶金的激动心情,陈瑜清决定今晚不做夜宵了,改换请客。
半小时后,余珧合上了书本,看着茶几上的全家桶定定出神。
陈瑜清给他塞了杯可乐,“趁热吃。”
“我的夜宵呢?”余珧问。
陈瑜清头顶了个大问号:“这不是吗?”怕他不吃主动拿了只鸡腿给他。
余珧手上油腻腻的,实在是没想到时隔多日又吃上了外卖。他啃下块鸡肉,眉头紧紧皱起。
油,太油了,怎么会有人喜欢吃这种东西。
他那副如同干了杯金龙鱼的嫌弃样,俨然是忘记了自己以前点外卖点得有多么的勤。
运动会过后,南中跟南附中恢复了往常的作息,甚至变得更加紧张起来。
与此同时,陈瑜清拿到了期中考试的成绩,名次出乎他的意料,已经爬到了班级的中游。
不过有人欢喜有人忧愁,徐卓趴在课桌上,脸下面是一张红彤彤的数学卷子,嘴里面吟唱着陈瑜清不知道的歌曲,听着蛮凄凉的。
“无处话凄凉啊,”徐卓转过头来,眼睛里的光幽怨至极,“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加油。”
“加什么油,本来以为我们已经是好兄弟了,你居然偷偷背着我学习,是人吗!”徐卓哇哇一顿大叫,最后想明白了:“是不是你找余哥补习了?”
“没,怎么可能,余哥很忙的。”
这话他如实说,余珧待的班级也是年级里数一数二的,学业压力大不说,加上前些日子忙竞赛,有时候晚上回家只能说上寥寥几句,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各自房间忙自己的事。
徐卓的脚指头都不信这话,他忽然扑上来作势要掐陈瑜清的脖子:“你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没背完吗,这都不肯说实话?”
“我真没有!”陈瑜清堪堪躲开,伸长了手臂推开凑近的娃娃脸,另一只手去抓他的两只想上位的手,“余哥很忙的,倒是你,跟段哥玩熟了不能去找段哥嘛?”
提到段唐,徐卓收起脸上的狰狞,又当了回林黛玉,“你不知道,段哥最近公司里忙的不得了。”他着重强调了“公司”两个字,生怕陈瑜清抓不住重点,又说了一遍:“公司啊你知不知道,公司。”
“我看起来很傻嘛。”陈瑜清觉得徐卓脑子里长了个包,把他当傻子看。不过他原先以为段唐只是社畜,没想到是个管动物园的园长,脑海里段唐的形象一下子高大起来。
徐卓说起段唐就像打了鸡血,什么期中倒数第十、什么数学倒数第一他都忘记了,脑袋里想的和嘴巴里说的甚至手上比划的,都是有关段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