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准备
第319章准备
第319章准备
至于是什么，常应却是不肯再说。沈棠还要再问，他就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哄道：“可别问了，等会儿要是再闹起来，我是不忍的。”
沈棠一听，脸又红了，遂又骂了句他不要脸，方才心惊胆战的赌气睡了。
次日常呦呦醒来，发现就自个孤零零睡在床上，爹娘都不在。
昨个儿睡得沉，他什么声儿都没听见，自然就不知他睡着后，爹娘闹得那些事。
他揉着眼爬起来，才转过脸去寻人，就见窗户半开着，阿爹阿娘同挤在一张椅上，脸对着脸，头靠着头，睡得正香。
常呦呦瞧得一喜，立即高兴起来，随即又发起愁来，暗暗想道：“闹了一晚上，也就抱一处睡了一回。照这般下去，我得几时才能出生？”
他愁得抓耳挠腮，怪当爹的动作慢，拿不下阿娘。
这时,摇椅“咯吱”一响，常应悄悄放下沈棠，艰难地自椅子上站了起来。
那摇椅实在是小得很，硬邦邦的，还挤了两个人。他又顾着沈棠，怕她今早醒来腰酸背痛，昨个等她睡着后，便将人抱到了身上，尽力让她睡得舒坦些——至于为什么没直接将人放回床上去，还是因为舍不得。
仍是那句话，好容易才得来的亲近机会，常应哪里肯就这样白白放过？
于是这会子就苦了他，浑身僵硬，腰肢酸软，手脚一阵麻似一阵，别提多难受。
他见常呦呦先一步醒了，还盯着他古怪地瞧了好半响，老父亲就觉脸上挂不住，却故作镇定笑道：“瞧什么？”
常呦呦一见那笑容，立即大骇，忙将头摇得拨浪鼓似的，匆忙跳下床，穿好衣服鞋子，就急急忙忙开门出去了——他倒是知道沈棠还没醒，开门关门都是轻轻的。
常应换过衣裳，又简单洗漱过，早饭也没吃，同已经起了的邹氏打过招呼，就赶着往县城去了。
酒窖他刚接手，他想着尽快将那边收拾出来，好早日酿出属于他自己的酒来，将名声打出去。
还有人脉路子也得趁此机会多积攒些。
若是要做大，从前常家那些经营的手段和法子是不能再继续用的。
今儿除了收拾酒窖之外，还得同贾怀卿一道去贾家铺子上转转，也得见一见从前同贾勤有过合作的人。
那些人都是有门路的，若同他们搭上关系，将合作定下来，对他接下来要做的事，也是事半功倍。
但这些事情他不会跟家里人说，邹氏问起来，也说是唐文瑞寻他有事。
沈棠隐隐猜到了，但不确定，想着家里这个样子，邹氏又问起她来时，也是含含糊糊的带过去了。
邹氏听得十分不满，道：“不说便不说，含含糊糊的，何必寻了理由来搪塞我？当我多稀罕问似的！”
沈棠听了，凉凉又道：“既是不稀罕得问，又来打听些什么？你问他不说，问我就知道了？”
邹氏听得十分不高兴，一面怨怪沈棠不将她当婆婆，比刚来时生疏了，一面又说常应有了媳妇忘了娘。
沈棠听得连连冷笑：“你算哪门子娘？不是眼里边只有大哥二哥？再说我，我从未与你亲近过，何来生疏一词？”
在常应这件事上，邹氏总是理亏，又叫沈棠这样挑出来一说，顿时红了脸，扭开头走了。
边上常言似是有所觉，抬头来看了她一眼。
沈棠就与她对视一眼，但什么都未说，抱着盆刚换下来的衣裳，招呼着常呦呦往河边去了。
杏花梨花左右看了看，嘴里喊着“小婶婶”，也一并跟了上去。
待人一走，常清就去套了牛车来。
邹氏撞见，又来问他做什么去。
常清撇她一眼，躲开她的视线，道：“昨个儿就与你跟爹提过的，我要去接福宝娘俩回来。”
邹氏顿了一下，脸上隐隐有些挣扎，似是不同意。
两厢僵持片刻，邹氏才道：“你爹不是与你说了，只许你将福宝接回来吗？”
“我就与你们打声招呼，没说要你们同意。”常清凉凉撇她一眼，冷笑一声，“再说，都要分家各自过了，我接她回来，也碍不着你们什么，你们又管我接谁不接谁的？”
说罢，套上牛车就走了，徒留邹氏白着脸僵在原地，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垂着头进了屋，坐到一旁抹眼泪去了。
常青山在屋里听见了那些话，心中无奈，却也知道骂常清没用，只好递了块半旧不新的帕子过去给邹氏擦眼泪。
“儿孙自有儿孙福，回头分了家，他们自己过自己的，是好是坏都咱们没关系。”常青山道，“咱们年纪大了，管不了他们，就不操那个心。”
邹氏想起从前热热闹闹的一家子，尽管心思不纯，那表面也还是好的，常清常真也都孝敬着他。
如今倒好，分崩离析，亲生的也好，不是亲生的也罢，全都不将她当回事了。
她越想越难过，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干脆伏在常青山肩头，痛痛快快哭了一回。
等她哭好了，常青山又细细安慰了她两声，才将常言叫进来，与她道：“既然是要分家，老四他们那一房里就还差个炤台。等会儿老四家的回来，你俩将挨着偏房的那处空地收拾出来，搭个棚子，在那个砌个炤台出来。”
常言应下，又来问：“我记得家里没人会砌炤，请谁来？”
常青山道：“村里那个叫常大平的会，你去将他请来……那人长你辈分，你该喊大伯，别去了不叫人，让人闲话。”
“我知道。”常言应着，又出去了。
她想着沈棠方才是去洗衣裳的，一时半会儿应是回不来，便先围了围布，挽了袖子去拾掇那块空地。
常真过来给魏氏拿早上熬着的药，见她在那儿忙，就问她做什么。
常言只将常青山的话复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