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4 章
17年的最后一天，纪H抱着沙发抱枕蜷着腿窝在沙发上熬夜。一旁看电视的宋临川余光见他打了一个呵欠，伸手关了电视，摸他的头，柔声道:“别等了。平时睡得那么晚，放假了就好好补觉。”
说完就有些懊恼，干嘛答应陪纪H一起等零点啊，他的休息时间本来就不多，自己还由着他胡闹。
打完呵欠眼中就带着点泪水，湿漉漉的，看起来就软得不可思议，完全没有平时的温和疏离。加上纪H刚洗了澡，就穿着一套不算厚的睡衣，睡衣的衣领有些大，纪H这么一斜躺着，就露出一大片白净的皮肤。
最引人注目的便是一边的锁骨，因为是窝着的，锁骨显得特别明显，完全可以描绘出它的走势。纪H属于劲瘦的那一类，锁骨并不突出，平时看着可没这么深，而以现在这姿势，养鱼什么的绝对不在话下。
宋临川半蹲在他身边，伸手把他的衣领提上去，结果没一会儿又滑了下来。如此重复了几次，宋临川总算没了耐心，站起来俯身下去，伸手抓着他的肩膀把人扳正，这才好好的把衣领提上去，随后一本正经道:“会冷。”
纪H由着他弄，最后等他停手了才抓着人衣襟不放，一边往自己身上带一边笑道:“哎！怕我冷啊？我正好缺个被子，老师暂时替一下？”
纪H力气不小，宋临川俯着身子还有点重心不稳，猝不及防的被这么一拽，直直的就往纪H身上栽去。宋临川怕压着他，赶紧伸手撑在纪H脑袋两边缓和了一下力道，但还是不可避免的被拉了下去，当即就来了个“沙发咚”。
“别闹。”宋临川缓慢的开口，有些无奈的笑了一下就要起身。
纪H哪能让他走，拽着衣襟的手始终不放，调笑道:“诶！被子不会动的啊！”
宋临川腾出一只手来，想要把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拉下来，结果反而被纪H趁着机会抓开了撑着上身的另一只手，这下整个人就隔着个抱枕和纪H面对面贴在了一块。
宋临川挣扎着起身，纪H死拽着不放，两个人较劲似的，脸上却始终都是笑。
沙发不算宽，两个身材并不瘦小的男人这么一闹腾，纪H一下子没稳住，就这么直接往沙发边上滑下去。宋临川吓了一跳，下意识的伸手去捞，结果原本就自身难保，纪H还一直抓着他，一下子就感受到了一种名为“重力”的东西的吸引。最后两个人一起重重的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
宋临川赶紧爬起来，又伸手去拉纪H，要不是隔着个抱枕，纪H可真是会实打实的被他砸到。
纪H顺着他的力道坐起来，就这么顺势盘腿坐到了地板上，伸出手臂丈量了一下沙发的宽度，忍不住扶额一笑:“啧，那些在沙发上做的人是怎么办到的啊？我们还没做什么呢就施展不开了。”
“地上凉。”宋临川没接他带着点颜色的话茬，强势的把人拉起来放沙发上，然后弯腰捡起抱枕塞他怀里，“别等了。回屋睡觉。”
宋临川说话从来就是温和有礼的，纪H才不会就这么妥协，伸手拿了手机按亮看时间，打着商量道:“还有半个小时。我就等到十二点。都等这么久了，不能半途而废啊。”
宋临川难得强硬了一回，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说:“不行。回房间去。不走？好啊，要么自己走，要么我抱你去。三，二……”
“等等等等……”
纪H丢开抱枕，改而去拉宋临川，讨饶道:“老师，临川，真的就半个小时。我保证。”
宋临川看他确实认真，最终还是问道:“为什么一定要等到零点？”
因为陈叔的影响，纪H更重视的当然还是正月初一。元旦于他而言，大概就只是一个国家的法定节假日。宋临川实在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次这么坚持。
纪H沉默了一会儿，宋临川见他不回答就伸手去抱人:“既然不重要那就回去睡觉。你平时睡这么晚我就不说你了，放假了还不早点休息，真当自己精力旺盛啊？”
“重要！”纪H避开他的手，连忙点头，“很重要。”
宋临川不动了，就这么看着他等他解释。
纪H深呼吸了一下，轻言轻语的:“这是第一次有人陪我跨年。而且是我们第一次在一起跨年……”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羞耻，避开不敢看宋临川的眼睛，抓起抱枕就揪它的两角。
宋临川没说话，更没让纪H知道他心里的复杂情绪。顿了一会儿转身去了卧室，不等纪H失望又回来了，抖开一床被子三两下把人包好，手法之娴熟，跟个流水线上的包粽子工人一样。
他自己则坐到了纪H旁边，妥协道:“就半个小时。”
纪H愣愣的一动不动，许久才带着点不可置信的问道:“你把我裹成这个样子让我干等半小时？”
宋临川看了看他，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没让他从“粽叶”里出来，说:“要不，我给你讲几道题？”
纪H:“……”
他暗自深呼吸了几下，开口却还是有点咬牙切齿:“讲！”
真是，段位这么高的宋老师原来也有不浪漫的时候。
宋临川讲的题是他看资料的时候看见的一些高考模拟题，考点跨度广，难度就有些大，但是特别典型。
纪H原本百无聊赖的看着并不精彩的电视节目有些昏昏沉沉，就特别不想动脑，所以宋临川提出讲题时兴致也不高。结果这题讲了一半，纪H越来越兴奋，还挣扎着伸出手来在宋临川找来演算用的草稿本上指指点点，分享自己的思路。
宋临川一边赞同他的思路，一边强势的抓着他的手腕又塞回去。纪H不动了，亮晶晶的眼睛就这么盯着他，说完思路就摆出一副乖巧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上“求夸奖”三个大字了。
结果十二点到了，纪H还是神采奕奕，一副“我还能来一套理综卷子”的样子。宋临川揉了揉眉心，连人带被子提溜到纪H房间，将人摆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伸手盖住他的眼睛，道过晚安后拿走了纪H的被子。
第二天纪H还是按着生物钟起了床，宋临川正在做早饭，听见他走动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温柔的展颜一笑。
宋临川:“今天我有一个朋友要来，要在家里留宿，你把你的房间腾出来给他，你和我睡。”
“哦。”纪H本是没有意见，去房间收拾的时候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来看着宋临川开口:“为什么不让我和宋恺一起睡？”
沙发上目不斜视的宋恺的脸一下子垮了下去，我玩个手机又没说话招谁惹谁了？
宋临川扫了一眼一脸无辜的宋恺，一本正经道:“他睡相不好，会打扰到你。”
宋恺:“……”真是亲爸。但还是不得不配合道:“嗯H哥我睡相可差了，一定会打扰到你的。”
纪H看着一唱一和的父子，也没有再说什么。
半夜，纪H迷迷糊糊中感觉被人从后面抱住，忍不住嘟囔道:“干嘛呢。”
宋临川凑近纪H耳边，温热的呼吸就顺着脖颈钻进纪H衣领里，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我也睡相不好，HH你包容一下？”
纪H觉得自己该生个气以示尊重，但实在困得不行，随口哼唧了几句就沉沉睡去。
第二天宋临川难得没有早起半小时做早餐，见纪H醒了，就凑过去商量:“睡得怎么样？要不就一直和我睡？嗯？”
这是想得寸进尺了？
纪H没理他，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了眼时间，说:“我还有二十五分钟时间就要出门了。”
宋临川无奈，率先穿好衣服站了起来，说:“你先去洗漱。宋恺还在睡吧？把他叫起来。做饭来不及了，面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