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诡异凶手五

就在两人说话间，薛治醒了过来。

贾斌走过去扶起男孩。

“你还好吧？”他关心的问。

薛治只觉得身上的骨头像是断裂般的痛着，但他还是咬着牙强忍着道：

“……还好。”

“我扶你去那边坐吧。”

贾斌说着扶起瘦弱的男孩，带着他来到火堆旁让他靠坐在一块石头上。

贾斌坐回原来的位置时，发现申屠道临一直警惕的盯着男孩，手里也多了一把紫铜短刀。

“你还记得你做过什么事情吗？”申屠道临看着男孩冷冷的问。

薛治见申屠道临手里拿着刀，有些害怕的挪动身子，可是压根使不上任何力气。

贾斌见男孩这么害怕，连忙假装咳嗽了一声。

申屠道临目光转向贾斌，随后将手里的刀猛地插在地上，尽量将自己的表情变得温和一些，换一个方式问：

“你还记得之前发生的事吗？”

薛治抬起双手，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沾满血的手上。手上的血已经干透，变成了红褐色黏在皮肤上。

“记得……又好像不记得了……”薛治思考着道。

“你身上这些伤是怎么回事？”贾斌问。

“被、被我爸打的……我爸经常打我……”

“你还记得他最后对你做了什么吗？”

薛治先是想了一会，然后才道：

“我记得那天晚上……，他给我打了两针药，是什么药我也不知道。再后来我发现他已经死了，我手上都是血……”说着他又看着自己的双手。

一旁的申屠道临注意到，薛治手里有一张被血浸染过的一寸照片。

仔细看的话，照片上的女人已经辨认不出五官了。

但对薛治自己来说，这张照片永远都是他的珍宝，也是无数次受到父亲毒打时的心灵上的唯一慰藉。

“照片上的人是谁？”申屠道临语气温和的问。

“我妈妈。”薛治说着，露出一个纯真无邪的笑容。“我想我妈妈了……”

“你妈妈人呢？”

“我没见过她。听村里人说，我妈生下我没多久就跳海自杀了。……我只有这张照片。”

薛治的拇指抚摸着照片中女人的脸。“要是我妈妈还活着的话，肯定不会让我爸爸这么打骂我吧……”

听男孩这么说，申屠道临和贾斌两人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身上，看着他满身的伤痕和瘦弱的身躯。

申屠道临突然有些后悔刚刚对男孩说话的语气不好。他向男孩的方向挪动了一下：

“我也没见过我妈，我爸在我十九岁那年就去世了。”

贾斌看向申屠道临，他还是第一次听申屠道临说起自己的家人。

“我按照他的遗愿处理了他的骨灰，”说到这，申屠道临低下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连清明节想扫墓祭拜都不知道该去哪祭拜。”

“薛治……薛治……”

男孩突然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在呼喊他，声音很温柔，由远及近的传进他的耳朵。他忍不住的抬头向前方黑暗似鬼魅的山林望去。

山林里除了风低呜的吹过，没有任何女人的声音。

“怎么了？”贾斌发现薛治的视线望向远处的山林接着又收回。

“你们有听到什么声音吗？”薛治问申屠道临和贾斌。

“没有。”两人一前一后的回答。

“是我杀了我爸爸，对不对？”薛治突然又问。

申屠道临和贾斌没有回答这个问题，态度上算是默认了薛治猜想的这个答案，但他们并没有告诉男孩，他变成人怪时还杀死了另外几个无辜的渔民。

“早点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带你下山。”

申屠道临说着双手抱胸率先侧靠在身后的大石头上，右膝盖搭在插在地上的刀柄上。人怪即使现在是男孩的模样，他依然不放心。

“其他的我们从长计议。”这句话是对贾斌说的。

“睡吧。”贾斌对男孩说，“再过三四个小时，差不多天就亮了。”

薛治点点头，听话的倚靠在身后的石头上。

贾斌又往火堆里加了些树枝，随后将头搭在放在膝盖的手臂上。

*——*——*

“薛治，薛治……”

女人的声音就近在耳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