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二个任务（咒回）
“哈……我不明白，为了拯救其他人所以一定要杀了奈奈？就是因为这种可笑的理由！就擅自决定让奈奈不明不白那样痛苦的死去！开什么玩笑！”
夏油杰脱力单膝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微微轻喘。
带着恨意因子的血液润湿了衣袖滴答滴答顺着垂落汇聚成一滩，一直强忍的酸涩泪水在这一刻决堤冲垮了他的故作无事。
五条悟将梅田奈奈的断肢撞进盒子递到他眼前时，夏油杰像是误食了云朵般倚靠在白色虚无的梦境里。
绝望悲怆化作胃部痉挛可以直观的痛楚。
明明几个小时前他还收到了女孩的来信，仅仅一个下午的时间原本还活蹦乱跳同自己嬉笑打闹的人就只剩下来了一块断肢。
夏油杰反手将刺进肩膀的太刀拔出握在手中，力道带出一弯红弧洒在巷子中。
少年咬牙扬起写满悲楚的清秀脸庞，问：“奈奈她凭什么非要为了不相干的人去死？”
灵力屏障从宇智波鼬脚下一圈圈荡漾开不断向四面八方扩散将诅咒隔绝开来。
宇智波鼬展开卷轴抽出曾经身处暗处常用的胁差，轻松抵挡夏油杰从斜后方袭来的攻击。
刀剑相碰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
抬腿压夏油杰试图偷袭的受伤的手臂，换来一声压抑闷哼，宇智波鼬将手里的胁差转了一圈用刀背砍向夏油杰紧握太刀的手腕，而后狠厉掐着脖子冷漠把人高高举起扔向墙壁。
一根根足够永井荷小手指粗细、时政总务处技术课特制的千本在下一秒刺破寒风钉入夏油杰的四肢陷入石砖中。
双眸的猩红被平静的漆黑替代，宇智波鼬转身走向不远处埋在石块里的永井荷。
面对夏油杰的质问，他用理所当然的语调解释道：“因为她是咒术师。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强者保护弱者，咒术师存在的意义正是为了保护非咒术师的人类不是吗。”
永井荷被宇智波鼬轻轻拎出来，她白嫩柔软的左脸肿胀成了红馒头又痛又痒，鼻血流淌在嘴唇上染红了浅灰色的羊毛围巾，眼泪因为疼痛不受控制的从眼眶里溢出。
“荷大人！万分抱歉，这次是我的失误……”
宇智波鼬十分庆幸自己在时政总务处调理身体那会抽空学了些医护知识，这会儿碰上永井荷的伤势倒不至于手足无措。
永井荷躺在宇智波鼬腿上，颤颤巍巍朝被钉在墙上的夏油杰竖了个中指。
“哈……”
永井荷在宇智波鼬的注视下吐出两颗带血的后槽牙，嘲讽一笑，“就这？就这？？就这力道？？？是饿了几天啊昂！他妈的一点都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
永井荷颤抖捂着刺痛的左脸死鸭子嘴硬。
夏油杰闻言咧嘴嗤笑出声，“这样吗？那真是抱歉啊这位荷大人，下一次我绝对使出全部的力量让你永远闭上那张嘴。”
永井荷爬起来掐腰仰头冷哼一声，躲在宇智波鼬身后口齿不清喷夏油杰。
“也不是没有可能。虽然不想，但我觉得下一次碰上指不定是我拿着枪让你永远闭上嘴的概率更大些。你不是想知道我们为什么非要杀梅田奈奈吗，之前我就说过了，因为你。”
夏油杰一瞬握紧拳头想要挣脱刺进身体的千本，他朝着永井荷怒目而视低吼，“什么意思！”
他怎么可能会杀梅田奈奈！
宇智波鼬见状眼皮一掀抬手又甩去几根千本让夏油杰安分下来，“意思是虽然是我们动的手，但真正杀了梅田小姐的人是你。字面意思，很难理解吗？”
永井荷本想露出一个微笑，结果扯到脸颊受伤的肌肉痛的她差点叫出来。
“看在你们关系这么好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一个救下梅田奈奈的机会。”，永井荷这么说道，朝宇智波鼬示意。
宇智波鼬闻言睁开双眼，“是，荷大人……”
时间被拉长。
忽的一群乌鸦从夏油杰眼前呼啸飞过，他像是在快速下降，建筑分解成碎片被远远抛弃在头上。视线清明后只看见无尽血色将一切笼罩吞噬，巨大的圆月高悬于空中，身后的墙壁不知何时变成了巨大的木制十字架。
“哒——”
恍如宇宙空间的寂静被突兀打破。
皮靴踩踏在马路地面的声响是美梦开始的符号，红色如潮水般一瞬间褪去吐露出彩色世界。
钉入身体的长针消失不见，人声鼎沸的嘈杂涌入耳内。
夏油杰站在人来人往的繁华商业街道上茫然四顾。
“这里是……？”
“这里是过去，是荷大人给你救下梅田小姐的机会，但是你真的能够救下梅田小姐吗？”
宇智波鼬从夏油杰身后走出，侧身给凭空出现的红发女孩让出一条道路。
“奈奈！”
梅田奈奈朝红了眼眶的夏油杰露出一个熟悉的微笑，软乎乎喊了一声杰。
“抱歉…让杰难过了，但是杰还是回去吧，我不用杰来拯救哦。当然不是因为讨厌杰，我最喜欢杰了，真的最喜欢了，杰看向我的每一次目光对我来说都是世界赠与我的玫瑰，我多想把这些玫瑰缩进心房自私珍藏起来啊，我如果可以，我想承受杰所有的悲痛绝望，所有的哀怨苦难……”
有着红发绿眸的可爱少女撕咬着唇瓣委屈抽噎哭泣出声，遗憾析出盐粒洒落一地。
“我多想再和杰说说话啊！说什么都可以！鲜花、大海、群星、原野，就算是悟那家伙也可以！明明……明明我还有一个夏天的祭典和一朵玫瑰没有说给杰听！明明春天的茶花和冬天的拥抱都等着呢！可是现在我却只能跟杰说再见了，我不要！”
“奈奈……”
眼前的女孩是虚假的影像，夏油杰这么告诉自己，都是敌人的诡计而已——明知道是这样没错，到头来还是抵挡不住心中的眷恋和苦涩。
夏油杰伸手抱紧了泡沫，如同濒死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