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好一会儿之后，他才主动结束了这个吻，他忘情地伸出拇指轻轻抹过她那泛着水泽的唇瓣，若非是在电影院里，他真想立刻占有她</p>

“谁说我觉得无聊？”</p>

“可是你看起来……”</p>

他叹了口气，到底是她没有身为女朋友的自觉，还是他缺乏身为艺人男朋友该有的觉悟？</p>

“坦白说，我真的不想看到你跟别的男人……谈情说爱”甚至是在剧中被男人拥抱、激吻</p>

他没当场走出戏院就算是很克制了</p>

听了他的话，她有些吃惊，在黑暗中对上他那双极度不自在的眼神</p>

原来他是在吃醋</p>

她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p>

“别笑！”他低咒，别过头去，煞是困窘</p>

韩思芳止不住笑意，她从来没想过，一向沉着稳重的士诚哥，居然也会有如此可爱的一面</p>

“早跟我说你会吃醋不就好了？”她伸手戳了戳他的脸颊，心里甜得像是淋了爆米花上的那层焦糖糖浆</p>

“你——”他抓住了她的手，加以制止</p>

这时或许是他们一不小心聊得太起劲，坐在前方几排的男人突然回过头咳了两声，投来不悦的目光</p>

陈士诚立刻闭上嘴，决定这笔账回家再慢慢算</p>

幸好，这电影最大的尺度就数雨中那场激情的吻戏而已，但虽说是“而已”，却也在他心里打出滔天骇浪</p>

散场后，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处，看他持续闷不吭声的样子，韩思芳还是相当怀疑</p>

“你真的会吃醋？”</p>

他冷笑了声，淡道：“你到底把我想成哪一种男人？”</p>

“可是你以前也看过我演的偶像剧不是吗？”在那些爱情偶像剧里，接吻这种东西简直是基本款</p>

“两件事情完全不一样，怎么能比？”</p>

这她就不懂了，还不都是吻戏？</p>

“哪里不一样？”</p>

“我的身份不一样”他突然停下脚步，不走了</p>

韩思芳以为他为吻戏生了气</p>

“对不起”</p>

“你干嘛道歉？”他眉一蹙，觉得莫名其妙</p>

“你不是在生气吗？”</p>

“你想太多”他笑了声，伸手模模她的长发，“与其说我在生气，不如说——”</p>

他顿了顿，思忖了几秒才继绩道：“不如说我是在思考，到底我要花多久的时间，才能习惯那些画面？我的意思是，明明知道那是你的工作，也明白那些都只是戏剧，可是我还是没办法麻痹自己”</p>

他就是无法不去在意，表面功夫谁不会？假装释然谁不会？但是静下心来面对自己的时候，他却无法信誓旦旦地说“没关系，我不在乎”</p>

听了他的话，韩思芳沉默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勾住了他的手臂，脸颊贴了上去，将他精壮结实的手臂紧紧环在怀中</p>

“我懂你的矛盾”她笑了笑，擡头看了他一眼，又强调一次，“是真的喔，我完全知道你想表达的感觉”</p>

他勾起唇角，没有说什么</p>

“你知道我曾经偷偷去急诊室看过你吗？”她突然说道</p>

他一愣，脑袋里搜寻不到这样子的记忆“什么时候？怎么没人告诉我？”</p>

“你当然不知道啊”她掩嘴笑了声，“因为那大概是两、三年前的事了，哪会有人告诉你”</p>

闻言，他十分震惊两、三年前？！</p>

“当时，我还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挂号装病人的时候，突然有个女孩子被救护车载来急诊室”</p>

她平稳地陈述，是在说着另一个人的故事，“我不知道那女生怎么了，只记得她的情绪很激动，一直哭、一直尖叫，护理人员压都压不住她”</p>

陈士诚侧头努力回想，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p>

“可是你却抱住了她”她道，然后擡起头来对他露出了微笑，“你抱着她，很温柔的哄她、安抚她”</p>

隐隐约约的，他抓回了一些记忆的碎片</p>

那只是一种直觉反应，在镇定剂准备好之前，他只想让病人的情绪冷静下来，至少让对方不至于做出更多自残的行为，当然，他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有危险性，可他就是这么做了</p>

“你一定没发现，那一瞬间，急诊室全都安静了来”她微扬唇角，笑得有些酸涩，“当时我很嫉妒，好羡慕那个女生，可是我又想，那是你的工作，我跟病人吃醋的行为实在是很幼稚”</p>

他苦笑，吁了口气“你现在是在暗示我很幼稚喽？”</p>

“我哪有！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的重点？”她发嗔地捶了他一下</p>

他转了身，与她面封面，表情煞是严肃“既然你那么久之前就知道我在那里了，为什么等到现在？”</p>

“因为我怕”她垂下眼</p>

“怕什么？”他伸手勾起她的下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