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记忆
第二天凌霄一早便让人准备好了笔墨纸砚，玉儿看着凌霄饶有兴趣的摆弄着笔墨纸砚，难道这笔墨纸砚真有这么有意思？
凌霄对着玉儿招手，握着笔说“你写给我看看。”
玉儿表现的十分无奈无奈，接过毛笔，微微沾墨，在雪白的宣纸上写上自己的名字，玉。
凌霄站在玉儿身侧，看着端正的玉字，中规中矩端正无异，却毫无生气，更别谈灵气出彩。
玉儿看着自己这个玉字，自己觉得还是不错的，说“主上，如何？”
凌霄看着玉儿的字，慵懒的移步到他身后，弯下腰双手穿过玉儿的衣衫，越过腰身握住他的手，带着他执笔，手把手的教着他何为书法之道，盯着宣纸轻声说“玉儿，单有形是不够的，无神韵，字便是死的，下笔有神，撇之发笔重，捺之发笔轻，折之发笔顿，裹之发笔圆，点之发笔挫，钩之发笔厉。”
凌霄握着他的手，行云流水一般一气呵成，在旁边重新写了一个玉，一横一竖之间这个玉字便如注入了生气，即有了玉的温润，又多了一种流动的灵气。
此刻玉儿看着这个'玉'字，惊叹之余幕然抬头，恰好与凌霄的视线碰撞，电光火石之间似乎有一丝涓涓流水在心田流过。
停住笔，凌霄觉得这个场景好熟悉，似乎是自己一直在追寻的东西，刹那间陷入深思，好像曾经有人也这般亲自教过自己。
是曾经的记忆吗？
可是为什么自己毫无映像？
凌霄低头恰好再次看着玉儿的双眼，带着春风般的和煦，这样的熟悉一定是自己非常重要的人，可是自己完全不知道和如今的画面类似的人是谁！
在脑海里努力的搜索那个被自己遗忘的人，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我会忘记你？
一片白色的影子带着一派清冷，在凌霄脑中惊鸿一闪。
便是这么一丝破碎的记忆，便如天罚一般瞬间让凌霄头痛难忍。
凌霄扶着额头离开书案，剧烈的疼痛让他面色苍白，玉儿赶紧扶着他坐到软踏上，端上茶杯斟茶，送到凌霄嘴边说“主上，喝口茶。”
凌霄低头看着这杯茶，墨玉乌龙，话语脱口而出，已然形成了习惯道“你又忘了，我不爱喝茶。”
这么一句话说出来，凌霄苍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大脑自然反射性的话，是最真实的，不待任何的掩饰，心中的疑惑如今已经成倍的增加，让凌霄更加坚定要找寻自己的记忆。
凌霄伸手接过那杯茶，看着这白玉盏、青龙杯，有的事情还是需要自己弄明白。
“玉儿，有空我会再教你练字，你先回去。”
凌霄这一时间变幻的态度，让玉儿拿不准，只好告退。
出了主殿玉儿看着这个玉字，再对比自己那个玉字，这便是书法吗？
整个空旷的主殿只剩下凌霄，他极力的在脑海里寻找着，那片记忆中的碎片，模糊的雪白。
他一直以来都没有细想，进阶金仙，就算自己受疮，这么久以来也该好的差不多了，但是很多记忆他都凭凑不出来，这绝非正常。
他的记忆，他要自己找回来！
这一整日，凌霄都在挖掘着脑海里的记忆，强大的封印却一直不停的反噬他，剧烈的头痛让汗水侵湿了他的衣衫，掀翻了主殿内为数不多的陈设。
全身汗水的凌霄虚脱的躺在地上，双目失神，失去聚焦望着屋顶，你到底是谁？为什么我记不住你，却能感觉到你？
听到消息的上官晨马不停蹄的赶到主殿，推开厚重的大门，金色的余晖照亮了昏暗的主殿，地上就躺着面色如纸的凌霄。
上官晨跑步到凌霄身边，紧张的看着失神的凌霄，上官晨颤抖的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凌霄却毫无反应，一动不动的望着屋梁，双目失神的说“我，忘记了谁？”
上官晨心里苦，他就该知道，这个世上能让他如此疯魔的人只有一个，哪怕忘记了一切，你也无法彻底遗忘他。
伸手抱着凌霄，上官晨不甘心，他不信碧海云月宫这么多人都不上一个玉清衡。
一个伤你最深的，玉清衡！
凌霄这一睡便是数日，在梦里记忆也是一片混沌，却有一树梨花那么清晰，为什么是梨花？这有什么意义？
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就听说碧海云月宫来了客人。
数日来一直萎靡不振的凌霄到了正殿，见到了许久不见的老朋友，略微憔悴的脸上终于多了一丝笑意。
“小霜，列哥、蓝兄，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碧海云月宫。”
洛尚霜一进这碧海云月宫就觉得这里不对劲，特别是看着一宫的美少年，他太了解凌霄对于凝华上仙的感情，也因为太了解，让他猜不透这到底是为什么？
“凌霄，还记得四年之约吗？”
凌霄自然记得，为了赢得这个四年之约的时间，小霜差点搭上了性命，他如何能不记得，环视着他们，凌霄了然一笑说“自然记得，我更记得我说过他日小霜无论做什么决定，我凌霄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他的选择。”
和列行歌他们一起来的还有蓝家和洛家、列家的人，众人听着凌霄这返话才明白为什么洛尚霜会选择来这里。
现如今的修仙界，除了他师父凝华上仙，降云宫的天玄上仙，便是这碧海云月宫了，虽然凌霄现如今和前两位上仙比起还差不少修为，但是这世间为一个个执掌两方神兽的人，实力也容轻视，有着他的支持谁还能说不，何况他身后还有一个凝华宫。
凌霄单手撑头，几日的疲倦让他略显慵懒，看着似乎面色也不佳的洛尚霜说“小霜，你可有决定了。”
洛尚霜点头，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毅然走到凌霄身旁望着列行歌和蓝田玉。
此刻的两人也同样紧张的看着洛尚霜，这一路小霜都没和他们二人说过一句话，这使得他们心里更加没谱。
“列哥，玉哥，我的决定是，我谁都不爱！”
这样的决定连凌霄都感到吃惊，何况是当事人的蓝田玉和列行歌。
“小霜，你再说什么！”
“小霜，别闹，你说实话就好。”
凌霄也坐直了身子看着洛尚霜，算是给他撑腰说“小霜，有我在你大胆说，你的决定我都会尽全力给予你支持，我想列哥和蓝兄也不会不尊重你的选择，要是有外人敢有意义先问过我手中的仓墨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