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掌戒人
李老爷疯魔的跃入佛界,醒来发现自己置身于巨大的餐桌上,周围全是巨大的精致食物,他抓紧唯一给他安全感的战斗步枪,警惕行走在柔软的餐布上。
听不到脚步,瞪着干涩的眼睛,入目尽是巨大化的食物。一直走一直走,永远看不见尽头。期间遇到一位死士,两人像溺水之人互相死死抓住对方,他庆幸有同伙同行这场奇妙的复仇之旅!
两人走了六小时终于听到了第一种声音:枪声。短暂而刺耳,又很快消失。“是谁战斗?我的人还是追杀者?我要过去汇合吗?”李老爷乱想中被死士拖离声音源头,因为他嗅出了空气中弥漫的杀机,四周全是高大的遮挡物,先去后去都有可能钻进埋伏圈被黑枪打死,为了老爷的命死侍衷心的把他拖走。
六小时的行走,李老爷的身体很是疲惫,大脑接近死机,听到枪声的一瞬间,他脑海中响起一个声音,不论是谁,我都要开枪杀了他。可他终究被救了。
死士撕开衣服,包扎好被咬伤的左手,恭敬回答:“老爷,留待有用之身还能逃出去!”李老爷沮丧的瘫倒在地,口水混着血从嘴角流下,他也懒得擦,就让它这样吧!
“我们在哪?我活该啊!活该被骗!我居然会死在这里,怎么会这样?”李老爷悲愤的语无伦次,如同撒泼的野狗,躺在地上打滚,枪也划飞,不管不顾。
前期的谋划与实施,赌徒心理敲李老爷心房,有郁金香护着他也总赢。可惜,这次他要输了!
自身实力与获得信息不对等,愚蠢交易,头脑发热的疯狂行为是他这次行动失败的原因,李老爷很清楚这些,嘴上却不愿承认。看来就算聪明人,有些时候也会做蠢事!
他躺了十多分钟,再次听见连环的空灵的枪声还有爆炸声。“老爷快走!”死士喊了四遍,老爷像喝醉的死狗一样还在躺在。没办法,他背起李老爷反方向走掉了。
李老爷被放下,他靠着玻璃杯说道:“你走吧,我不走了,好困,睡一会儿!”话刚说完就睡着了。梦里,他漫无目的的行走,前方是他和前妻初识的熟悉巷口,他走进去,不记得自己为何走进巷子,越走越深,终于遇到了原配妻子。他陪着她一直向前,穿过层层叠叠的拼接的巷道,转过扭曲狭窄的路口。
终点在哪里?李老爷终于看见了。那栋房子,或许在别人看来是豪宅,可也只是个窝儿。李老爷经常和子女们这么说。他还说:你们不要被东港和家族限制,去学习安身立命的本领,不然李氏将死去!
接下来他又看见了最不愿看见的一幕,手持枪械的恶犬人冲进来,逼死了她们。他还没来得及悲伤就清醒了。原来他还在佛界里,他还是没复仇!
“我在干什么?我是来复仇的!我不会死在这里!”李老爷最后一句没喊出来,死士一手捂住他的嘴,一手向上指。顺势看去,竟有位顶天踩地的巨人。
“天啊!这是什么东西?”
李老爷询问过虚无之主关于掌戒人了解多少。他的回答带上些许吹嘘:有超能力的人,我能杀!这是李老爷对掌戒人的第一次认识,他信了,也不得不信。他朝着复仇的目标盲目的前进!在前进!
当巨人真时投影在李老爷的视网膜,他绝望的哀鸣:“世上怎会有这种生物?”他起身逃跑,死士却朝巨人扫射,这个混蛋干什么?他不知道原因只是跑的更快,巨人手掌果然抓过来了,投下的阴影在地面拍了个漆黑的洞。李老爷脑子里一片空白,随后黑色占据其双眼,连感知系统也罢工了。
我睁眼,看着眼前的场景怒吼道:“又是东港?你到底要怎样?出来!给我出来啊!”连续多次被幻觉支配痛苦使他愤怒的大喊。
“你在找我?”哒哒的踏步声,背叛他的死士走来了。李老爷打空子弹,穿过死士飞没了。死士冷漠的注视李老爷的双眼。
“年轻人,何必发这么大火?”死侍体内的水流出,肉身破败消亡。那水淡紫色很快凝聚成三米高的后背生出翅膀怪人,其腋下好比柳树抽枝再抽出两对手臂。怪人脸庞光滑一片,只在鼻子处留出鼻孔。
“掌戒人,你逼死我妻子和儿子,今天我要为他们报仇!”他冲上来直拳打出。掌戒人右手食指竖起嘴前:“嘘!安静些!”李老爷定在原地,连转动眼球都不行。
掌戒人大手一勾,李老爷脑袋里飞出三团椭圆形的蓝色烟雾,他把它们吸入鼻腔,李老爷的眼珠子眨眨的翻着白眼。“嗯!”掌戒人满意怂怂鼻孔,李老爷身体回复正常了。
李老爷无助的站在原地,怒也无法复仇,悲也不能哭泣。他不知该去向何方,他坚持的信念要崩塌了!
