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桃花债之渊青
凌霄知道师父有心事,今日的宫灯一定触及到了师父心底的事情,可是是怎么样的人或者怎么样的事,能让看淡风云的师父今日发这么大的脾气,那个人一定在师父心中有着超然的地位,一想到有人在师父心中有着这样的位置,凌霄心里泛酸,师父是他的,师父心里只能有他。
凌霄站起身,将脚下的石子狠狠地踢入池子,咚的一声吓得水中锦鲤四散而逃。
夜已深,房间的灯还亮着,灯下有个人安静的坐着,美好的似乎一切都是静止的。
凌霄知道那是师父还在等自己,阴霉的神色稍微缓解,虽然不知道师父心中那个人是谁,但是他一定要打败他。
宋雨墨和张廉生的婚期也日益逼近,虽然凌霄他们没说,但是宋家人也能感觉到婚期那日定会有变故,喜庆的婚礼也因此蒙上了一层灰色。
鞭炮声响起,张廉生来接宋雨墨了,一个青丝绾正,一个满室红妆,彩礼被抬进大厅,宋雨墨由喜娘扶着款步走出,掩扇遮面也挡不住桃花妆下的娇羞喜悦。
“雨墨。”张廉生伸手想要握宋雨墨的手,却被喜娘拍掉,在取下掩扇之前,新郎是不能碰新妇的。
凌霄和玉清蘅也跟着迎亲的队伍回张家,今日花翎一定回来,为张家招惹的这一场桃花债做一个了断。
宋县令嫁女儿,整个县城的人都赶来筹热闹,熙熙攘攘的大街好不热闹,这份情谊显得这个小小的县官嫁女儿比得了皇亲贵女。
凌霄跟在送亲队伍里,不敢有丝毫放松,说不定花翎就在里面。
“师父。”凌霄看见了玉清蘅自然也看见了,刚才在人群中一闪而过的便是花翎,她来了。
玉清衡看了凌霄一眼,说“稍安勿躁。”
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到了张家婚礼的程序有条不紊的进行,对席,洗盂,进篆,同牢,结发,阙扇,华夏古国自己有着一套严格庄重的婚礼流程,不认为婚礼是可以嬉戏的,婚礼是一件庄严神圣的事情。
“请娘子阙扇一见。”张廉生看着对面坐着的宋雨墨,眼里的喜悦难以表达。
正当宋雨墨打算阕扇的时候,张家大堂突然由外向内传入一阵女子尖厉的笑声,围着新人的人群看着花翎穿着和宋雨墨同样的婚服走进大堂,纷纷让开路,今日的花翎冷艳中带着邪气,没一个人敢去拦她。
花翎看着穿戴一新的新人,红唇扬起说“是该阕扇一见了,宋雨墨马上就要死了,不见一见就太可惜了。”
“你是花翎?”取下掩扇的宋雨墨看着眼前这个花翎,竟丝毫不敢认。
“对呀,我的大小姐,我就是被你用法符夺走爱人的花翎,你很得意吗?”花翎弯下腰染的腥红的指甲挑起宋雨墨的下巴,这份语气吓得自幼生活在书香世家的宋雨墨全身微颤。
张廉生见宋雨墨已经被花翎吓着了,一手挡住宋雨墨,看着如今连他都不认识的花翎说“你想做什么?冲我来。”
花翎收回手指站直了身子,走下喜台看着满室的宾客说“急什么,廉生今日既然宾客都到了,那我们就成亲好了。”
凌霄站在宾客中正要走出去,却被玉清蘅拉住。
“他们三人之间的事情,必须让他们自己解决,静观其变。”
凌霄看着宋雨墨和张廉生,他们真的能应付得了如今的花翎吗?不禁为他们捏了把汗。
张廉生不可思议的看着花翎说“你疯了吗?花翎,今日是我和雨墨的婚礼。”
花翎猛地转身,眼里瞬间充满了血丝,在坐的人都被吓到了,胆子小的已经打算开溜了。
花翎吹了一声口哨,门外传来稀稀疏疏的声音,刚刚跑出去的人全都连滚带爬的跑回来。
“蛇,蛇,有蛇!”
