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顾忌
第389章顾忌
第390章顾忌
之前沈棠将常素秋放回去时，曾与她说过，倘或将来有什么发现，就让大宝来寻她。大宝来找沈棠，支支吾吾不说理由时，沈棠就猜到很有可能是常素秋发现了什么。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急匆匆地去了，要说的却不是常素秋的事。
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瞧着同常素秋差不多大的年纪，见了沈棠也不敢直视，小脸煞白煞白的，不是那种病态的惨白，而是慌，像是被吓着了。
沈棠问起来她来，她也不说，目光乱飘，像是犹豫，又像是顾忌着什么。
沈棠顿了一顿，看向常素秋，问道：“你带她来的，你也不知她寻我何事？”
她之前只在谁的耳朵里听过常素云这个名字，却是从未有过往来，自然谈不上认识，这只怕还是第一次见的，常素云不肯说，若不是怕她，就是有别的顾忌。
“我不知道啊，”常素秋也是一脸莫名其妙，挠着脸茫然道，“今儿一早就说让我带她来找你，当时我手上做着事情，就说让她等一等，一会儿在带她来……”
哪知过会儿等她将事情都忙完了，常素云却是推说没事了，不来了，问她究竟是什么事情找沈棠，她也不说的，只跟被吓着了似的，小脸白得不像话。
倘若只是这样就罢了，常素秋也不会放在心上，谁知晌午过去，常素云又来寻她，还是叫她去找沈棠。
这一回，她都快走到唐氏家里了——那个时辰，沈棠还在唐氏家里，让她教自己针线活。
沈棠听到这里，看了眼埋着头不肯抬起来的常素云，疑道：“当时我也在大宝家里，怎不见你们来？”
常素秋嗐声叹道：“别提了，当时都到外边了，她又说不来了，转身就跑了，我拽都没拽住！回去后又没多久，她又叫我，让我带她来找你。”
说着，她有些生气地看了常素云一眼，道：“这回我是帮你把人叫来了，你要不说清楚，下回别想我再带你来。再一再二不再三，你我是关系亲近我才带你来的，下回是再不能的！”
常素云仍是低垂着脑袋，半句话也不说话，手指头攥紧了衣衫不停绞着，倒是要把衣衫都绞碎了似的。
沈棠隐隐猜到可能跟什么有关系，她上前两步，抓住了常素云绞住的手。
常素云一惊，肩膀狠狠抖了一下。
她在害怕。
沈棠倒是不许她挣扎跑走，使劲握着她，弯下腰自下而上的盯着她因惊恐而睁大的双眼。
她沉默半响，又直起腰来，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是不是家里有人病了？要请我去瞧病？”
说话间，她偷偷递给唐氏一道眼神。
唐氏反应过来，忙也顺着话题道：“是啊，是不是你阿娘身体不好？前儿我见着她，她还恹恹的没精神。”
“要是不好，你可要早些说出来。得了病就要早些治，仔细拖着拖着就成了大病。”
两人把台阶递到这里，常素云要是不明白，沈棠可就要骂人了。
幸好，这孩子并非是个蠢的。
闻听这话，她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才用蚊子似的声儿道：“是、是，阿娘病了……我、我不敢来，是因为、因为没钱，给不了诊金……”
这理由沈棠一听就知是这孩子从未撒过谎，磕磕巴巴的，能把理由说清楚已是不易。
她道：“没关系，救人要紧，诊金你们往后有了往后在给也行。”
说着一顿，又道：“你先带我上你家里看看去……素秋你等我们走了再走。”
常素秋一听就明白，沈棠这是要避开直接与她接触的，怕回头叫人发现，引起怀疑来。
她也听话，等沈棠她们走后，又等了一会儿，才告辞走了。
谁知才出了院子，就碰上拎着刚从菜地里摘回来的菜，从唐氏家外边经过的陆氏。
陆氏无意转头来看了她一眼，见了是她，还主动打招呼：“哟，这不是素秋丫头吗？我怎么觉着好一阵没在村里见着你了，家里事情都忙完了？”
自打她爹娘都没了之后，常素秋几乎就不怎么与村里人往来了。
因为地里的庄家要打理，年幼的弟妹要照顾，还因那些事情连之前说好的亲事都黄了，她被人笑话了好一阵，就越发不想同村里的人来往了。
常素秋没想到会碰上陆氏，她不是很想跟这人说话，因她曾经也是笑话她的那些人之一。
而且她总觉得这人话里有话。
她也不知为什么，倒是庆幸并没有跟沈棠一道离开唐氏家里。
常素秋不想搭理她，招呼都没打，更没回应陆氏的话，垂着头就走了。
走出老远了，还听陆氏在后边骂她没素质，没教养，唐氏帮她说话，还叫陆氏讥讽一通。
常素秋忍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捡了块石子就往陆氏砸了去！
她准头极好，小石子砸中了陆氏的脑袋，把人疼得哎哟叫唤一声，就骂起娘来！
常素秋不等她反应过来还手，撒丫子就跑了。
别看她人胖乎乎的，跑起来却是极快的，陆氏想追都没追上，只能骂骂咧咧的走了。
路上又碰见了去寻沈棠的常应，两人都嫌对方晦气，招呼都没打一声。
等她到家时，正碰上常言要往菜园子里去，两人打过照面，常言还惊道：“你头怎么流血了？”
提起来陆氏就一肚子，嗐声跺脚，骂骂咧咧地将方才的事情都说了，又直骂常素秋有娘生没娘养，活该之前说好的亲事都黄了……
常言却问：“她去唐氏家里做什么？你没瞧见小棠？”
“沈棠？”陆氏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没瞧见！就那小蹄子一个人……小贱蹄子，别叫我逮着你，否则老娘定将你皮都揭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