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雷部公审（上）

第223章雷部公审（上）天蓬真君受闻仲所托不敢迟误时辰，当他持菩提钵盂飞赴雷部时，张节已经自尽了，就在前一晚，他说想去三清殿陪陪邓忠，他对不起皓翁、对不起雷部自以为唯有如此方能谢罪之万一，不过幸甚，他不知道是子鸢陷害了他，就在死之前都还念着她。

死之前的一瞬间，张节似乎看到了子鸢答应了他的那一天，也许，这就是他妈的上天对张天君的眷顾吧。

天蓬真君将钵盂放在张节的灵前，三叩三拜，直言雷霆无孬种，玉枢皆好汉！

三日后。

九天司法监首座都天玄司大帝君商鞅提二十四司法神君、中天御史督察真君、北极监天刺史真君、九宸可韩、采访真君、六波帝君，会同天师张道陵、许旌阳、萨守坚、葛玄聚首雷部，周天会审。

阳君宣令暂时北极进驻管制雷部，由四相星君率军驻扎雷界山，暂停雷部雷司运行，羁押二十六位雷神，雷霆殿设为临时公堂，按律公审。

商鞅搜罗证据仔细梳理本次雷部大闹北极的案件，分列成“张节闹北极案”、“二十六雷神闹北极案”、“雷神致破军星君摇光及诸天星象身死案”以及“太阳帝君白苏致雷师皓翁离鬼身死案”四份案件，前三份是北极诉雷部，后一份是雷部诉北极。

在长达十五日的辩诉中，第一份案件因张节自裁不予追究，第四份案件因是阳君自卫反击，错手刺死离鬼，不予论罪；至于剩下的第二第三份案件，商鞅以为雷部众雷神藐视上君、残杀同门、毁坏宫殿等罪行按律全部处斩。另外因雷部其余各司不知内情亦无力阻拦，不予连坐。

最后一日，有七政八部九宫十二司局、天地人三界特使旁观了会审。商鞅在出具的最后一份文书中关于二十六雷神案结案词中道：“雷部二十六雷神天君辛环、陶容.因寻同门张节之仇大闹北极，致神将四十七、破军星君摇光惨死，另有七十五重伤；毁坏北极武德殿殿宇群扰乱兵务；北极代行中天之职，以下犯上藐视上君，罪同叛逆。照鉴《太上混洞赤文青女诏书天律》依律判处辛环、陶容、袁角、赵江.二十六雷神斩立决。”

商鞅判词一下，殿众群神一番微议，皆言商鞅判案历来如此。

“斩立决”三个字，像魂幡一样反复飘荡在雷霆大殿上空。

商鞅问：“旁观听证群仙有无异议？”

没有人站出来。用的是明文天条，死罪是板上钉钉，主要也没有一位大仙站出来，说几句宽慰的话，审判现场显得冷漠无比。

商鞅复问：“九宸、二十四君、刺史、御史真君、四大天师、都天纠察大灵官有无异议？”

“无异议。”

“既然陪审诸仙皆无异议。那请诸位盖印罢！”商鞅把一份六七尺开的案宗依次递给会审的神君，让神君们一一盖上本部大印签上道号、俗名。

神君们正在盖印时，趁此闲隙商鞅问殿下受审众雷神，“汝等犯仙，认罪服法否？”

陶容曰：“商鞅！我等为兄弟情谊何罪之有？倒是尔等糊涂鸟官凭甚砍咱脑袋？”

“陶容，死到临头竟还敢如此嚣张！”原告天枢子道，“我恨不得拆尔骨肉，饮尔鲜血以慰我七妹在鸿蒙之灵！”

辛环对陶容道：“四弟何忧？莫说砍头，车裂咱都不怕！”

“辛环！你放肆！”九宸喝道，“你不思悔改反而言语嘲弄主审玄司帝君，与尔状上还可加上一条藐视公堂之罪！”

商鞅没说话，他生前便受过太多毒言恶语，死后更无所谓了，大丈夫顶天立地只要问心无愧何惧他人言语。

“商鞅！我等不服！我等不服！”雷神吵闹，商鞅全然不理，就算他们不认罪也会依律被处以极刑，对于这些神君大仙商鞅及其法务神君有权无供词定罪。说白了，虽然不用刑讯，但不管你认不认罪不影响判决结果。

神君们签字盖章扭扭捏捏，数十个章竟然盖了一个多时辰。也是，好歹同门一场，签这种文书不必要行云流水。

张道陵通堂审问皆未发言，直至最后需得协审盖印时，见四大天师都迟迟未动，于是张道陵在侧小声问商鞅道：“帝君，同门一场饶有通融之余地乎？”

商鞅摇头：“老天师，若人人通融，事事通融要天条何用？要九天司法监何用？请盖印罢！”

张道陵长叹一口气，依稀还记得当年三十六雷神君翻江倒海，征伐四方时的雄壮，现如今缚手足于公堂，散发单衣、蓬头垢面道是世事无常，仙佛亦然。张道陵对许逊、萨守坚、葛玄点了点头，四人同执笔、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