众人看着大厅门外已经密密麻麻的爬满了剧毒的毒蛇。
“今日谁都不许走!”花翎看着众人,严里的狠辣让所有人都不敢妄动。
“凌霄出来,要动手就乘早。”
凌霄站在人群里说“今日我和师父只做看客,你们之间的孽缘自己解决,只要不伤及无辜。”
花翎冷哼一声“那就好。”
张满福见宋大人请的高人都管不了花翎心底着急,说“花侄女,我们两家的亲已经退了,你是个好姑娘何苦。”
“闭嘴!”花翎爆呵一声看着张满福,张满福被自己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娃娃吓得动弹不得,这还是那个会围在他身边捏肩谈笑的花翎吗?
“张伯,若不是宋雨墨用了法符,今日进张家门的人应该是我。”
宋雨墨看着几进癫狂的花翎,她没想到当年一张求姻缘的桃花符,今日会变成一场桃花债,既然事情由她而起那就由她结束。
推开张廉生的手说“花翎,当年我未求邪符,求的只是一张求姻缘的桃花符,此事月老庙的道长和凌公子可以为我作证,你若硬要怪我,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只求了放过这里的人。”
花翎猛地转头,身影瞬移到宋雨墨身前,单手掐住她的脖子,将宋雨墨提起来,傲视着宋雨墨说“别用那副大慈大悲的语气和我说话,正当自己是圣女了?既然那么想以身救人,那我成全你。”
“杀了你。”说完花翎带着单纯一笑,让凌霄都打了个寒战。
“你放开她。”张廉生见宋雨墨被花翎掐住脖子,超花翎扑过去,却被花翎率先察觉到,提着宋雨墨摔向地上,一个转身避开张廉生,低头理着发丝,美艳一笑。
“好了,玩够了,我们该进入正题了。”花翎一抛秀发含笑看着地上的两人。
张廉生抱着宋雨墨颤抖地看着花翎,花翎从腰间取出一只竹笛放在烈焰唇边,本该悠扬婉转的笛声在花翎手中变的异常尖厉。
宋雨墨身上的亩蛊被花翎催发,撕咬着宋雨墨的内脏疼的她不断的在地上打滚,桌椅不断受着撞击发出咯吱的声音,配着宋雨墨撕心裂肺的叫声让不少大男人吓得瘫软在地上。
张廉生看着宋雨墨如此痛苦却束手无策,看着花翎对着她跪下,说“花翎,求你,求你看在我两自小长大的份上放过雨墨,我替她死。”
花翎收起竹笛,一步步走进张廉生,俯视着这个自己从小就爱着的男人,如今他为了别的女人向自己下跪,作为一个贡生,难道他忘了'男儿膝下有黄金'吗?
当然不会忘,只是在他张廉生眼里,宋雨墨比他的命,他的尊严更重要,他早已爱她胜过爱自己。
花翎是陪伴他幼年到如今的人,她了解张廉生就如了解自己,看着他说“从小长大的情分?廉生,在你退亲的时候你可有想过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不过你想救宋雨墨也不是不可以,今日张家依旧大摆喜宴,只是新娘换人!宋雨墨作为我的宾客,我自然不会杀她。”
张廉生抬头仰视着花翎,在看着地上的宋雨墨,迟疑了一会,想通之后反而释怀一下笑说“既然如此,那我便和雨墨一起死。”
说完张廉生站起来,将宋雨墨死死的抱在怀里说“雨墨,不要怕。”
花翎退后两步看着两人,握紧了手,指节发出咯咯的声音,说“你就这么爱她?你们种了子母蜈蚣蛊,你们都会死,只要你和我成亲,宋雨墨不会死,你也会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