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毛病
他们彼此之间好像心领神会一般，萧月山不乐意了，毕竟从头到尾丢脸的只有他一个：“你们到底说了什么？神神秘秘的，还要背着人。”
“这不叫背着人。”江清越笑着揉了一把萧月山的脑袋，“这叫……你没资格知道。”
萧月山面色涨红，躲开他的手：“谁稀罕知道一样，就算不说我都猜得到。”
他兄长是什么样的人他在清楚不过了，看着对方离开的那个表情，肯定说的无非又是家族的那些弯弯绕绕。
“没想到你们天昭观居然也免不了俗。”萧月山神色恼怒，像是觉得江清越很让他失望一般。
全真道主张儒、佛、道三教合一，天昭观如今是全真道之首，除了关乎天下之大事从不参与其他派别的争端，虽不曾避世却堪比避世。
“师弟这话说的，什么叫免不了俗，清风子主动找我，我总不能直接就给他甩个脸色吧。”江清越面上带着无奈，天昭观再怎么样也不能连最基本的人情世故都不讲。
都是道友，关系再怎么也不能闹的太僵，不然日后见面多尴尬。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
江清越虽然四处截胡其他世家的委托没有错，但这也只是个人之间的事情，不会连累到整个天昭观，若是真的碰上关乎天昭观的大事，他可不会跟谁开玩笑。
萧月山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不能还是不敢，清灵子什么时候给过别人面子。
即便他不说，江清越也能从那表情知道他在想什么，可这次的事情看得出来萧明月并不打算让这小子知道，他也没必要多嘴。
江清越感觉自己的衣服好像被拽了一下，偏过头一看是一直沉默的钟离溪，可对方什么都没说，他挑眉。
怎么一个个都有不能给别人听的话要说。
“天色不早了，该休息就休息，和尘子你跟我过来，我看看你的功课学的怎么样了。”江清越把他们打发回去休息，领着钟离溪回房间。
萧月山趴在叶寇滁肩膀上，狐疑的眯眼：“你觉不觉得清灵子对和尘子的关心有点过分了，我今天就不小心力气用的大了一点，清灵子就跟鬼附体了一般。”
“你推的是不是和尘子，是钟离家的少主。长点心吧傻子，和尘子师弟身体原本就刚好没多久，要是莫名其妙受了外伤，即便两家面上不说什么，后面萧家还是得去赔罪。”叶寇滁忽然庆幸这傻子不是萧家的少主，不然估计没多久就要被拉下去了。
萧月山被叶寇滁说的愣住，但还是不太相信：“有这么严重吗？清灵子不也是天昭观的大师兄吗？以前也没见清灵子怎么样啊。”
“这不一样。”叶寇滁不知道怎么解释，只能换了个说法，“就这样说，若是今日是和尘子让我受伤了，叶家也会要钟离家给说法。”
世家之首的位置不管是哪一家都想稳坐在上头，但是从来没有哪一家能连续坐在那个位置上，每一代的世家子弟都在争，世家之首也是几大家族轮流坐，谁都不想落入下风。
事情确实是小事情没有错，但是这世家之首的名头太诱人，即便是他这个有名无实的少主代表的也是叶家的脸面。
“你们真麻烦。”萧月山偷偷的吐了一口气，也在庆幸还好自己不是什么少主，不然一天到晚要考虑这些事情他不得头疼死，也不知道他阿兄怎么就一定要当劳什子的少主。
一点都不痛快。
江清越在门上贴了一张符箓：“行了，有什么话就说吧。”
“清风子可是为了叶家寿宴来的？”钟离溪拧着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心直接皱成川字。
江清越点头：“对啊，你小子又知道些什么。”
总不能烟霞暝的请帖越过钟离雅给了钟离溪这一个十二岁的小孩子吧？
“我当时刚回到兖州时，叶家曾来过烟霞暝，叶家家主和我父亲发生了争端，随后叶家家主就气冲冲的走了。”钟离溪生平第一次看见自己的父亲生那么大的气，更是让他不要过多和萧叶两家来往。
江清越挑眉：“他们两家还挺大方。”
钟离溪见江清越没有继续告诉他其他的事情的意思，双眸微闪。
“这件事你不用再管，你就当什么都不知道，自己平日小心些就是。”江清越不想让小孩子卷进这些事情里面，不管萧叶两家在打什么主意。
钟离溪嘴唇蠕动，并没有发出声音。
江清越掏了掏耳朵：“我耳朵出毛病了？听不清你说什么。”
“我……不是小孩子。”钟离溪神色略带窘迫，不敢和他对视。
江清越不客气的笑了出来，点头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敷衍：“那我以后不说了。”
话说到这里江清越要是还不明白这一路他在闹什么别扭的话那就真的是傻子了，就因为这点小事扭扭捏捏的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你怎么还没有你妹妹大方坦率。”江清越揶揄的看了他两眼，拍了拍衣摆在床上盘腿而坐，“就你这样的脾气，谁愿意跟你玩啊。”
虽然看他不顺眼的道友很多，但是年纪比他小的见了他还是得叫他一声师兄。
江清越没听到他的声音，侧目：“嗯？不高兴了？”
“并无。”钟离溪唇角收紧，“我、并非斤斤计较之人。”
江清越笑了一声，对他的话不置一词，落在钟离溪耳中就好像是嘲弄一般，让他不动声色的咬住了唇角内侧。
“我带你出来自然是要照顾好你的，哪能真的让你在我面前出事。别想太多。”江清越抽出无华剑端详，打算挑个好日子去买些灵石回来养养无华剑。
钟离溪沉着声：“你……”察觉到自己将要说的话，他连忙收声。
“我什么？”江清越疑惑的看着他，怎么说个开头就不说了，这是又是什么毛病，“你小子是不是真的舌头有问题，感觉你说话不利索。”
“一时之间，忘了要说什么。”钟离溪深吸一口气解释，压住自己想要说的那些话，那些话不合适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好的那个地步。
“记性不好。”江清越了悟的点头，随后像是随口闲聊一般，“你若是不喜欢和空山子一道走，我明天带你甩开他们。”
钟离溪手指紧张的蜷缩，干巴巴的否认：“没有。”
“实在忍受不了便不要忍，我既然说带你出来玩，那肯定是以你为主。”江清越没有看漏这一路钟离溪若有似无的看萧月山的眼神，那眼神真的算不上是和善。
“真的没有。”钟离溪觉得心口堵得慌。
他一直否认，江清越反倒是不明白了：“那你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