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误会渐深
叶庭雪急忙冲到迦阳身边,俯身搀扶住他,“迦阳,你怎么样?”她心下慌乱只因荀钰不在此处,而她身上却也没有随身携带药丸,根本无法救治迦阳。迦阳以绝影剑撑住地面,只觉胸口疼痛难忍,浑身颤抖不已,只对叶庭雪说:“庭雪,你快走开!”他只怕自己伤到她,哪怕此刻他依旧还在误解着她。
“我不走!”叶庭雪灵光一现,“迦阳你等我片刻。”言罢,她虽不放心也匆匆地跑进殿内。
“师伯,师伯请你救救迦阳!”她想过清司定然会有法子,为了迦阳的安危,她只能如此了。
“怎么回事?”过清司还坐于座上,蹙着眉,见叶庭雪张皇失措的跑进来,便即刻起身,“你慢慢说。”
“师伯同我出去看看便知。”她带着过清司来到殿外,迦阳此时已是痛倒在地,只见他额上青筋暴起,细密的汗珠布满前额,右手紧紧地握着绝影剑,似乎如此能够缓解半分。
“迦阳……”叶庭雪来到他的身侧,将他上身半抱着,轻声唤他,“师伯,他这是旧疾,每到月圆之夜便会发作。”
过清司在迦阳的另一侧抬起他的手臂,抚住他的脉搏,眉头却蹙的愈发的深了,他心中一惊,但却并未在叶庭雪的面前表现出来,“你去殿后左边的第一列第五层药柜中将那瓷瓶取来。”
“好!”叶庭雪点点头,便敛衣起身,匆匆地跑向殿内。
过清司在叶庭雪走后,抬起自己的手掌覆于迦阳的胸口上方,只见一道隐隐的黑气闪现,他便感受到迦阳体内的那股力量似乎越来越弱了。
他只在心中道这是为何?照理说他应当是与叶庭雪一模一样的,可为什么会这般?且叶庭雪从不发病,但听叶庭雪的意思,他这是旧疾,那便是自幼时起便时常这般了……
过清司蹙着眉头沉思,却愈发觉着奇怪,且连他也无法解释这其中原因。
就在这时,叶庭雪已是携了一小小的金瓶出来,她递至过清司的面前,过清司将那瓶中的赤色药丸抖落一粒来,放入了迦阳的嘴中。
“再过片刻,他便好了。”过清司将药瓶收至自己的袖中,如此对叶庭雪说到。
果然,片刻之后迦阳便逐渐地平静下来,叶庭雪的心也跟着落下,只是她知道每次迦阳疼痛过后便必然会沉睡过去,但她却也不能让他就睡在此处。
就在此时,歌凤缺和荀钰竟是一道从另一方行了过来,他方才带着荀钰去了暂居的住所,二人便又一道回到此处来,目的皆是想要来看看叶庭雪。
但却不想一来,便见到这般景象,荀钰匆匆行上阶梯,蹙着眉,只道:“迦阳他又发病了?”但低首之间见他已是睡去,便知这疼痛已过。
叶庭雪朝他点点头,“方才师伯已经救治了他。”顿了顿,“只是他眼下睡了,这里寒凉……”
“无碍,我将他抱回屋中便是。”荀钰言罢,便径直走至迦阳跟前,而歌凤缺也刚好踏上了阶梯。
“凤缺,你来的正好,我有话同你说,进来吧。”过清司见迦阳无事,又见歌凤缺来到,便唤他跟着自己进殿。
歌凤缺看了叶庭雪和迦阳一眼,终究是什么话也没有说,缓缓地跟着过清司进了殿中。
荀钰将睡在地面上的迦阳横抱起来,“方才用了什么药?”他同叶庭雪一边行路,一边问到。
“师伯让我取来的药丸,却不知是什么。”叶庭雪轻蹙秀眉,只道自己方才疏忽了此事,“不过那药丸也是赤色,同之前我瓷瓶中的很像。”
荀钰蹙着眉点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可是有何处不对劲吗?”叶庭雪见他凝眸深思,便也有些不安起来。
“我只是在想,为何这短短片刻之内青阳便能够知晓用何药能够使迦阳平静下来?”荀钰说出自己的疑惑,这也让叶庭雪不禁思索起来。
她此前确实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只觉得是巧合罢了,不过现在被荀钰提起倒是的确有些不对劲。
但他们还未来的及继续说下去,便见到了方才同迦阳说完话正欲离去的裴夕秋和司徒景。看来他们的师父清渊已是先走了一步。
只是不知他们为何还在此处?
“师兄!”就在此时,裴夕秋的目光恰好落在了被荀钰所抱的迦阳身上,她不顾一切地冲上前来,“师兄你怎么了?你们把我师兄怎么了?”
叶庭雪发现,裴夕秋此人,平日里十分温婉娴静,但似乎遇到迦阳的事上便变得有些慌乱鲁莽,全然与她在冥海寻剑大会上所见不同。
“他旧疾犯了。”荀钰淡淡地说到,“此时已是无碍,烦请姑娘你将道路让开。”
裴夕秋却是将信将疑地挡在他们面前,“你们和魔教有联系,是不是你们将我师兄变成这般的?”她顿了顿,似乎已是失去了理智,“师兄他哪里有什么旧疾?”她说着便望向迦阳,泫然欲泣。
叶庭雪反应再迟钝也看得出,她喜欢迦阳。
“他身患旧疾是幼时便有的事。”她清清冷冷地声音响起,“裴姑娘不知?”
“师兄……”裴夕秋眸光有些迷惘,就在她出神时,一旁的司徒景开了口。
“夕秋,我们先让开吧,迦阳这般想来需要立即休息。”他心中也有些焦急,因为他也从未见过自己的友人这般脆弱的模样。
他说着便揽住裴夕秋的双肩,将她带开来,却不想裴夕秋道了句:“我想同你们一道去看看师兄。”
荀钰闻言转头望向叶庭雪,叶庭雪只静静地道了句:“裴姑娘想要跟来,便跟来就是。”
言罢,她同荀钰便一道向前行去,而裴夕秋和司徒景则跟随在他们的身后。
到了荀钰所住的屋前,叶庭雪轻推门扉将门打开来,由荀钰将迦阳抱至床榻上,而叶庭雪则去屋外找人接了一盆清水来。
再次回到屋中时,见荀钰正在为迦阳把脉,而裴夕秋和司徒景则站立在床榻边静静地看着。
她来到榻边,将铜盆放下,像从前无数次做过的那般拧干布巾,为迦阳擦拭起额头上的汗来。
“他怎么样了?”叶庭雪轻声问荀钰。
“他此次恢复的情况比以往都好。”荀钰柔声道,“我想或许是与用药有关。”
“这么说,若是能够问到师伯那药的名字,此后迦阳犯病之时便能很快抑制住了?”叶庭雪这般想着,便打算待会儿便去询问青阳。
但荀钰却是摇了摇头,“先不急。”他顿了顿,“不过若是可能,我想看看那药。”
叶庭雪思索了片刻,“此事不难,交给我。”言罢,她便想要转身去清洗布巾,却不想被床榻上的迦阳一把抓住了腕子。
“庭雪……”叶庭雪转过头去,见迦阳蹙着剑眉,似乎是在睡梦中见到了什么才这般挣扎。
他攥的紧,她也无法挣脱开来,便想着任由他这般抓着自己,却是不想他竟是缓缓地转醒,睁开了双眸。
这是荀钰也没有料到的,平日里迦阳若是犯病后吃下药,最快也要第二日才会醒来,可是今日却是这般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