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一点都不疼
“我妈那个时候是小学的老师，我爸是镇派出所的一名小警察。我小时候很敬佩我爸，高高大大的个头，穿着一身的警服，特别帅。我妈可能是职业病，管我管的严，每天必须学这个，读那个，我爸总是帮着我说话。说，孩子还小用不着着急，我儿子聪明着呢。我想有什么要求，一准去找我爸，我爸几乎都会满足我的愿望。我那时候最喜欢坐在我爸的自行车后座上，去镇上买文具用品，我爸每次都会给我买最喜欢的玩具，花多少钱都舍得。”方晋语调轻缓，慢慢和苏欣说着往事。他是个男孩子，在他小时候的家庭里，母慈父严的情况正好反了过来，爸爸宠爱儿子，母亲管的严格。男孩子小时候都喜欢玩刀啊枪啊的玩具，又都喜欢那些惩恶扬善的故事，方晋一定很爱的他的父亲。
“有一次，我妈检查我的作业，要我背诵课文，我根本没好好复习，不会背。我妈气的不让我吃晚饭，就站那背，什么时候背下来了，什么时候去吃饭。我爸值班晚，回到家，见到我站在房间里被罚站，也不学习，也不说话，那时候小脾气也倔，我妈让我背我偏不背。我妈也气的够呛，拿着扫帚打了我两下，坐桌子旁，也不说话。我爸没说什么，又热了一遍饭菜，招呼我妈吃饭。我听见开始我爸劝了我妈几句，别和孩子置气什么的。我妈一拍桌子，‘从小看到大，他现在不好好学习，将来怎么办，将来和你一样一辈子困在这小县城里吗？他现在还小就敢顶撞我，将来长大了还了得。我现在不教育，长大了谁管他。你天天就知道忙，你管过我们娘俩吗？’我妈越说越激动，坐那嘤嘤的哭，我爸开始一个劲道歉，劝我妈。后来我就听我爸说了一句，‘你就是嫌弃我没本事，是吧。’我妈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喊大叫，我爸还是一直不吱声。这时候我有些害怕，我妈虽然严厉，但是平时忙里忙外把我爸我们俩照顾的很好，我爸脾气出来名的好从来不和她吵架。我悄悄打开门，趴在门口看她们俩。他们越吵越凶，最后我爸摔上门走了，我妈还是坐在桌子旁哭都很厉害。”
这样家长里短的故事，对苏欣来说是奢侈的，她的印象里爸爸妈妈已经很模糊，只是个概念性的词语。可她也能听出方晋故事里淡淡的悲伤，那是一种说不出的忧伤。
两人并肩坐在草地上，苏欣的头靠着方晋的肩膀，她握住他的手，方晋骨节分明的大手她根本握不住，可还是想驱散他心里的阴霾。
方晋翻过手，摩挲了几下苏欣的小手，有些痛苦的回忆是不愿意想起的，但却总是记忆最深刻的部分。
“后来怎么样了？”
“没有后来了。”方晋声音很低沉，像是这山顶的风，没有感觉到，却看到了树叶的微动。
苏欣疑惑的看着他。
“从那以后，我爸再也没有回来过。他去了单位宿舍睡，那晚正好有人报案街上有人行凶，他和值班民警一起去了现场查看情况，结果凶手穷凶极恶，在抓捕的过程中，我的父亲不幸牺牲了。”方晋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深深闭上了眼睛。苏欣听到这也是一震，方晋从来不提他的亲生父亲，她想过也许是和她妈妈离婚了，或者生病去世了，但没想到方晋还是一位烈士的遗孤。
苏欣轻轻环上了方晋的腰，脸颊蹭了几下方晋的胳膊，她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但她知道这时候的方晋很脆弱，她有过回忆过去的经历，那是一遍遍的展现自己的伤口给别人看，血淋淋的疼的心里直发紧。
方晋抱紧苏欣的的肩头，想告诉她自己没事，可动了动嘴巴，没有发出声音。
过了很久很久，苏欣听到方晋的声音从头顶传过来，“我经常在想，如果那天我听我妈的话好好复习功课，不那么执拗，不惹她生气，她和爸爸就不会吵架，她们不吵架，爸爸也就不会死。可是没有什么如果，事情就这样发生了，没有任何预兆。我的爸爸就此永远活在我童年的记忆里。”
“方晋，不是你的错，你还那么小，我相信叔叔不会怪任何人。”
方晋知道苏欣想安慰他，他艰难的牵动一下嘴角，笑了笑。
“我爸走后一年，我妈改嫁，我和我妈来到海城这个新家。知道了我的继父马建国，还有他的儿子马肖宇。这次就是马肖宇订婚，他人很好，你不用担心。”方晋宠溺的摸了摸苏欣的头。
苏欣也笑了笑，“嗯，有你在，我不怕。”
