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预兆

姚泽被荷若尔带回了机甲，一进去便感到了扑面而来的热气，也许不是热气，只是外面过于寒冷了。

荷若尔的手很暖，和他整个人冷冰冰的态度不一样，他双手捧住姚泽的脸，温热的气息瞬间覆盖了对方的面孔。

温暖与冰冷交织带来了一种奇异的感受。

姚泽垂眸，看了眼对方的手，这双手并不是很白，也不是很光滑，跟做圣子的时候不同，这是一双战士的手。

他伸手抓住对方捧着他脸的手，刚要开口说什么，对方便先一步说道：“不要动，暖一会儿，等下好睡觉。”

姚泽闭了闭眼，“你不用这样，我倒是怕你把我的脖子扭下来。”

荷若尔的手好似顿了顿，声音变得低了许多，他再次保证道：“下次不会了。”

等姚泽的脸回暖后，荷若尔才慢慢松开了手，在对方以为他要离开时，他又抓起了姚泽的手。

“......”

“你先别急，脚暖和了才更好睡。”荷若尔看着姚泽认真道。

“你还要帮我暖脚吗？”姚泽微微抿住唇，疑惑的目光看向荷若尔，不自然道。

“嗯。”荷若尔低下头专心揉搓暖和姚泽的手。

姚泽沉默了半响，然后抽了抽自己的手。

没抽出来。

他忍不住道：“难道没有加温的仪器吗，或者暖袋什么的。”

荷若尔停住了，若无其事道：“可能没有。”

“我找找。”姚泽道。

他抽了抽手，还是没抽出来。

“没事，很快就好了。”荷若尔淡淡道，他松开了姚泽的手转向对方的脚。

纤瘦白滑的脚骨骼明显，没有寻常雄子的娇小，但摸起来特别舒服，像是一块冷玉。荷若尔握着其中一只脚，认真的低头揉搓起来，本来被冻得青白的脚没过一会儿便回了温，本来白皙的颜色也变得艳红起来。

姚泽低头见荷若尔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在那陈远的有些模糊的记忆里圣子也曾做过这样的事情。

当时是教皇交给圣子的一次考核，让他除了基础资金外什么都不带的前往另一个教廷的分廷，本意是想让他更体验大陆生活锻炼面对各种状况的能力。

而身为圣子的骑士，姚泽自然也是要去的。

那时候走了几天的路，每天起来就是赶路，应付各种可能会发生的状况，解决生活物资，记录经验和结论，彻彻底底体验了一把大陆普通人的生活。

不得不说，相较于教廷中只用变强的生活，这样普通的生活无疑是更耗费心神的，要去关注自己的生活用度、要去注意周围的人的善恶意。

姚泽倒是适应良好，但从小在温浴中长大，只知道变强成为骄傲的圣子显然是不怎么会处理这些的。

所以一开始只能默默的跟在一边学习，帮不上什么忙。

在刚开始的时候，姚泽先是去给别人当护卫来赚取一些钱财，当护卫特别是尽职的护卫无疑是辛苦的，光是站也要站一天。

不过好歹是骑士，站了一天回来也只是脚有点累罢了。

圣子自知帮不上什么忙，晚上就会准备温水帮姚泽按摩舒缓。

在最开始姚泽当然是拒绝的。

“很抱歉，我帮不上什么，这是我目前仅仅能做的。”金色的长发垂落在圣子的胸前，他穿着一件白色袍子，手上紧紧的端着一盆热水，目光平静却也坚定的看着坐在床上准备休息的姚泽。

姚泽当时当然是感到不可思议的，虽说是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孩子，但到底有着一层身份的差距，多少还是有些隔阂的。

他有点无法想象被教廷万众宠爱的圣子怎么会愿意帮人洗脚。

就是别人，他也不是很能接受。

圣子蹲下身把盆子放到了地上，手一伸就要捧起对方的脚，姚泽连忙缩了回来，他叹了口气，摸了摸圣子的脑袋，轻声道：“好了，圣子别闹，回去睡吧。”

圣子伸出去的手顿了顿，他沉声道：“我说过，你可以不用这样叫我。”

姚泽失笑，“好吧，若尔，回去睡吧，明天还有很多事情。”

“你一直把我当孩子。”圣子抬首紧紧的盯着姚泽，缓缓道：“我长大了，也已经成年了，我可以帮你许多事情。”

姚泽微微一愣，圣子慢慢站起身，靠近他，他这才发现，圣子在不知不觉间已经长得那么高了。

跟他好像差不多了。

“诺诺，让我帮你，我可以做很多了。”圣子贴着床沿坐下，他贴近姚泽的脸轻声道。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唇角，姚泽微微一愣，在月光下本应耀眼圣洁的面孔竟然凭添了几分媚意。

他大概是看错了。

与刚才一样，他揉了揉圣子的脑袋，柔软顺滑的发丝缠绕在指间，他劝道：“休息吧。”

圣子的面色似乎不大好，他蹲下身强硬的抓住了姚泽的脚，“我的骑士，我希望你能听我的话。”

平日温润平和的蓝色眼睛似乎变得异常偏执。

但是是似乎，刚才的偏执似乎是一种错觉，姚泽再看去时，圣子水蓝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温和，他的手握着姚泽的脚踝，轻声道：“让我做点什么吧，一个小忙而已，我的骑士，你已经累了一天了。”

姚泽垂下眼，迟疑的应了下来，“好。”

圣子的手很滑也很白，触摸他脚的时候就好像丝绸在上面缠绕一般，虽然手法很生疏，但是感觉上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