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母亲的算计
第12章母亲的算计“下午拿钱时还跟包工头磨叽了半天，他竟然少算了我工钱，亏得我一直记着帐呢！”关父神情颇有些得意，边说边进厨房洗了把脸，转身又笑呵呵地问道：“小禾，今天去有没有请到假啊？”
“请了，领导已经同意了，一个礼拜，后天我就去b市办签证，”关小禾给父亲倒了杯凉白开，“爸您先喝点水吧。”
关父坐下来接过杯子大饮了一口，眼角笑成了菊花状，“真的？那就好那就好……”
关小禾走过去将厨房门和自己的卧室门关上，又打开了父母房间的空调，说道：“空间也不大，凉气打得过来，温度待会儿就会降了，这样咱们就可以舒服地吃顿晚饭，是不是爸？”
“是是，还是我们小禾聪明，”关父笑着连连点头。
关母一进门就觉得一股宜人的凉气，她望望两面紧闭的门，嗔怪地瞪了眼女儿，“你开的空调？”
“妈，费不了多少电的，不然买空调干嘛？”关小禾笑着说道：“妈您坐下歇着，咱们好好吃顿饭。”
关母将手中的半袋老鹅倒进桌子的一只盘子里，倒上卤汁，伸手拿起一只鹅大腿送到丈夫面前，“尝尝，看看滋味怎样。”
“我听你爸说小孙让你去m国？”关母手拿一只鹅翅边啃边问。
“嗯，”关小禾夹起一块茄子，“我已经请假了。”
关母点点头，低头喝了一大口凉玉米粥，“也该去m国看看了，我今日听人说——去m国要先办什么签证？”
关小禾一听这话就知道母亲肯定是在邻居面前显摆了，心里有些不舒服，“嗯，刚才我已跟爸说过了，b市离咱们这儿也不算很远，我坐早班车去，搭晚班车回就可以了。”
“我听人说最近常常有个男孩子送你回家？”关母突然问道。
关小禾一愣，“不是常常，也就一两次，不过是普通朋友。”
关母放下手中被啃净的鹅翅，拿一块油腻腻的抹布擦擦手，“女孩子要注意影响，我以为你该比小青懂事的，别让邻居们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关父马上说道：“话别说这么难听，小禾什么时候让咱们操心过？她做事自有分寸。”
关母横了丈夫一眼，“我是怕到时候小孙回来有人嫉妒嚼舌头，人心不可测。”
关小禾没有说话，默默地喝着玉米粥。
关母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不过小禾，你去b市可以请你那朋友送你去，省得多花冤枉钱，也免得我和你爸担心，知道了吗？”
关小禾喉咙里嗯了一声，心里一阵苦笑，母亲实在好算计，天高皇帝远，只要邻居们不知道，眼不见就等于没有。
“今天楼上的老王说现在城东的房价都有七千多了，真是吓人！”关母突然又没头没脑地说道。
“它高它的，就是三四千咱也买不起啊，操那心干吗？”关父舒坦地啃着一块老鹅。
关母马上呵斥道：“你个窝囊废！活该一辈子没出息！我想小青马上毕业了，没几年也大了，两个姑娘，咱们总得留一个在家里吧，这总得要有房子吧，是不是？”
关父连连摇头，“你想让小青留家里？那不是自找麻烦吗？那小祖宗早点嫁了人我才舒心，要是以后成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可受不了！”
“死老头，我没说小青，我是说小孙！明年他一回来，肯定有多少大公司抢着要的，我听说像他这样从国外回来的，月薪都有上万的，咱们这房子以后卖掉给新房子付首付，实在不够就跟亲戚们借点，到时候他跟小禾两年轻人负责还贷，那不简单多了？”
关小禾怔怔地望着母亲，心里陡然一亮，甭说，母亲确实是挺有头脑的，要是明年结婚，这倒不失为一个法子。
洗澡后，关小禾套上睡袍进了卧室，睡袍是不久前在市区新开的淘宝城里淘的，棉质的，只有二十多元，上面印了只正在打哈欠的小兔子，很可爱，她当时一看就喜欢上了。
她的外衣基本是白色，烟灰，蓝色为主，内衣则是五花八门五颜六色，孙锦成以前开玩笑说看她穿衣就看出她这个人有些人格分裂，一个关小禾内敛沉静，一个关小禾幼稚可爱。关小禾基本上同意这个观点，她甚至觉得这是孙锦成说得最入她心坎的一句话。
打开电脑，又看见孙锦成发来的新的邮件，他说钱已经打到她的银行卡上了，让她查收一下，还写了些办签证时的注意事项……
实实在在的见面就在眼前了，关小禾发现自己竟然有些想不起男友的脸，她不觉有些不安起来，看来是分别的时间太久了，确实是该团聚一次了。
她打开抽屉，蓦然看到那串绿幽灵仍旧哀怨地散落在抽屉里，这才想起自己今天忘记买鱼线了。
她懊恼地怕了下脑袋，然后拿起抽屉里的一只相框，里面是孙锦成的一张个人生活照，相框本是放在床头柜上的，但妹妹关小青放假回家后说看到这张照片就不舒服，于是关小禾就将它收进抽屉里了，有时想起，就拿出来看看。
照片上的孙锦成春风得意笑容满面，镜片后的两只眼睛神采奕奕，就像夏天的太阳照耀在碎玻璃上的闪光一样耀眼，这似乎就是传说中的那种电死人不偿命的电眼了。
关小禾当年就是被这双眼睛一击而中的，她认为孙锦成眼睛里闪耀的是爱情的光芒，妹妹关小青却说这根本是男人荷尔蒙分泌过于旺盛的缘故，她取笑姐姐比她多吃了几年饭却根本不懂男人，她甚至还警告关小禾，说要真爱孙锦成的话就不该放他去m国，一个生理成熟的男人，独自待在m国那样自由的国度，会出怎样的变故可想而知。
关小禾听了这些话不断摇头，小青才多大的一个人，说话行事却非常出格，令家人十分头疼。
对于孙锦成，关小禾还是放心的，他绝不是那种风/流的男人，甚至也不浪漫，连说一句浪漫的话都要斟酌再三，不轻易表达，这样的男人值得女人信赖。
他说过这世间他唯一爱的女子是她关小禾，他说过等他回来他会给她一生一世的幸福……
关小禾将相框放进抽屉，笑着起身打开窗帘，外面万家灯火，月光的碎片从窗户间洒落进卧室，如同洒下了一个个铜钱般大小的银色精灵，隐隐的，闪耀着，跳跃着……
此时，放在书桌上的手机显示来了新短信，是赵启明的：在干嘛呢？
关小禾皱眉，想了想，直接将电话拨过去：喂，启明，有什么事吗？
“嘿嘿，没事，没打搅你吧？”赵启明的声音似被人抓住把柄的贼一样低。
“没有。”
“语气这么冷淡，你还说没有，又在码字吧？”赵启明嘀咕道：“我就是突然想起你那鼻子，所以想提醒你，注意劳逸结合，别太苦自己。”
关小禾一愣，老天，她今天怎么回事？竟然忘记今天的三千字还没写呢，真亏得赵启明提醒！
“谢谢你，知道了，我马上就休息，没事我挂了啊。”
“等等！小禾，我听人说m国的宾馆里没有毛巾牙刷，也没有拖鞋，你去的时候要记得自己带上这些……”
关小禾不觉暗笑，真是个傻小子，到了m国，她用得着去住宾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