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谁家小孩？
钱伟泽瞅瞅楚渊，又转头扫视了一圈周围的研究员们，“资料现在都在你们的手上，有感兴趣的就去找李季和温迎商量，看看要不要参与研究。毕竟楚渊身上可以衍生出好几个研究方向，也算是机会难得。”
“我这儿要处理的就这么多了。”钱伟泽拍了拍手，“散了！接下来战斗部门要来安排事儿，别一直在这儿聚着。”
随着钱伟泽离开，研究员们也迅速散开，很快就走了个干净。
楚渊松了口气，刚以为还会马上又有一大群人蜂拥而至，没想到等了许久都没来人。
就在他稍稍放松的时候，整个休息区域中原本明亮的光线仿佛被无形的手调暗了几度，四周的阴影开始加深，像活物一般在墙壁和地板上游走。冷白色的灯光打在地面上，显得格外冰冷，而墙壁上的红色警示灯也开始一闪一闪地亮起，低频嗡鸣声隐隐传来。
空气中充斥着莫名的寒意，原本舒适的休息区此时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压迫感笼罩。四周静得诡异，只有墙壁上偶尔传来的轻微机械运转声，显得格外突兀。
楚渊眉头微皱，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他感觉有些不太对劲，打算先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至于战斗部门的面谈？
那个就再说吧。
就在这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忽然“啪啪”地跑了过来，脚步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清脆。她绕着楚渊转了两圈，乌黑的大眼睛满是好奇和天真，嘴角挂着微笑。
“嗯？”楚渊警觉地皱眉，眼神中充满疑惑，“出什么事儿了？这是谁家的孩子跑进来了？哪个研究员的？”
小女孩突然牵住了楚渊的手，动作轻柔，她的鼻子凑近楚渊的手腕，细细地嗅了一下，然后她嘴角慢慢向后咧开，露出了一道深深的漆黑的缝隙。
“什么鬼？”楚渊一怔，立刻抽回手，警觉地往后退了几步，目光死死盯着小女孩，“这又是什么东西？昨天不是说回魂尸已经清理干净了吗？”
然而，就在他退开的瞬间，小女孩的脑袋开始以一种极为不自然的角度扭曲，脖子发出“咔咔”的扭动声。嘴巴猛地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张开，向着楚渊的胳膊咬去，瞬间将他的整个手和胳膊吞了进去。
楚渊瞪大眼睛，身体僵住，整个人陷入了极度的惊恐之中。
然而，过了三秒，五秒，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反而只感受到一种怪异的吸吮感从手腕处传来。
“......这特娘的又是什么玩意儿？我的胳膊好像...黏黏滑滑的，快摸到胃了？”楚渊眉头狂跳，低头看向被吞进嘴里的胳膊。小女孩虽然死死咬住他的手，但没有用力撕咬，而是像婴儿吸吮一样，轻轻地晃动着身体。
小女孩此刻看起来格外怪异，仿佛她不是人类，而是某种饥饿的存在，想要通过这种方式从楚渊身上获取什么。
空气中的阴影像是感应到了什么，开始在四周缓慢地游动。
那闪烁的红色警示灯照亮女孩的脸庞，光影交错之间，她变形的笑容变得更为诡异而扭曲。
“味道不错？”楚渊两个眉毛揪到了一起，心里有点发毛。
小女孩摇了摇头，带着他的胳膊都晃了晃。
“那你在干嘛？”
小女孩又摇了摇头，眼中露出天真无邪的神情。
“你打算咬断吗？”
还是摇头。
“你要不要松松嘴下来，让哥哥陪着你玩会儿？”
小女孩目光中透出几分犹豫，最后还是摇头，咬得更紧了些。
“算了，随你吧……”楚渊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保持着高速挥动手臂的动作，像是在玩一种莫名其妙的游戏。他一边不停地挥动着胳膊，一边用另一只手挠小女孩痒，试图让她松口，但女孩咬得越来越紧，脸上还带着诡异的天真笑容，显得兴奋异常。
正巧此时，程光义带着几名中队长走到休息区附近，看到楚渊正面无表情地挥舞着手臂，上面挂着一个满脸兴奋的小女孩，场景诡异得令人费解，又格外诡异。
“浩然，我眼花了吗？楚渊在干什么？怎么把个孩子套在胳膊上当玩具？”程光义揉了揉眼睛，满脸疑惑。
涂浩然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抖，“大队长……那个孩子是‘淘淘’。”
程光义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僵住，“哪个淘淘？”
“那个什么都能吃的‘淘淘’。”涂浩然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
“停下，别动！所有人后退，继续观察。”程光义立刻下达命令，语气异常严肃。
几个人立刻很有默契地后退了几步，迅速寻找掩体，躲在远处，掏出望远镜紧紧盯着场内的一举一动。
休息区域的周围，开始出现凝结的白雾，空气仿佛被冻结，红色的警示灯一闪一闪，整个场景显得极度诡异。
“仇建波，快，生物磁场有变化吗？‘淘淘’有暴走的倾向没？”程光义紧咬着牙关，声音透着一丝急切。
仇建波手中的探测设备闪烁着光芒，他仔细查看了一阵，摇了摇头，“你自己看着，像是要出问题的样子吗？”
程光义皱着眉看了一阵，面前的景象让他感到极为不解。眼前的楚渊正面无表情的和“淘淘”互动，场面诡异而和谐，完全与之前报告中那个多次失控的“淘淘”形象格格不入。
“柳月绫？”程光义回头瞥向站在一旁的柳月绫，语气里透着些许质疑，“你确定楚渊的精神鉴定报告没问题？‘淘淘’自带严重的精神污染，正常人只要接触超过一分钟，立刻就会产生幻觉或者精神错乱症状。可他……不但相处了这么久，还像是在‘玩’一样。”
柳月绫望着场内，脸上透出一丝困惑，“……我不知道，之前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
“或许……”涂浩然皱了皱眉头，声音低了下来，迟疑道，“他是个‘一切正常的不正常人’？”
“去你大爷的，什么狗屁逻辑！”程光义瞪了涂浩然一眼，满脸的不耐烦。
“我也不清楚啊，就那么一说。”涂浩然无奈地摊了摊手，视线依旧死死盯着场内，显然对眼前诡异的场面也毫无头绪。
此刻的楚渊，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胳膊上死死挂着的小女孩，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负担，本来他还想着能把她晃晕，或者笑累了就松口。结果她却越咬越紧，手臂上的肌肉传来强烈的挤压感，伴随着缺血的酸麻感不断加剧。
在闪烁的红光中，楚渊瞥见女孩脸上逐渐显现的兴奋神情，小小的鼻子里传出不符合她体型的粗重喘息，像极了一头狩猎中的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