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心魔上

三人离开后没多久。柳家居住地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阿福缓缓醒来。“小姐，小姐。”阿福找遍所有的地方都没有一个柳家人的身影，只有一地的殷红和那些混种人的尸体。“混种人。”阿福咬牙切齿。“就是死了，阿福也要吃你们的肉喝你们的血，为小姐报仇。”阿福趴在混种人的尸体上，张开大嘴不断啃食。可是他越吃越饿越饿越吃，同时阿福感觉自己浑身燥热，内心有股欲望喷涌而出，告诉他只要吃了这些混种人他就能得到无穷的力量。至从那晚之后，这湘山县从此没了柳家人的踪迹，却多了两个傻子，一个只会笑，一个只会哭；多了两个瘟神，一个总是被人欺负，一个总是让人害怕。“小姐，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别在想那些了好吗？”阿福紧紧的抱着柳眉，想要化解她心中的戾气。“是啊，柳眉，一切都过去了，要重新面对生活。”苏姝也在一旁安慰道。“不去想，你让我怎么能不去想。”柳眉的声音凄厉。“你知道这十几年来我过的是什么日子吗？我变成了一个行尸走肉，我变成了一个任人摆布的工具，我成了一个是人都可以上的婊子，你知道吗？”“我知道，我知道，都怪阿福无能，都怪阿福无能。”柳眉的话让阿福痛苦万分，同时也说起了他这十几年的遭遇。至从那晚后，阿福只要一有机会就会杀死混种人，喝他们的血吃他们的肉，为柳眉报仇。直到有一天。略微狭窄的街道上，柳眉小小的身子被几个混种人压在地上。“又是这几个无赖，简直丢我们的脸。”“是啊，连个小姑娘都欺负，这小姑娘也就十几岁吧，造孽啊。”四周混众人的议论，引起了街边的一个披着黑袍的小乞丐的注意，正是伺机而动为柳眉报仇的阿福。“混蛋，都给我去死。”阿福的速度比正常人要快很多，小小的身影眨眼之间就冲到那些无赖身边，张开大口，露出尖细乌黑的牙齿。“嘶，好疼，他妈的，这死乞丐竟然咬人。”“卧槽，我也被咬了，快他妈抓住那个乞丐，老子要弄死他。”“大哥，不好了，老六被咬死了。”“什么，快抓住那个乞丐，为老六报仇。”“不行，大哥。这乞丐速度也太快了。”“不好，老三也被他咬死了。”“快跑，快跑，这小乞丐太他妈邪异了。”救下柳眉后，阿福将她带到野树林里的小木屋。“小姐”阿福的声音饱含万种情绪。两年来，阿福都以为柳眉已经死了，没想到老天又让他再次见到自己朝思暮想的小姐。可是看着柳眉的凄惨的样子阿福阵阵心痛，恨自己没有早点找到小姐，恨混种人欺负柳眉。“唉”即使有千言万语，也只能化作一声叹息。“小姐，今后阿福一定好好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咯咯咯”回答阿福的是柳眉痴傻的笑着，声音有些刺耳。其实阿福不知道的是在柳眉‘咯咯’傻笑的同时，几缕看不见的粉色气体钻进自己的身体，只不过这些粉色气体刚钻进阿福的身体就好像遇到克星一般，被他胸膛上的半部无字残书吞噬的一干二净。阿福细心照料柳眉直到深夜才沉沉睡去。可是第二天，当阿福睁开眼后柳眉的身影却消失不见。几天后，阿福在另一个街道上找到柳眉，和第一次见到的一样，此刻的柳眉正在被那些混种男人欺负。再次将柳眉带到木屋内安置，然而第二天柳眉同样失踪，几天后又在次出现，在次被人欺负。不管将柳眉如何锁在小木屋里，只要阿福一不注意，柳眉就会消失。一连半个月阿福皆如此，即使阿福在傻也意识到了柳眉的不正常。那天晚上他假装入睡，等柳眉离开后，悄悄跟在她身后，看看背后究竟是什么人在搞鬼。那是湘山县比较偏僻的地方，很少有人会去那里。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如此偏僻的地方却有一间茅草屋，屋里亮着烛光。阿福亲眼看见柳眉走进屋内，于是连忙跟了过去。“少族长，老族长。”阿福有些吃惊，他没想到除了柳眉还有其他柳家人活在世上。眼前的一幕有些温馨，柳无涯三人坐在小小的饭桌前吃着晚餐，期间柳无涯还讲着笑话，可惜却只有他一人哈哈大笑。“是阿福啊，等你好久了，快来坐吧，饭菜都凉了。”柳无涯看着门外的阿福邀请道。“少族长，小姐她……”“嘘，先吃饭。”柳无涯打断阿福的问话。可是阿福却并不敢动筷，眼前的一幕虽然温馨，但是却让他背后冷汗直流。因为坐在他旁边的柳眉和柳士生面无表情眼神呆滞，显得很不正常，而偏偏柳无涯又如同唠家常一样与二人说笑。这一切都显得诡异无比。“少族长，小姐和老族长到底是怎么回事？”阿福问道。“唉，只是想开开心心的吃个晚饭，你为什么要打断呢？阿福。”最后两个字柳无涯的语气咬的有些重。“少族长，你……”柳无涯翻动着手中的无字残书，只见上面微光闪闪。“阿福，我真的等你好久了，可以把剩下那半部分无字残书还给我吗？”“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柳无涯，快放了小姐和老族长，我要带他们走。”“呵呵，连少族长都不愿叫了吗？”柳无涯手中的无字残书散喷出阵阵凡人难以看见的浓雾，又红又黑，包裹着阿福。刚接触到浓雾阿福就感到自己情绪的变化，一股破坏弑杀的欲望从心底而出，让他想将眼前的一切都毁掉，甚至包括他自己的生命。这种欲望驱使着他的身体，让他失去了掌控权。不过就在他将要丧失自我的时候，胸口变得炽热无比，身边的浓雾也渐渐消散，不，于其说是消散，倒不如说那些浓雾都被阿福吸进了胸口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