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过年
郦漓在家待着，一家三口难得整整齐齐。郦母的肚子已经显怀，微微隆起，只是孕吐反应十分严重，整个人看起来有些憔悴。年关郦父的家庭煮夫做得不亦乐乎，打量着女儿连说瘦了，煲的营养汤加大了分量。郦漓连吃几天高蛋白食物，照照镜子感觉自己的脸圆润了一点，略微无奈。整个年欢乐且圆润的过完了。
这个年，没有争吵和冷淡，虽然只有三个人，虽然不怎么热闹，却温馨的如同置身梦境，郦漓止不住微笑。
大年初二郦漓随父亲去朋友家拜年，郦母不能坐车，现在她闻到汽车特有的汽油味都会反胃，所以只有父女俩带着大包小包去。
先去的自然是父亲交情莫逆的兄弟莫原哲家，莫家一家四口都在家，莫原哲夫妇，大儿子莫乘和小女儿莫笛。
郦漓礼貌地叫了声莫叔叔，莫阿姨，他们对她的赞赏便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郦漓：“……”保持微笑。
郦迁慈祥地看着莫乘兄妹，也跟老莫商业互吹起来。
“这是郦漓第一次来吧，快坐下吃点水果。”
“谢谢莫阿姨。”
“郦漓和阿乘是大学同学吧，以后多联系啊，就把这小子当哥哥用，有什么事就找他，千万别客气……”
“谢谢。”
莫阿姨笑眯眯的，趁郦漓不注意给莫乘使了个眼色。
莫乘涨红了白净的脸，“……妈！”
莫阿姨诧异地看着傻儿子，一脸莫名其妙，“嗯？愣着干什么，你也吃啊！”
洞悉一切的初中生莫笛全程默默吃瓜，给他们当背景板。别以为她不知道她爸妈在打什么主意。如果她没猜错，被拉到楼上的郦叔叔正被老爸坑着卖女儿……
莫原哲不知从哪里找来一瓶酒，摆在书房的桌子上，“来啊老郦，喝酒！”
郦迁摆摆手，“我就不喝了，我女儿不会开车，一会儿没法回家。”
“别介，我这刚开的好酒，这酒一直不舍得喝，一会儿让阿乘送你们回去就是了。”
“那也不行，你知道我老婆怀孕了，她闻不了酒味。”
莫原哲叹了口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老郦你是不是不拿我当朋友……”
郦迁佯装生气锤了他一拳，“你小子说什么呢，我这不第一个来拜访你们家……这是特殊时期，真不行，等臻秀生完孩子，想喝几瓶随你，咱们来个一醉方休……”
“行，这可是你说的，其实我还挺好奇，弟妹这一胎是男是女？”
“现在不能查了，不过也无所谓。虽然说男女凑一个‘好’字，可我还是想要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想起栗子小时候，叫我一声爸爸心都要化了，现在栗子上学不在家，家里总显得冷清……”
“老郦，你别怪我多说。女儿虽然好，但儿子能继承家业，你家栗子将来也有个依靠，不更好吗？”
郦父对他的想法不以为然，本来他就是白手起家的，没把家业看得那么重。栗子是他的掌上明珠，他早就打算好了，将来如果栗子愿意，臻言就是她的，如果她不想要，他的一切也都是她的。现在妻子怀上这个孩子，将来财产就对半分，臻言的归属，看情况就是了。
“不需要，我们栗子那么优秀，又学的好，将来公司给她继承我才放心。”郦父傲然道，都是推心置腹的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
“你啊，那栗子嫁人了怎么办？”
“她嫁人了我就不是她爸，她就不管我了吗？”
莫原哲叹道：“我是做不到你这么洒脱……酒先不喝了，我一个人喝有什么意思，来尝尝我这新搞到的茶叶，一般人我还真舍不得给他喝……”
“你个小气鬼……”郦父笑骂道，两人贫了半天，又喝了一会儿茶，感到难言的自在。
“明人不说暗话，老郦，你觉得我儿子怎么样？”
“莫乘这孩子不错啊，很优秀，就是有点腼腆……”
“让他做你女婿怎么样？”
“噗……咳，咳咳！”郦父突然呛茶了，缓了半天抬头却见莫原哲笑眯眯地看着他。
“突然开什么玩笑……不是，老莫你认真的啊？不行！”郦父坚决拒绝。
“你刚才不还夸阿乘吗？怎么，你觉得阿乘配不上栗子？”
郦父连客套都没有，直接翻了个白眼，“在我眼里，没有哪个男人能配得上我家栗子。”
“可栗子总要嫁人的，不考虑考虑我家阿乘？不是我老王卖瓜，阿乘也是你看着长大的，你还不清楚？”
郦父似是被他说动了，松了松口道：“你家阿乘再好，也得我女儿喜欢才行。栗子是有主见的，我尊重她的决定。”
“先让他们接触接触，我们做父母的还能勉强不成？”
“那成吧。”
两人下楼时，郦漓正跟莫乘讨论什么，莫原哲转头冲着郦迁得意一笑。
他们凑近了听郦漓正说道：“……下学期要学的概率论？还好，自学起来比较简单。我选修了一门抽象代数，感觉那个会比较有意思……”
莫乘：“……”是个大佬，竟让他无言以对。
郦漓：“下学期的辩论赛，高琪有活动冲突了，我们缺一个队员，你有推荐吗，你们理学部的大神逻辑严谨，辩论一向不错……”
莫乘：“……如果有合适的人选我会推荐给你。”高琪？高神，把对方辩手按地上摩擦那个？是郦漓的搭档？作为一个初赛被刷下去的垃圾，莫乘有点怀疑人生。
“……你喜欢文学吗？”莫乘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不会被碾压的话题。
“你是指亚洲文学，欧洲文学还是美洲文学……细分起来就太多了。对了，我是比较文学社的副会，如果你对这个感兴趣，我们现在可以聊一聊。”
莫乘：“……有机会吧，你在准备托福或雅思吗？”
“托福，回校就要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