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不算蠢

第358章不算蠢第358章不算蠢

沈棠怼完人，留下尴尬不已的几人，回了屋去。

常素秋正躲在门口，见了她进来，就一头撞了上来！

沈棠一面避让，一面将门一关——就听得“砰”一声，常素秋脑袋撞到门上，给自己撞晕了。

沈棠蹲下来将她翻了个面，确定只是晕过去后，才松下口气来。

外头唐氏跟李氏听见动静，又忙来敲门问她怎么回事。

沈棠把人扒拉到一边去，将门打开：“没事，她自己给自己撞晕了。”

唐氏跟李氏进来看了一眼，见了她那惨不忍睹的脸，纷纷叹了口气，道了句可怜。

却是谁也没劝沈棠饶了她这一回。

之后她们三人在屋里又说了些话，那二人就告辞走了。

常呦呦走进来，打着手语问她怎么办，要不要去将阿爹叫回来。

沈棠朝门外看了一眼，见院子里已经没人了，又听邹氏叫上常言，要往地里去将剩下的荞麦割回来，那哥俩大约是不好意思，还没等人说，就抢了邹氏手里的背篓，争相往地里去了。

“这点小事，还不用不着他出面。”沈棠低声道，“去帮我倒碗水来。”

常呦呦不知她要做什么，便也没问，只点点头，飞快就出去了，不一会儿再回来，手里就端着碗水。

他把碗递给沈棠，就见她走向角落，自放在那儿的木架上，找了些药材来。

常呦呦蹲在边上，问她做什么。

沈棠把药材放进石臼里，拿了捣药杵捣烂：“这是凤仙花叶和艾叶，两种碾碎了和水敷在伤处，有消肿散瘀的功效。”

常呦呦听了，顿时一惊，连忙问道：“阿娘受伤了？”

“没有。”沈棠捏捏他的小脸蛋，对那仍晕在地上的常素秋一抬下巴，道，“给她用的。”

常呦呦立马将眉心一蹙，不赞同的看了她一眼：“她刚才都想杀了阿娘，阿娘救她做什么？让她就那样痛死了才好！”

沈棠听了这话，立即腾出手来，不轻不重地拍了他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戾气那么重做什么？成日家的将那死啊活得挂在嘴边，也没个忌讳。”

常呦呦撅了噘嘴，不声不响地哼了一声。

沈棠就在他嘴上捏了一下，把人捏得泄了气，才又继续去捣药。

等把凤仙花叶和艾叶一并捣烂了，她才加了水进去，搅成糊状，才又敷在常素秋脸上。

“阿娘，就这样防着她不管吗？”常呦呦撑着下巴，拽了拽沈棠的衣摆。

沈棠起身，回到桌边坐下，事不关己道：“就丢那儿好了。”

常呦呦倒是糊涂了，他以为阿娘会放常素秋一马，所以才拿药给她敷，可药敷了，她又将人丢在哪儿，不闻不问的，也不管她的死活。

……

常素秋晕了一个时辰，总算醒了。

她仍被捆着，动弹不得，嘴也还被堵着，说不得话。睁眼来瞧见自己仍在这家里，顿时又扭动起来，“唔唔”喊着。

沈棠侧目看了一眼，随后走上前去，揪住她胸前的衣襟，把人拖离了门边。

常素秋顿时以为她是要杀了自己灭口，这会儿完全冷静下来后，心中就多了一分惧意，偏偏手脚被绑着，想跑不能跑，还口不能言，求饶都没机会。

这时沈棠却松开了她，仍将她丢在地上，转身又对乖乖坐在一旁的常呦呦道：“去门口帮阿娘守着，有人来了，就敲一下门。”

常呦呦答应一声，立即自凳上跳下去，蹬蹬跑到门口守着去了。

沈棠这才蹲下来与常素秋平视：“这会子知道害怕了？”

常素秋不肯承认，瞪着眼死死盯着她。

沈棠一耸肩，又重新坐回凳上，撑着膝盖俯视她：“前日你娘出事时，你们一屋子人，就没一个听见的？”

话音落下，见常素秋又要瞪人，她一抬手又道：“仔细想想再瞪人……你娘是叫人毒死的，就在你们各自睡得正酣时，被人毒死的！”

常素秋立即瞪大了双眼，盯着沈棠，好似在用眼神骂她放屁！

“爱信不信，你敢来杀人，就说明是不在乎你爹娘究竟是怎么死的。”沈棠嗤笑一声，专往她心窝子戳。

常素秋眼眸又瞪大了一些，但瞪着瞪着她就泄了气，胸口往下一沉，好似瘪了的皮球，连眼神都暗了。

沈棠撇她一眼，又问道：“能好好听我说话了？”

过了好一会儿，常素秋才垂着眼轻轻点了个头。

沈棠一把扯掉了堵在她嘴里的布。

常素秋倒是没叫喊，整个人安安静静的，好一会儿才闷声道：“我、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动静……”

她吸了吸鼻子，又道：“我爹有起夜的习惯，那天我听见开门声，就以为是我爹，也没在意，翻身就睡了。可是、可是早上就被爹吓醒了，才爬起来就听他说娘没气了……家里顿时一团乱，我、我根本就没想起来问问他昨晚是不是他起夜了。”

她抬起头来，看着沈棠，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越发不能看了：“可是、可是开门的人要是爹的话，他、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娘当时已经没气了呢？”

沈棠听了，心想：“还不算蠢。”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又道：“我不知你们为什么没发现，只能猜当时你娘因服用了太多三七粉，人是昏沉沉的，意识不清，被人毒杀时，都没挣扎就没气了。”

常素秋倏地瞪大了眼，哽咽道：“谁？是谁害的她！我要把她找出来！我要杀了她给我爹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