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反目
第164章反目
廖氏闻言低头,面上无疑是欢喜的,接过如锦手里的信纸,欣然道:“不是唐二公子写的?”如锦点头。
“那上面的落笔,你没瞧见?不是唐二公子写的,难不成还是唐大公子?”
钱氏言语带刺,将头别向一边。
如锦也不看她,只对廖氏继续道:“上一回,女儿同母亲去定国公府,机缘巧合下在唐三姑娘手中见过她兄长的墨宝,字迹同这信上的无疑是不相符的。”
举起信纸又细细看了看,钱氏低语道:“这上面的字体隽秀,似是出自女子之手?”
如锦轻轻点点头,意有所指地道:“若不是有人假冒唐二公子送来这暧昧轻浮的信,那便是信早早就被人给换了。”说着目光直直地望着钱氏。
后者见此,似是想到了什么,身子往后一仰就不屑道:“你这么看着我,难不成还是以为我让人将信给换了?”
“这信除了那婆子,怕就只有大嫂见过了。嫂嫂方才那样激动,一副恨不得将锦儿关起来重重处罚的模样,弟媳等不这么想,又该作何感想?!”
怒视廖氏,钱氏的眉头就没舒展过,“简直是胡话!难道我会拿薛家的声誉来开玩笑?这种事情,对我亦有什么好处,荒唐!”
“薛家的声誉,大嫂怕早就不止一次拿来开玩笑了。”
钱氏胸膛起伏激烈,颤着手指就道:“你们便是想辩解,拿这信来说事,又何必将我扯进来?难道我堂堂薛府的女主人,还要使了手段来为难一个晚辈?”
“这可真是说不定。大嫂见咱们母女不顺,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廖氏冷笑着又道:“大嫂常说,有其母必有其女。我这不成器的女儿平日里虽然没出息,但怎么也比四侄女安分,比大侄女识趣!老太爷在时,总说要一视同仁,做儿媳的,自然也得铭记在心。”
“拿老太爷来压我?廖氏,你真是越发的大胆了!”
廖氏面色不卑不亢,“我说的也不过是事实。”
钱氏手抚着自己的胸口,“好你个廖氏,竟然说出这种话。我看你们母女不顺,还是你们俩日日生事端?多年来,我替你管教儿子,现在竟是落了个刻薄晚辈、编排妯娌的骂名。”
“我好好的儿子被养成这样,大嫂你功不可没。别提亦然,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将儿子留在了燕京。”
说到儿子,这才是廖氏对钱氏的心结。其他的都好说,唯独这个事,自己无法释然。每每见到亦然违背自己,就想象着当初钱氏是如何教管的儿子。
瞧瞧大侄子,懂事有担当,和亦然简直是天差地别。
这一点,廖氏不得不承认。
“我如何就亏待了二侄子?他和俊哥儿一块儿上学,一起住在青云苑,什么东西俊哥儿有的,我没给他备一份?你乐得轻松,将他留在燕京,我辛辛苦苦教导了这么些年,你没道一声谢,竟还反指责起我教管无方。”
钱氏被气得连连甩袖,随着她的晃动,其头上被阳光折射的的珠钗光芒熠熠地闪花了如锦的眼。将身子往旁边一挪,见二人吵得越发激烈,如锦知道廖氏对钱氏有满腔的怨言,尤其在二哥这个方面。
但是木已成舟,二哥如今的性子已经养成了。就是再责怪钱氏,也无济于事。自家能做的,便是尽量同二哥拉近距离。想起早前薛弄芸的话,分家……
这也是好。
虽说与钱氏那房同气连枝,但日日和这些人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如锦也是浑身不自在。
“大嫂心知肚明。你休得再来找锦儿的茬,怎么说,这都是我们一房的事。我人还健在,今后儿女的事情自然就不劳嫂嫂操心。”廖氏冷漠地说完,背过身子却安抚起如锦。
钱氏看得目瞪口呆,她何时转了性子?
难不成真是盼着分家?说出这种严重的话,二弟平日就没关照过她?
“好好好!”
钱氏怒极反笑,“你们屋子里的事情我不过问、不过问,今后有什么事,你也别来找我!”
说着忿忿一甩袖,就往屋子外走去,张罗着带来的随从就匆匆离开了锦园。
一下子,原本挤满了人的廊下去了一大半。廖氏听得那嘈杂脚步声离去,走出去就让董妈妈带着众人离开。复回到屋子里,望着女儿一叹气,才慢慢地在位上坐下。
如锦上前,低头就道:“母亲,女儿又给您添麻烦了。”
手被握住,如锦抬头就见到一脸温和的廖氏,“这不是你的错。你大伯母同母亲之间,本就不太平。现在大家说开了,也好、也好。”
如锦怎么不知道廖氏的为难。
说到底方才两方争的也不过是一口气,这封信只是个导火线,廖氏同钱氏之间的矛盾,是早就埋下了的。
“锦儿,现在没有别人,你跟母亲说,这信到底是怎么回事?”
同样是问话,但语气同方才钱氏的却是大相径庭。
如锦察觉廖氏眼眸中的忧虑,分析般道:“会不会真是大伯母……?”
话不待说完,就见廖氏摇头道:“不会。她虽不善,却也不会做这种事。信件换替,是不可能的。若是她早安排了这个事,这信还能到你的手里?”
如锦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那便是原先就是这样的内容?”
“嗯。”
廖氏一松如锦的手,望着眼前的白纸黑字,幽幽道:“所以我才问你,你同唐二公子是不是真的认识?锦儿,不要同母亲撒谎。”
乍见廖氏问得这么认真,如锦也不隐瞒,想着就道:“是见过几次。”
见廖氏面色蓦然一沉,如锦忙又接道:“但都是匆匆见过。还是上回回京的途中,在客栈中的那次,他也在场。”
廖氏皱皱眉头,“那个时候,依着唐府、陈府和秦府的关系,怎么会结伴而游?”
“女儿不知。”
如锦低下了头,今日的事情,怎么着都是自己添出来的麻烦。
“好好的,唐家怎么会写信给你?这既不是唐二公子所写,那又是什么人,要以他的名义,给你这么一封暧昧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