“孩子,这一切都是误会!”掌戒人凑近自己光滑的脸说。
“他们死了,再也回不来啦!”
掌戒人哈哈大笑,指向他后面:“看那里!”一个女人牵着孩子,从他后面盈盈走来。
她抚摸李老爷的脸庞:“这些年辛苦你了,快休息吧!”她又牵起他的双手:“我给你做了饭,坐下吃吧。”哗的一下,场景从街景变为客厅,餐桌和美食摆在那。女人抱起男孩放在椅子上,在自己坐下笑着看李老爷:“贺一,愣着干嘛!快来啊!”
李贺一是老爷的真名,前妻死后他不允许任何人叫自己名字。现在又听到温柔熟悉的话,他跪在地上泪流满面。
掌戒人怜悯的来到他身边,弯下腰伸长脖子与他脑袋齐平,用第三只手指着她们说:“他们在这里活得很好啊!”
“不一样!这不一样!”李老爷大叫,眼泪鼻涕全进嘴里也不擦。
“哪里不一样?他们能动,会说话,能思考,还会做饭和关心人!和你这个造粪的工具有什么区别?”
“他们早就死了!留下的只是躯壳,拥有人的全部特征又如何?”李老爷反驳道。
掌戒人又一次哈哈大笑,腮帮脖颈一涨一涨。“那你再看看这个!”场景再变。东港王冠区最繁华的路口,人流攒动。“我们生活的世界不同,这里是佛界,所有生活在东港的人,这里都有投影,连你也不例外!”一个李老爷的投影从车上走下,保镖开路,员工相迎。
掌戒人的手掌放在跪倒的李的肩膀上。“孩子,你的特权是我给的,我自然也能收回来!活在东港,什么是特权?我当时这样说。别人需要缴税,而你们不用!他们缴税获得的是未来的回报,而你们不但不用缴,还能获得即时的利益,我们当时不是说好了吗?李贺一!”
掌戒人看着他愤怒的双眼,撤开手掌。“你不必愤怒,这些年你已经获得了普通人永远得不到的!为何还不满足?如果你要说,你还是向军部、官方、骑士团交钱,你的特权没有真正使用,你的家族和你都不应该死!你不认为这不公平吗?没有他们为你保驾护航,你能活得这么自在?”
掌戒人一直用平静的语气来讲述事实,场景却在加速。 疏影流光中是车流在穿梭,人群加快了步伐,密集的如同蚂蚁,占满整个马路。
“李贺一,我给了你特权,给了你稳固家族的力量,给了你一切的一切。最后,你竟想杀死我!”掌戒人最后一句吼着说出来,周围的的环境也随着他心情的变化,乌云低沉,落于头顶,电光相加,阴风怒嚎,骤然,有雪花飘落,暴雨降临。蚂蚁多的人群被风吹散,被雨打碎,被闪电劈死。独留掌戒人和李贺一。
天黑了,祂居高林下的蔑视,闪电祂他的双翅、寒风是祂的两臂、雨滴是祂的双眼、乌云是祂的身躯、霜雪是祂的武器。无数雨水停在半空中打转,如同无数双眼睛盯着他。雪花撞在他身上狂风一吹,冰晶立现。
李下身完全冻结,徒留脑袋乱动,牙床打颤,好似羊癫疯发作。“饶命,饶命!”他只会说这个了。
寒风暴雨还在持续,飞雪凝结得冰晶蔓延过鼻翼,他已无法呼吸了。地面上雕刻出蓝青色的双膝跪地冰雕,场景也变为无阴影的无物体,看不到尽头的白色空间。掌戒人缩回三米大小,招来另一位呆滞的李贺一,转动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李贺一的双胞胎分解成烟雾状飞入冰雕,一个全新的生命诞生了。
“这下可以回去了!”掌戒人完成这一切,终于放声大笑。冰雕的冰晶裂开,皮肤露出,李贺一复活了,瞪着冰冷的双眼,他一甩掌,全身再次包裹透明的冰晶。
掌戒人四臂连续挥动,地面刻出荧光符文,白光一闪,李贺一就这样走掉了。祂捏住戒指,沉思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