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祸斗
师野找不见绿绮琴后便发了疯般的找,他满脑子都是古琴,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师野便开始性情大变,原本温和带人的他动不动便大发雷霆,大骂下人。琴师府上的下人不堪忍辱纷纷离开,偌大的琴师府只剩下师野一人。他酷爱白衣长衫,但现在他的白衣又脏又乱,而他的眼睛又疼又痒。师野虽变得脾性不好,但琴技依然可称为第一琴师,找他制作琴的人都踏破了门槛,在一次制作中师野的一只眼睛竟然看见了自己的手指,接着他看见了四周。很奇怪的感觉,一个生来就眼盲的人对这个世界的好奇不亚于刚出生的婴儿。师野犹如犹如一个孩子般将四周的景物都看了一遍,新奇又惊喜。他望着人来人往的街道,心里期望着若是另一只眼睛能看见就好了。
由于师野能看见了,他制作的琴外表就很精美了,一把琴可谓价值千金。琴师师野的名声一下子响彻全国,受无数人追捧,原本心境平淡的他开始慢慢变了,他的眼睛想要看更多的颜色,府内装饰基本上是色彩斑斓,但师野依旧不满住,他还想要更多。
用你的琴技换另一只眼睛,愿意吗?
深夜里师野的耳畔出现了这声极尽魅惑的声音,师野猛的睁开眼睛,声音颤抖道:“我愿意。”
随后他的眼睛罩了一团绿气,带绿气散去他的两只眼睛可以清楚明亮地看见这个世界了。可师野却不能再弹琴了,也不能再制作琴了,久而久之他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离开了喧哗的闹市。
师野回到了出生的村子——守规村,凭着师野的财富是可以让守规村富裕起来的,可是村民们只接受了修路挖井拒绝外出经商接纳外人,村子还是以前的村子村民朴实墨守成规,但他们都尊敬师野,感恩他的帮助。
在这里师野遇见了一个身着绿裙的姑娘,她住在村里以前荒废的院子里。不知怎的师野第一眼见了她就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而那姑娘也不反感他的有意接近。
看到这里秦桃也知道了师野遇见的姑娘是绿绮,那么绿绮执意要出去找的人也就是师野了。
她望着绿绮怀念地看着自己与师野相出,问道:“你很喜欢他吧。”
肯定是喜欢的,不然怎么那么执着呢。绿绮轻轻地点了一下头,面红耳赤。
“师野跟我说过外面的世界,外面的故事,我很向往,自他走后便更加向往了,每晚梦里都梦见他所述的外面世界。”绿绮笑道。
“你也明白他对于意有所图,只怕所有的言语都是在谋划他意。”秦桃提醒道。
“我知道,但不在乎。我喜欢他,喜欢他说的外面世界,他图谋我,留在这里陪着我,这样谁也不欠谁的。”绿绮回答。
“这是是师野的过去,给你下结界的人也是他。”秦桃思索道。
绿绮也不解:“对啊,希望我出去的是他,将我困在这里也是他。”
画面变成了一个早晨,师野坐在绿绮的床前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脸,轻轻地笑着亲了她的额头,他的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绿绮看着眼睛泪光闪现,原来他是想杀自己,可他是那么干净的一个人啊。
师野攥着匕首聚到了绿绮的眉心,脸上露出挣扎之色,刀尖抵到了绿绮的眉心上,师野手一转割下绿绮一缕青丝。
他没动手,绿绮惊喜地暗自喊道。
可自从他却消失了,绿绮也是从这天开始再也没见过,就像人间蒸发一样。
绿绮拉住秦桃道:“他就是在这个时候消失的,我再也没见他。”
画面又变成了那个陋室了,少年躺在稻草堆上睡觉。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秦桃两人在这里反复地看着师野的一生,可却不知道他去了哪,她们也出不去。秦桃摸了摸下巴道:“是不是我们找到师野就能出去了?”
