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没消息
第341章没消息第341章没消息
常呦呦听了，立即跳下凳子，追着她的脚步一道出去了。
虽说两家离得不远，却也不近，天又黑黢黢的，没个月色，邹氏怕他们娘俩就这样摸黑出去，回头有个好歹，常应回来不好交差，便回屋去拿了盏油灯来，点着了就要往唐氏家里去了。
常言见了，上前去接了油灯，道：“你看着家，我去吧。”
说着，一径出了院门，消失在了夜色里。
……
却说沈棠同常呦呦，两人到唐氏家里时，他们正睡下——村里没什么活动，偶尔互相窜一窜门子那也是天黑前就散了，主人家闲着没了事，又怕可惜了灯油，自是不肯在夜里活动，多也是天黑就歇了。
寻常这个时辰，沈棠也是早早就洗漱完在摇椅上躺下了，吹吹夜风，间或与那父子俩说说话，酝酿酝酿就睡了。
若非今儿常应迟迟不见回来，她也不来折腾这一趟，打扰人家。
但来也是白来，同是一个村里的人，她都没听到什么消息，唐氏他们又能听到什么。
“你别着急，”唐氏边系衣裳，边安慰她，“常应是个有数的，知道家里还等着人，不会让自己有事，多半是路上耽搁了。”
话是这样说，可常应那小身板，弱不禁风的，有时候说晕就晕——尽管沈棠知道他大多时候都是装的，可就怕装着装着成了真，晕在半路，无人知道。
隔着些夜色，唐氏见沈棠深深皱着眉，连跟在她身边的常呦呦都受了些影响，拢起眉来，满是不安。
“我记得今儿村长有事往县城去了一趟？”唐氏想起什么来，又道，“可去问问他，看他有没有遇见人。”
沈棠听了，立即转身就要往村长家里去。
唐氏忙出门将人拉回来：“大晚上的，你一个姑娘家，多不方便……他爹，你快去村长家里问一问。”
早在唐氏说时，大宝爹就已经穿戴整齐了，等她一说，就拿了照亮的东西，一径出去了。
大宝跟大郎也醒了，哥俩一道起来，问怎么了。
沈棠没说话，沉默地站在那儿，只把自己融进了夜色里，瞧着平平静静的，可唐氏却觉得她浑身都写满了焦躁，把跟着她的那个小的也影响了，抓着阿娘的衣摆，满是不安。
唐氏见了，略微一思索，又将大宝叫了来，轻声同他说了原因，又小声道：“你鬼主意多，又跟呦呦要好。去把他哄到你屋里睡去，他人小，不能跟着你小婶婶一块儿熬，回头熬坏了。”
大宝听了立即上前，牵了常呦呦的手，把他拖到一边去，好一阵嘀咕，随后又把人哄到了屋里去，还不忘回头冲唐氏摆摆手。
唐氏对他笑了笑，又让大郎点了盏灯来，这才上前去，拉了沈棠在凳上坐下：“别着急，坐下来等，他那样在意你们的人，哪肯轻易让自己有事？就算有什么，那定也是爬也要爬回家来的……”
她话还未说完，常大郎就在边上用力咳了一咳！
唐氏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不好的话，引得沈棠脸色越发凝重了，她忙又改口道：“我听说他这几日总是起早贪黑的？那定是跟着我大哥瞎折腾，忙得忘了时辰，一会儿就回来了。”
沈棠两手交叠，十指相扣，闻言用力一握，沉声道：“我是担心……”
刚开口说了这四个字，她就咬紧了牙，把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唐氏并未听出什么不对劲儿，只当她是担忧那个还没回来的人，才想宽慰两句，院外就传来一阵响动，她让大郎出去看了一看，才知是他爹回来了。
常大郎忙迎上去问情况，他爹摇摇头，低声道：“村长说不曾遇见，也是现在才知道常应还未回来。”
“那怎么办？”常大郎担忧道，“小婶儿跟呦呦还等着呢。”
他爹听了这话，沉默许久，复又抬起头看了看夜色。见夜色沉，黑黢黢的，天上连星星也不见一颗，月亮更是躲在云层里，羞得不肯出来见一见人。
夜风还比往常要凉很多，带着湿气，像是要下雨。
“实在不行，咱们就往县城去一趟，寻你舅舅帮忙打听打听。”爷俩边屋里走边说着话，“前头她救过你娘两回，又在你奶奶丧事上替咱们说过话，如今她家里有事，我们也不好放着不管。”
常大郎听了，立即应是，又说道：“您就别折腾了，我去就好。我年轻不怕折腾，您陪着娘，也少让她担心。”
他爹没说什么，只往屋里去了。
沈棠见了他回来，忙起身问情况，大宝爹将方才与常大郎说过的话又说了一遍，怕沈棠着急，又忙说往县城去一趟打听消息。
沈棠听了立即道：“我也去！”
说着，想起邹氏他们还在家里等消息，便又同大宝爹说让他等一等，她回去与邹氏他们交代一声就来。
这时，常呦呦又自屋里匆匆追出来，撵着沈棠的脚，无论如何也要跟她一道去。
“你去做什么，你人小，又不会说话，我还得分心来照顾你。”沈棠一着急，也不顾不上安抚小孩儿情绪，只想着先摆脱了他，“万一回头阿娘没看好你，把你弄丢了怎么办？这么好一孩子，要弄丢了，我哭也要哭死的！”
常呦呦却是不听，又怕沈棠走了，立即扑上去死死抓着她的衣摆，说什么也不松手。
沈棠隐隐有些不耐烦，低头就见他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大约是聚集了些水汽，尽管夜色深沉无光，也让他眼珠子格外明亮，干净得好似玻璃珠子。
他对上沈棠视线，立即单手比威胁：“你不让我去，我就哭给你看！”
沈棠瞧懂了他的手语，立即冷笑一声：“哭！你尽管哭！但凡今儿我要为此妥协了，回头我叫你爸爸！”
说罢，她无情抽出衣摆，头也不回走了，用背影写了个冷漠砸了常呦呦一脸。
常呦呦瞪大了双眼，看着那匆匆远去的人，心里边失落极了。
下一刻他又想起来自己并非是头一回被当大人的这样抛下了，顿时连肠子上也写满了伤心，豆大的眼泪珠子立马就滚了下来，憋屈得直往地上砸。
这时，他被人从后边抱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