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行走的影子

“呦！我亲爱的朋友，你现在看起来就像一坨烂掉的翔，不过不用担心，我会把你修好的。”机械医生优雅地将李季抱了起来，微微一笑，语气轻快，“这个公主抱如何？是否舒适？”

“去...你...大爷...的...弗朗！”李季用仅剩的力气吐出几个字，随即翻了个白眼，彻底晕了过去。

弗朗看了看李季的伤口，似乎一点也不急，而是饶有兴致地转头看向楚渊，语气中多了几分赞赏：“我刚才全程看了你，表现得不错，能力还行，整体损耗低，且可重复利用率高。”

楚渊刚松了一口气，弗朗周身突然冒出一大堆细细的机械软管，犹如触须般向他逼近。

“999号，现在别动，这次伤得不重，一会儿就好，让我先把你修好。”

楚渊的脸瞬间绿了，那是上次检查时钻入他身体里的东西，虽然这次更细了些，但依旧让他全身发毛、不寒而栗。

“不不不，我觉得我现在没事，真的不需要！”楚渊连忙摆手。

“你需要。”

又是上次那种兴致盎然的语气...

紧接着，数根机械软管猛然插入楚渊的肚脐，顺着他的肌肉与皮肤间的缝隙游走开来。楚渊顿时感觉到一阵诡异的感觉在全身涌动，比上次更不对劲，像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体内钻动。

“你难道没有一些更温和的治疗手段吗？”楚渊咬牙切齿，表情狰狞。

“啧，真没品味。”弗朗一边继续操作，一边不屑道，“这是最有效的手段，还不会留下任何伤口，是最优秀的治疗方式。”

尽管这次楚渊有了心理准备，但那诡异的治疗感仍让他身体一阵发麻。

不过，他的精神终于撑住了，没有像上次一样直接晕过去。他能感受到全身的疼痛迅速消退，连带着极度的疲劳也开始消失。

甚至感觉身体里充满了快要溢出来的力量感。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直接调控了你体内的化学物质，抽走了多余的叶酸，运送了生成肌肉的营养物质，并释放了再生信号。”弗朗的语气平淡，仿佛这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

“……厉害了！”

几秒后，弗朗停止了操作，满意地点了点头。下一瞬，它抽出了所有的触须。

“嘶——啊！！！”强烈的刺激感让楚渊忍不住大叫出声，表情扭曲。“这踏马说不上疼，也不酸，就是像一大群虫子涌过一样！”

那些金属管状的触须在空中飘荡一圈被弗朗收回了体内。

“啧，没品味的家伙。”它耸耸肩，“好了，修复完美。”

弗朗头也不回地走向那间布满杂乱古怪管线、80年代风格的奇怪治疗室。

楚渊正准备跟上，却被从门上伸出的机械臂挡住了去路。

“？”他一脸疑惑。

弗朗扭头瞥了他一眼，冷冷地说道：“伤好了就滚出去干活儿！有能力的战斗人员不该在这里闲着。”

“……”

“哐！”金属大门在楚渊面前毫不留情地关上。

楚渊挠了挠头，“不是吧？我怎么知道该去哪儿？干什么啊？”

就在这时，金属门又咔哒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只金色的甲虫状机械突然飞了出来，飞到楚渊面前，然后屁股对着他，喷出了两坨浓烟。

楚渊：“……”

耳边传来弗朗不耐烦的声音：“管理局内部的收容问题，那些研究疯子们会搞定的。跟着这只虫子，它会带你到市中心，今晚所有战斗组的人都忙得不可开交，你也不该闲着。你体内我注入了足量的修复物质，大概能支撑你60秒的高强度行动，去干活吧，打工仔！”

他顿了顿，补充道：“哦，对了，记得帮我带条变异体脊椎里的玩意儿回来，千万别忘了，那对我的研究很有用。”

楚渊托着下巴想了想，总觉得最后说的才是机械医生最想要的玩意儿。不过，这种混乱的状态下，帮把手确实很合理，毕竟他已经签了劳动合同。

无论干什么行当，他都一直坚持一个原则——有职业操守。

战斗岗，干活儿？

合理！

更何况，李季还因为他受了重伤，就算为了这个，他也不该闲着。

跟着甲虫，楚渊开始在地下的复杂通道中穿行。他很快理解了弗朗所说的“研究人员会搞定地下的混乱”是什么意思。

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在他面前得到了最直接的体现。

走到一片漆黑的走廊时，楚渊感觉到前方的黑暗似乎隐藏着什么不祥的东西。走廊尽头传来低沉的咆哮声，随着他的靠近，声音愈发增强，直至震耳欲聋。

就在这时，温迎从一个转角走了出来。

她一丝不苟的发型上翘起了一根呆毛，睡眼惺忪的她对着楚渊微微一笑，算是打了个招呼。随后从兜里掏出了一根“窜天猴”（南方叫冲天炮），点燃后，直接朝着走廊尽头的一片黑暗射了过去。

伴随着一阵刺耳的哨音，“窜天猴”准确无误地飞向目标。

“轰轰轰轰轰！”一连串爆炸声在走廊尽头炸开，伴随着耀眼的烟花。

这场爆炸规模出奇地大，完全与‘窜天猴’那小小的体积不相称。那几乎是一场毫不间断的超长烟花秀，带着奇异的炫彩火花，炸裂了整个空间。

楚渊立刻反应过来，心中一震：“原来这窜天猴也是收容物……”

凄厉、带着金属质感的惨叫声在爆炸的余波中久久回响。

光线的掩映中，只见之前黑暗的侵蚀之处仿佛被巨兽啃噬过一般，陷下深深的一层，表面粘稠沾染着不明液体，仿佛口水一般。

一个模糊的黑色巨影在爆炸中摇曳、挣扎，逐渐在烟雾与火光中显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