“我不知道。”绿绮茫然回答。
秦桃一遍便地看着画面企图从中发现线索,然而却是徒劳的,她无力道:“这到底要我们干什么吗?找出师野的去处?反正我是找不见。难道是找到师野喜欢谁吗?那就是绿绮琴?绿绮?”
她话音刚落,结界便如琉璃破碎便消散了,秦桃拉着绿绮已经走到了河水里,只差一步就能到达对岸。
“出来了。”秦桃欣喜道:“绿绮快走,就差一步了。”
等着很久却听不见绿绮的脚步,秦桃回头发现绿绮定定地站在原地,神色骤变她道:“我……我不想出去了。”
“为什么啊?”秦桃问道,好不容易解开了结界,就能去到她向往的外界了,这个任务马上就要完成了,她怎么就说不去就不去了呢。
秦桃想到了自己任务失败的下场一咬牙,拉着绿绮的手就往河岸上走去。她将绿绮硬生生拽了上去。
绿绮愣愣地站在河对岸转身望着不远处的守规村,心里竟用处一股不舍来,她不想走了,这里好像藏着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在隐隐抓着她的心。
外面的树林里呼啸骤起,从树林里跳出一只巨大的外型像狗的生物,它的毛发漆黑腹部有一道火焰般的痕迹。
那东西一出来就朝着绿绮扑过去,好在秦桃反应快下意识地拉着绿绮往一旁跑去。
“这是什么啊?”秦桃对着背后的方景君大喊。
“祸斗,所到之处灾祸横生。”方景君只是知道它是妖兽祸斗还未开口,童曼就率先带着幸灾乐祸的口吻说道。
祸斗鼻子里吐出黄色的火焰,弓着身子虎视眈眈地盯着绿绮,秦桃也是慌乱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带她回来。”此时方景君大喊。
秦桃二话不说立即拽着绿绮往河里跑去,祸斗在身后紧紧地追着,但脚刚踏入河水中时身体就像撞到了墙上,怎么也踏不进半步。
秦桃死命地抓着绿绮往后跑,到达方景君身边才肯停下来,她上气不接下气道:“这结界原来可以阻挡祸斗啊。”
“这结界是阻挡祸斗的。”绿绮喃喃道。
她想起来了,原来那天之后师野就向她坦白了,也告诉了她的真实身份。绿绮就是师野一直喜爱的绿绮琴,可它不仅是上古名琴,也是一把魔琴有乱认心智的能力。凡事绿绮琴的使用者都会不知不觉地被它激发出体内的贪恋与邪恶,当然师野也不例外,所以凡事拥有过绿绮琴的琴师下场都是死。
吸收了琴师的生命,绿绮琴自己也孕育出了灵智,长出了生命来,化为女身名为绿绮。
不知为何绿绮琴会选择师野的家乡成为绿绮的出生地,让绿绮在这里过着不韵世事的生活。
而师野因与绿绮琴心意相通,他在见到绿绮的第二天便隐隐有所觉察。
起初他是想要再次得到绿绮琴的,办法只有杀死绿绮这个办法来唤醒古琴,可将要动手却发现他早已经不再是琴师了,他不过是对一个名为绿绮东西的普通男子。师野吻着绿绮的额上,终是放弃继续当一名琴师。
但不久师野发现绿绮琴是天敌的,祸斗虽为上古妖兽,但却以天下魔物为食,它嗅到了绿绮琴散发的气息便开始潜伏在守规村外等着她出来。
若祸斗在人类里捕食捕杀猎物就会被天神发现,降下天雷劈它,所以它才肯带着守规村外的树林里等着绿绮自己出来。
师野知道后便开始担心绿绮的安慰,他想要长长久久地跟着她在一起,便要保护她。可没多久师野就发现他的身体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坏,本不到三十的年纪却开始畏惧冷风,他开始平凡咳嗽,身体也开始疼痛。
他的寿命再被绿绮侵噬,师野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可即便这样他依然爱着他的琴,不愿怨恨它,他也爱着那个姑娘,想要她无忧无虑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