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送行

第61章送行

第二天，天未亮，赵隐若就被舞昔吵醒。“美人快醒醒，赵将军一行人就要出征了。”

赵隐若缓慢下床，不急不忙地倒了一杯水，“出征就出征呀，以前出征还少吗？”

“美人都不送送吗？”

“北城王公贵戚一大波人的簇拥送行，还缺我一个吗？”

赵隐若放下杯子，坐在镜前，“舞昔，帮我梳洗吧。”

“哦，我先去命人准备早膳。”

舞昔离去，房中只余赵隐若一人，她拿出母亲的玉佩细细擦拭。

——

“将军，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北定远一身戎装，跨坐宝马之上，催促道。

赵君华不舍地看向人群，还是没等来期盼的身影，“走吧。”

礼炮群响，战鼓鞭鸣，殉阵之仪后，大军启程。

城外长亭处，一女子白衣素裹，抚琴送行。

“赵将军，长亭里的人像是八王妃。”北定远说道。

赵君华定睛一看，果然是女儿，“我去看看，你们先走。”

驾马行至长亭，赵君华利落下马。

他站在亭外，静静听琴。

一曲完毕，赵隐若起身。

“你还是来了。”赵君华开心地说道。

“我此行一是来送行，毕竟你是我父亲，骨肉亲情无法改变；二是来为母亲要一个解释，她是你的结发妻子，她比我更想知道缘由。”

“好，你问，我说。”

“再过几日赵锦欣就及笄了，那就是说母亲还在世时，赵锦欣就已满五岁，你和九娘暗自苟合了至少五年，这你怎么解释？”

“当年的事实非我所愿，我与九娘只有过那一夜，自那以后我便再不饮酒，我发誓我从未与九娘苟合过。”赵君华认真地看着她。

赵隐若转身避开他的目光，不再言语。

良久，她侧身说道“我的问题已经问完了，若是母亲，她一定会无条件的相信你，可我不会。”

她拿出怀中玉佩，语气平淡，“这玉佩放在你那儿，她才最安心。”

赵君华接过玉佩，心中温暖又悲凉，“十年前我出征未归，她坠崖身亡，这次我会拼死保护她。”

“一曲已毕，将军该上路了。”

赵君华缓慢抬手，面前的人儿像极了梦中的妻子，未及触到眉眼，宽大的手掌终还是放下。

“照顾好自己。”说完赵君华便上马追赶军队。

赵隐若注视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

“我就说美人一定会来送将军的。”舞昔轻拍她的肩膀。

“给，早饭都没吃就赶来长亭，先吃个包子垫垫。”舞昔不知从哪儿掏出个布袋子，拿出几个包子递给赵隐若。

“还是你想得周到，在这儿弹了几首曲子还真有些饿了。”赵隐若接过包子吃了起来。

“还是王爷英明啊，一大早就塞给我几个包子，让我送过来，我都还没尝过呢。”舞昔小声嘀咕，眼睛直盯着包子。

“看你那馋样，你也没吃吧，拿去。”

舞昔大口啃着包子，口齿不清地说道：“我就说美人最疼我了，嗯，这包子好吃诶。”

赵隐若好笑地看着她，“我们回去吧。”

“等等吧，王爷说会派马车接我们的。”

“我们走回去不也挺好的嘛，好久都没逛过街市了，今日难得出府，你陪我逛逛。”

“正求之不得呢。”

两人行游于街道，舞昔在小吃与糕点间徘徊，赵隐若也随她去。

转身间，无意看到一个身影，赵隐若走近他，试探道：“祖父？”

那身影一顿，并未转身，而是故意佝偻着身子，快步走向无人的小巷。

赵隐若亦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