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因果
“你看你看……”萧月山剑拔出来一半之后愣是被江清越摁了回去，“你干什么？”
江清越却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说了这小子对付的了，你就别瞎操心了。”
萧月山狠狠的翻了个白眼：“你就这样看着吧，总有一天你要吃亏，和尘子要是出了点什么事，钟离家那群老东西跟你们天昭观没完。”
真的就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和尘子未来可是要接手钟离家的，要是出事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小子没你想的那么孬。”江清越给他一个放宽心的眼神。
虽然钟离家的规定是每任家主的长子继承家主之位，但是也不是没有例外的情况，钟离溪要是连个女尸都对付不了也不可能成为钟离家的少主。
就好像是为了印证江清越说的话一般，黑色的灵炁和钟离溪的剑招相辅相成，剑招阻断女尸的退路，灵炁织成一张网将女尸包裹在里面，不管女尸怎么挣扎都破不开那看似轻巧易碎的网。
钟离溪将剑收回剑鞘，身形有些摇晃，他从未一次性消耗过那么多灵炁，有点不适应的晕眩。
背后忽然覆上一掌，温暖柔和的灵力涌向四肢百骸，缓解了他体内的不适，被消耗掉的灵炁恢复速度快了不少。
“太急躁了些，日后注意。”江清越眼见钟离溪缓过来了，干脆的收回自己的手，走向那女尸。
叶寇滁从袖袋中取出一个瓷瓶，倒出一枚丹药递给钟离溪，脸上挂着笑：“师弟辛苦了，这是我炼制的汇元丹。”
“多谢师兄。”钟离溪道了一声谢，接过丹药服下。
江清越端详着女尸的长相，双目细长，耳朵圆润饱满，十分有福气的样貌，不管这张脸是不是她的，都断然不该如此短命才对。
“你看什么呢？不收了她吗？”萧月山见江清越看着女尸半晌不说话，既不动手也不问话，“你白天着魇了啊？”
江清越啧了一声，他原本好像都要想到了什么，愣是被萧月山这一声给打乱了思绪：“小孩子别那么多话，很吵。”
叶寇滁也盯着那女尸，总觉得哪里不是很对，而且这女尸身上的一些诡异之处好像有些眼熟。
他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江清越：“师兄，怕是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嗯？你也发现了她的不对？”江清越分了个眼神给他，他也是觉得这个女尸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江清越虽然说奇门遁甲，炼丹画符什么都学一点，但是论精通还真的比不上叶寇滁他们。
“嗯，她这样女尸我也曾见过，抽掉她的记忆之后利用秘术给她编造一个过往种下心蛊，这样她就会按照心蛊的指示去做事情，你就算问也得不到任何答案。”
他的母亲当时险些就遭了毒手，还好那日他正好在家中才能救下她。
江清越嗯了一声：“那你后来怎么处理的，没有继续追查？”
“只能直接除掉。”叶寇滁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声音有一瞬间的低落，“查不到，我家中也不愿为我母亲耗费精力，所以就当做一个意外不了了之。”
他们几个人其实都对叶寇滁的身世略有耳闻，叶寇滁之所以不被叶家待见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就是母亲出身不好，甚至没有慧根道缘，只是机缘巧合之下救了叶家家主才嫁入了叶家。
正一道虽然不禁婚嫁，可是对道侣的选择那也是极其讲究，叶家觉得是叶寇滁的母亲挟恩图报，品行不端，所以连带着不喜欢叶寇滁。
江清越也听说过这个，为此他还跟天昭观的师弟嘲笑了很久叶家家主道貌岸然，叶寇滁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人，就算是有救命之恩，欠下因果，但是真的不想娶对方那也有千般方法来拒绝。
江清越没有再多问：“既然这样，那这女尸就交给师弟来处理吧。”
“还有这事，我以前怎么没听你说起过？”萧月山瞧着另外两个人没注意到他们，压低声音问他。
叶寇滁只是笑，没有解释。
他当时一直觉得是叶家人自己动的手，继续追查也不可能有结果。
江清越垂着眼，打量着钟离溪，发现对方不管怎么样就是不愿意和自己对视，登时就笑了。
“你小子还知道自己刚才做错事了。”
钟离溪眼神闪躲，像是不明白江清越话里的意思。
他想逃避，可是江清越可不打算让他躲过去：“为什么分心，分心就算了，谁教你这种毫无保留的打法，你明明可以徐徐图之，为什么要急功近利？”
钟离溪是他带出来的，他自然要把人教好。
“我忘了。”钟离溪像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到什么理由，最后才为了回答他才丢出敷衍的三个字。
江清越提着钟离溪的衣领往旁边带，他给钟离溪留点面子，不在另外两个人面前训话。
“忘了？忘什么了？忘了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忘了自己的小命比那女尸值钱？”江清越方才随时都做好准备出手了，就怕钟离溪一个不小心的出错或者那女尸还留有什么后招。
他虽然知道钟离溪对上那女尸肯定十拿九稳，可是也没有想过钟离溪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招数。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想的，这样下去早晚有一天要栽跟头。
钟离溪抿着唇，不解释，就打算这样傻愣愣的站着等江清越骂完。
江清越被他这副作态弄得发笑：“怎么，你还觉得我啰嗦了不成？”
这小子跟谁犟呢？
“不是！”像是担心被误会，钟离溪连忙否认，唇角微微压了一下，“你说的对，我该骂。”
江清越眉毛微扬，像是有些意外钟离溪的听话，他没在对方眼里看见一点的不服气，微微点头：“也不是完全不听话，就是不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毕竟这小子昨天就阳奉阴违了一次。
钟离溪听着他的话，眼皮只是微微的下垂了一点，表情上明明没什么变化，但就是看起来比方才沉闷了一点。
“这次就算了。以后不要这么冲动，不然传出去了别人还以为是我故意把你带成这副模样的。”江清越半真半假的开着玩笑，就好像在说你不要害我一般。
“嗯。”钟离溪点头。
江清越看着他的样子，总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