方晋眼睛中映着苏欣的脸，苏欣那张迷人的面孔，眼里都是他。方晋突然望着远山，“啊！”大喊了一声，好像是把心中的不愉快都抛开了。
方晋站起来，同时也把苏欣带了起来。双手对着嘴巴成喇叭的形状，“苏欣”远山回荡“苏欣.苏欣”大山像是在和他说话。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苏欣突然觉得脸颊有些热，这是方晋第一次说着三个字，这算是他爱的宣言吗。
“你试试？”方晋鼓动苏欣，他的小心思，苏欣才不会不明白，他也想听苏欣的情话。
苏欣狡黠的眼神看了方晋一眼，然后也学着方晋的样子，双手做成一个小喇叭放在嘴旁边，“方晋”，大山跟着回应，“方晋.晋”声音越传越远，像是一个传声筒，带着远古时代的感觉。
只见方晋殷切的眼神一直盯着苏欣，火辣辣的，一点都不掩饰。这一刻，她就是他的所有。
“我烦你”，大山跟着喊，“我烦你你”。
“好啊，你这个坏丫头，看我怎么收拾你。”方晋佯装模样狰狞的对着苏欣，苏欣咯咯笑个不停，往后退，脚下的树根没注意绊了一下，眼看要倒了，方晋动作快，上前扶了一把，倒地的惯性比较大，苏欣身子已经很低了，方晋又着急，也跟着倒在了草地上，只不过，一片青草地软软的，方晋又护着苏欣，小姑娘没有受伤。方晋的手被她压在了身下。
“哟哟，手，手”方晋脸色痛苦，眉头皱在一起，五官都挤在了一起，苏欣赶紧爬起身子，跪在方晋身旁，“怎么了，怎么了？摔坏了吗？”
苏欣轻轻抬起方晋的胳膊，“啊”方晋龇牙咧嘴的表情，不让动，“好像骨折了”。
苏欣见方晋的样子，着急坏了，“这可怎么办？一会还得下山呢，你忍一忍，我打110求救。”苏欣说着急忙回头找背包，刚一转身，方晋一把把她拉倒，对着苏欣的天鹅颈，咬了上去。“啊！”这次换苏欣尖叫，她完全没想到方晋会咬她，虽然不重，只是轻轻的剐蹭了一下，但也咬在那种地方，还是让她措手不及。
方晋怎么舍得使劲呢，只是再逗她。见苏欣傻愣愣的样子，就更像捉弄她，一个翻身，把她压在身下，方晋这时候的眼睛像是野狼看见了自己的猎物，他舔了一下干燥的嘴唇。
苏欣看见方晋危险的眼神，顿时慌了，“会有.”话还没说全，就别被他封住了口，方晋刚一上来就有些控制不住，身下的年轻的身体太软，白皮肤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着光，嫣红的嘴唇在邀请他的爱抚。他的手甚至有些颤抖的搂住了这段细腰，慢慢的向上，他的气息越来越不稳，甚至听不到任何声音，只有面前可口的美食，他像一头饿狼，为了美味不知所措，放荡不羁。
突然，方晋离开苏欣，扶她坐起，动作迅速的坐起帮助苏欣整理她的衣服，因为刚刚他孟浪的行为，他眼尖的看见，苏欣那段细腰，被身下的石子硌的有些红了，甚至还有细细的一道红痕。
方晋刚才的动作太快，她脑子一直的蒙着的，她这几次和方晋的亲密接触虽然让她有些习惯了日常的亲亲抱抱，可像刚才那样的眼神，太凶悍，她的心里着实有些害怕。
通往山上的小路，窸窸窣窣的有声音，还夹杂着笑声。森林中声音传播的比较远，方晋耳朵灵敏听到了一点，还好他听到了，不然小姑娘这么容易害羞的性子非生气不可。
这时候苏欣也听到了声响，漂亮的眼睛瞪了他一眼，长长的睫毛像是小蒲扇，白他的时候却带着几分风情，这样的苏欣更是让方晋欲罢不能。
“叫你烦我，还敢不？”
苏欣撅起小嘴，伸手要掐他。方晋灵活的一躲，按住她的手，“别动，让人看见不好。”苏欣见他嬉皮笑脸的样子，更生气了，可是她那小劲，怎么动的过方晋。
方晋按住她的上半身，轻轻撩起她的衣摆，看那段皮肤。“别别，有人，方晋。”
“不怕，还有段距离。”方晋见苏欣的腰部红了一片，一道细细的红痕，还有两道刮破了一点皮肤，上面沾了细少的沙土。他轻轻扶掉土粒，大手罩在那片皮肤上，另一只手紧紧了怀里的人，懊恼的说，“怪我，以后绝不会了。”
刚才的方晋太凶猛，苏欣又有些害怕的挣扎，露在外面的腰被石子剐蹭到了。
“下山，车上有药”方晋拉着她的手要走。
苏欣见他紧皱的眉头，“没事，一点都不疼。”
“我疼，要疼死了。”方晋恨不得揍自己一顿，这么大的人了，总不能控制自己。他见苏欣的伤，胸口闷闷的，心里真的很疼，他总是弄伤她，他是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