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地陷

一夜之间，奥夫塔勒尼如同改天换日一般，城外血肉横飞，高大的屏障立在城墙前。城内呼嚎声不止，一大片黑压压的人群从城东扩散。

“怎么回事！”

塔司姆刚离开城墙，喧哗声便传遍了整座城。

卡耶自然也是听见了的，升至半空眺望，是人潮是鼠浪，是一大片黑压压的灾祸。

“这就是你们的后手吗？”

卡耶的牙齿嘎吱做响，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夜魇背后的人生撕，但城墙绝不容失。

“塔司姆！镇压暴乱！”

卡耶含怒的一声怒吼让塔司姆清醒了些，多年的安逸生活果真是让塔司姆堕落了。

“对，对，快随我回教堂！”

地动山摇。

城墙，塌了。

塔司姆刚意识到要赶回教堂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巨响。

城墙坍塌了一处大豁口，正是紫袍祭祀们所站立的这段城墙。

只听一片哀嚎。

屏障消失了，殿卫们的血肉加护也消失了，烟尘弥漫，城墙塌陷，殿卫们的战意顷刻间全无，一时间死伤数人。

城墙废墟中哀嚎遍地，太突然了，祭祀们根本没有丝毫防备，人人带伤，生死不知。

从那地陷处，更是传来数不尽的吱吱声。

老鼠，老鼠。

黑色的，黄色的，双眼猩红。

污秽，肮脏。

无法形容的震撼。

卡耶有些失神了。

“原来，这就是你们的后手。”

那鼠群，在向着祭祀们涌来，混乱之中他们毫无抵抗之力，不论有无意识，那被淹没的紫色衣袍们不计其数。

此刻，大势已去了，任凭卡耶如何施为，奥夫塔勒尼的陷落都是不可逆转的了。

“你！该死！”

卡耶选择了另一条路，奥夫塔勒尼的陷落如果无法更改，至少那夜魇背后之人，必须死！

卡耶含恨越至半空，地面一阵抖动，那城墙之上的黄色宝石从废墟中腾空而起，如影随形在卡耶身后呈三角分布。

狄姆的眼睛此刻已与卡耶对视，那愤怒，自责，疯狂的眼神让狄姆有些胆颤。

毫无征兆的，卡耶的手爆开了，他却面不改色，红色的血液化为点点细流汇聚到身后的黄色宝石中。

狄姆打个寒颤，这是干嘛？上来就要拼命？

随后那坍塌城墙处缓缓升起数道丝绸般的黑色薄雾。

“咕咪咔咯。”

低沉至极的声线从卡耶口中传出。

狄姆也明白了卡耶要做什么。

“疯子，疯子，绝对是个疯子，这个时候血祭通神！我不陪你们玩了，快走！快走！！！”

狄姆赶忙要催促身下的夜魇往回飞，却迟了。

地面传来肃穆的序歌，是那群存活的紫袍者，空气中没缘由的飘起了雪花，本就昏暗的天空，如此更加晦黯。

静了，静了，万籁俱寂了。

那黄色宝石旋转，丝绸般的薄雾被牵引着，笼络在卡耶的身后，越转越快了，越转越快了，突然。

一声炸响传来，旋转的宝石已看不见黄色，就像是一道，灰黑色的门。

那门悬凌在卡耶头顶，卡耶不知何时已跪拜在半空，双手高举。

狄姆已是亡魂大冒，身下的夜魇显然也察觉到了什么，但是任凭狄姆如何催促，夜魇使出全力也飞不出这飘雪的天空。

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有什么东西在涌动。

那道门，在扭曲，在变形。

一股寒人骸骨的威压铺满了这片天空和大地。

门碎了。

一秒，两秒。

所有目睹着的生物都在心脏猛跳，如同提在了嗓子眼。

三秒，四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