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6章宠和哄 - 年代美人不作了 - 九月轻歌 - 历史军事小说 - 30读书

第056章宠和哄

第056章宠和哄

齐友兰瞳孔骤然一缩。

“应该有人跟您说过,老三在牢里,就能想法子往死里揍他。实话告诉您,那是我教她的。”话是商小莺说过的,但苏衡有责任避免给她拉仇恨,也就把事情揽到自己身上了。

“你……你简直……”齐友兰想说你简直不是人,话到嘴边却没胆子说出口。

“您相不相信,从老三走出来那一刻起,我就能让他下落不明?”苏衡唇角笑意加深,眼中残酷亦更浓。

“你、你敢!”

“现在起,只要你主动出现在我、蕾蕾和我们的亲友面前,刚刚说过的,我一件件做给你看。”苏衡清越的语声中融入了些许笑意,“戳人软肋的感觉可真好。我要谢谢您,教给了我这一招。”

齐友兰看着他迷人的笑颜、眼中的酷寒,确定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她踉跄后退,费力地转身,仓皇离去。

行走间,她心头几乎被绝望笼罩。

再没有比这更令人沮丧的情形了。

苏衡、孟蕾不知道钻什么空子发了大财,有声有色地做起事业来,这让她意识到的是,他们成为了有钱人,必然有那些人的通病:好面子。

那么,她就可以无限度地利用舆论,无限次无限额地跟他们索要金钱。

可她那个混账儿子,居然面不改色地要用阴招整治老三。为了对付一母同胞的兄弟,为了甩脱生身母亲,他已不择手段。

齐友兰欲哭无泪,茫茫然地走在路上。

脚步停下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来到了老宅门前。

入冬后,苏辰就要出来了,她总得给他准备好像样的冬装,再把老房子好歹装修一下,让他不至于一回家就感觉条件太差,从而失去重新开始的信心。

苏伯海既然是苏辰的父亲,在失去自理的能力之前,就有责任和义务照顾自己的孩子。她的确是为苏辰花空了半辈子的积蓄,而这意味着的,正是他苏伯海已有数年对苏辰不闻不问!

齐友兰咬了咬牙,走进门去。

家里只有苏远和向红在,孩子在学校闯了点祸,他们被老师叫过去教育了一通。

挨完训,留下孩子照常上课,两个人走出学校,相形回到家里。都已跟单位请了整半天的假,余下的时间正好用来做家务。

十来分钟之前,他们接到了一个电话。

这会儿,夫妻两个正在做腌白菜,一个把白菜一层层铺放到坛子里,一个随着一层层撒上盐。

看到齐友兰,两个人俱是一愣,沉了片刻,苏远才低低地唤了一声“妈”。

“你爸呢?”齐友兰问。

“我爸出门了。”苏远说,“他和交情最铁的朋友都退休了,想趁着腿脚灵活的日子多聚聚,出去玩儿了一个来月了。”

问话的要是换个人,他少不得加上一句:这是我小弟妹给我爹出的主意,我爹别提多高兴了。母亲对哪个儿媳妇都有偏见,对孟蕾尤甚,他也就避免把小弟妹扯进来。

“出去玩儿了?”齐友兰的双眉险些扬成吊梢眉,“他这日子倒是过得滋润。”

苏远只是笑了笑,心说不然呢?总不能离完婚就整天闷在家里唉声叹气吧?那样我们也受不了。

齐友兰又问:“你们有没有他的联系电话?”

“没有。”苏远立刻说。有是当然有的,但不能跟母亲说实话。说起来,小老爷子也怪可怜的,活了几十年,眼下这是第一次出门散心,知道了旅游到底是怎么回事,每次通电话都是欢天喜地的,他才不想扫父亲的兴致。

“真没有?”齐友兰眼含审视,目光在长子和长媳脸上徘徊。

“真没有。”向红偷空看婆婆一眼,表情冷漠。

“那……你们给我点儿救急的钱吧。”齐友兰又把之前对苏衡说过的话重复一遍。

回应她的是夫妻两个默契的沉默。

齐友兰正是心浮气躁的时候,哪里跟他们耗得起,“有没有?能给我多少?倒是说话啊!”

苏远无声地笑了一下,说:“没钱,有也不能给。您要是真有什么毛病,我们带您去医院,医药费我们哥儿仨平摊。再说了,您的退休费不低,快赶上我跟向红加起来的工资了,真论起来,您的日子应该比我们好过,我们毕竟还得照顾孩子。”

“好、好啊,居然跟我来这一手。”齐友兰快被气死了,“说,是谁教你的?凭你那德行,以前根本不敢跟我说这种话,是苏伯海还是苏衡那个杀千刀的?”顿了顿,她忽然醒悟,“我来之前,苏衡是不是给你们打过电话了?”

“您掰扯这些有什么用?”苏远头疼得厉害,“事情明摆着,您跟我们要钱,为的是给老三花,那算起来就是我们养着老三,凭什么?”

齐友兰噎了一下就开始控诉:“你可是家里的老大,这些年了,你管过老三没有?就算现在要你帮他一把,过分么?老三跟苏衡关系不好,跟你和老二不是一直挺好的?喊了那么多年的哥,都打水漂了,一点儿兄弟亲情都没有,是吧?谁没有难住的时候呢?你就敢保你下半辈子都风调雨顺的?”

苏远卡壳了,根本不知道先从哪个问题答起,幸好,并不是他独自在家。

向红猛地站起身来,拍打着沾满食盐的双手,笔直地看住齐友兰:“您可真有意思,谁家兄弟之间要论谁管谁?您家苏辰是老弱病残么?苏远凭什么管他?家里出了那么个动不动进监狱的东西,我们没登报跟他断绝关系就够意思了!

“真是有脸说,苏远不管苏辰?这些年您又管过我们、管过您孙子没有?您离婚之前,这个家对您来说,跟免费旅馆有什么差别?水电钱买菜的钱煤气罐的钱,都是我爸出,您出过一分没有?每次过年,都是我爸提前给我们一些钱,让我们给孩子买套新衣服,您连块糖都没给过吧?”

齐友兰瞠目结舌,擡手指着一向像个锯嘴葫芦似的长媳。

向红说话仍旧如竹筒倒豆子:“我们实在难住的时候,跟您借钱,一共借了两次,您可是连一分都没借,让我们找我爸找老四借去。我们能怎么着?只能听您的话,一次是跟爸拿的,一次是跟老四拿的。

“头一次借钱的时候,老四就跟我们说了,什么时候难住了,直接找他就行。这几年我们也真没少麻烦他。

“兄弟亲情我们当然得讲,但得是跟老二老四讲,不是您的老三。为了老三,您划拉过我们和老二多少钱,又还没还,您自己清楚。

“我们早就遇见过坎儿了,您也一再变相地告诉我们,就算要死了,也别想指望您和老三。

“往后要是为了钱,您不用跟我们张嘴,因为我们能给您的就一句: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齐友兰难以从震惊中缓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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