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我是城主夫人
这一地焦炭中突有一物鲜红明显,秦桃拾起,见是一同心结,便听身边的老者道:“这是那小桃仙用自身经脉编的,正好你拾起,望托于有缘之人啊”,老者说完慈悲地看了眼那枚同心结便消失了。拧着这枚一尘不染的同心结,秦桃唤了另一边的月姮道:“你看见刚才这里站着的老爷爷了吗?”
见她摇头,秦桃便知那位那位老者定不是凡人,反正她这些天见到的非人之物也多,顶多就是模样吓人些,真的要加害她的倒是没有,但却出了那日乱葬岗里遇见的老太太。她将同心结收好便觉得郁闷,本来以为能捡到好东西呢,但想到那个美的雌雄莫辨的桃仙,还真是为了他觉得不值,又是扮采花贼,又是用自己的树根血液晕染红线,到最后遭来天谴也不忘给栀子编织同心结,可到最后谁能记住他呢,栀子会知道有那么一个美的让人一不开眼的人拼尽性命也要让她幸福嘛。
也许昨晚,桃仙一边承受着剧烈的雷击,一边咬着牙一条条抽出自己的经脉,他承受着剧痛,满脑子都是他们初遇的情景。
一双白净的靴子映入秦桃的视线,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在这一地的污泥里出现了一双洁白如雪的靴子,她开头见到那人负手而立,一身白衣,墨发飘扬,嘴角浅浅的笑,正盯着自己。
“啊哈,原来是方大哥啊”觉得一直盯着人家看不好,秦桃赶紧收回了视线,但心里不觉得暗叹,他长得可真帅啊,俊美帅气却不让人觉得娘,不知道是城主与他谁更胜一筹。
“嗯”方景君回答,也不着痕迹地一开视线,其实他今天本不会出现在这里,昨日回去发现自己佩戴的玉环丢了,虽然价值不菲但府上类似的玉环多的是,就算真的要询回来他也大可不必亲自过来。可他总有种感觉,让他必须无理由的过来一趟,心里含着微不可查的期待。
跟在身后的穆棋恨不得趴在地上寻找,庞大健硕的身躯努力的弯着,却有一种莫名的喜感,秦桃忍不住问:“大兄弟,你在找什么?”
“玉环啊,我家主上的玉环丢了,可在青阳城著名的三品阁订购的,价值连城”穆棋说到后面价格的时候表情都跟着夸张起来,为了凸显其价值。
脚下的泥土发硬,秦桃低头看去有一缕墨绿流苏露在外面,她便伸手一扯,好像带起了些许泥巴,习惯性地穿过绳子缠在指尖旋转,道:“不会是这个吧。”
有些时候贱是不能被原谅的,最贱还能说些好话弥补,手贱可真就没法了。由于她甩着沾着污泥的玉环,泥巴脱离玉环奔向周围,比如一身白衣的方景君,还有白皙脸蛋的月姮。
看着两人逐渐黑下来的脸,秦桃感觉到了恐惧,只怕下一秒火山就要喷涌了。
穆棋惊的瞪大眼睛,因为昨夜大雨,今日城主特地穿了一双白鱼靴可不招灰尘,不粘烂泥,为了这双白鱼靴,他选了一身白衣搭配,都是上等的绸缎,价格不菲,现今白衣沾了污泥,偏巧城主又是个爱干净到极致的人,完了,这姑娘完了。
毕竟是从小服侍城主的人,对于城主的秉性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了,虽然城主极少发脾气,大多时候都是一副温顺的模样,可当他真的生气的时候便过于暴虐。穆棋不幸的见识了一次,那个女人不知犯了什么错,被城主下令用绑在一匹烈马的身后,就这样拖着她在城外碎石上跑,最后还是穆棋去处理尸体的,那个惨像至今他还历历在目,整个人磨的连骨头都不剩,就剩绑住的手还有血肉,可被绑住的部分却是白骨粼粼。处理完后穆棋又一个月都在吃素,一看见肉胃里就翻滚。
听完穆棋小声的提示,秦桃却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她觉得穆棋在吓唬自己,毕竟像穆棋这样的就是小说里用来给主角装逼的,于是带着八怪性地问道:“你是怎么处理的?”
“就把剩下的烹了拿去喂狗了啊”穆棋饶了饶头回答,这也是城主当时的命令,那时他被传到大厅时,便见方景君一面笑意的等着自己,吩咐完后反而笑得更开心了,语气轻松地对他说着:“快去吧,早些回来。”
即便穆棋表述的生动形象,但秦桃就是不信,大着胆子有恃无恐道:“衣服脏了啊,哈哈哈”后面却笑得绷不住了,因为她见方景君也跟着弯了嘴角,那双似笑非笑的美眸正看向自己,只觉得后背发凉,有种无形的压迫感,在被他这样看下去她就要笑着笑着哭了。
找了块干净宽大的石头,秦桃走上去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道:“大哥我错了,给个机会吧,小的当牛做马都行,不够的话下辈子继续当你的狗腿子。”
这话说的极其示弱并狗腿,方景君觉得胸中闷气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他是个极爱干净的人,见不得自己身上一丝的污点,刚才被甩了一身的泥巴一下子就涌出了杀气,那些耻辱的记忆闪过脑海,不过现在却消散了,他道:“那这件衣服就交给你了,什么时候洗干净什么时候放你回去”随后他看向一旁一脸泥巴的苏月姮道:“或者赔钱也行,我这一身行头其实才一万两而已。”
再次腿软跪了下去,秦桃结巴道:“你这什么衣服,金子做的嘛,要一万两银子。”
此时的穆棋补充道:“不对的秦姑娘,是一万两黄金,我家主上用的从未低于黄金为单位的东西。”
月姮慢慢地擦掉脸上的泥巴,麻木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她悠悠道:“让她去洗衣服,我没钱。”
秦桃觉得痛心疾首,好歹自己与她也是睡过一张床的情分,没想到竟然输给了金钱,果然情分是经不住金钱的考验,于是她就这样被卖了。由于她不会武功,跟不上方景君速度,远远地落在他们后面,是的她有想过机会溜掉,可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截住了,方景君让穆棋扛着她走。
两人踩着轻功穿梭在三间小路上,轻松自在,只有她被颠的七荤八素,差点吐出了。
白衣沾了东西本就难洗,可这污泥里也不知道含了什么成分,秦桃洗了很多次那些沾着污泥的地方总是有一块污渍,想着方景君临走前留下的话让她把衣服洗得洁白如初,不然不许吃饭,她揉着咕咕叫的肚子,奋力地将衣服摔在木盆里,想想她堂堂一个城主夫人,竟然在城主府洗衣服,还没有饭吃,这简直就是逆天了。
突然一阵肉香飘来,让她本来就饥饿地肚子开始咆哮,只见花园凉亭里的石桌上摆满了饭菜,方景君不慌不忙地坐在来,夹起一只鸡腿也不迟,朝着她晃了晃,然后丢给了老早就在地上候着的大黄狗。
秦桃指着他,大步走过去:“你到底是谁啊,城主呢,我要见城主,知道我是谁嘛,我,城主夫人,等死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