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动物人吃人
“张大雷，”米阳怒吼一声。“嗷，”张大雷转向米阳猛的吼叫。米阳很早以前就知道有手术失败的动物人身上还有动物的本性，他不敢大意。
“刘源，拿枪，”米阳说完也摆好了进攻的姿势，对着张大雷和灰毛。刘源这才反映过来，他从腰间掏出枪对着张大雷。
张大雷看着刘源的枪，气焰低了几分，看看地上的吐尔洪，舔了舔嘴上的血，示意灰毛一起走开。
挖了坑把吐尔洪埋完已经日上杆头，张大雷和灰毛远远的站着，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海伊提，节哀吧，”米阳说道。
“我一定不能放过那两个畜生，”海伊提恶狠狠的说，“刘源，你把枪给我。”
刘源向后退。
“给我，”海伊提发疯的向刘源跑去，刚才挖坑都没有将海伊提的力气耗尽，那是愤怒的力量。
刘源只能躲，因为米阳没同意，这枪在他身上很久了，自从米阳把枪给了刘源，他就一直带在身上却从不曾示人。
“够了，海伊提，”米阳叫了几声，“人死不能复生，刘源，去把他们两喊过来。”海伊提年龄已过50，几天走下来也是耗费了不少体力，这会儿鼻涕眼泪直流，看的米阳心里也不忍。
张大雷和灰毛小心向前，离着还有十几米的距离停下。
“米阳，别怪我们，太饿了，而且他已经死了，否则我们无论如何不能这样，”张大雷开始装孙子，一是他要跟着队伍确保生存，二是因为刘源手里的枪。
“你是不是人？”米阳问道。
张大雷一时惊觉，这个问题不知怎么回答，看看身旁的灰毛，已是动物狼人的他们还是不是人，他自己都没有思考过，但他还是愿意相信自己是个人的。
“是也不是，”张大雷说道，“你也一样。”张大雷回怂道。
“是人就不会吃自己的同伴，你说你是不是人？”米阳其实已经无心再和他唠叨，“你走吧，这里容不下你。”米阳说完不再和张大雷交流转身走回到海伊提身边。
随着张大雷和灰毛的走远，米阳一行人复又把吐尔洪的简单坟墓收拾了一下，之后再次聚到桥下。
“找个安静的地方，我来手术，给你把语音设备装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海伊提无力的说道。看着米阳疑惑的眼神，海伊提继续说道：“这套设备集团已经试过了可行，原本是要给基地其他动物人先试的，我回去拿的时候，接到了廖教授的电话，他说要给你装上，因此我才让吐尔洪带了设备和手术器具，现在有两套，还可以给一光用一套。”
“我同意，哥哥你就试试吧，”米清说道。
“如果确实安全的话，我愿意和米阳一起手术，”一光在一旁说道，她听说过这种设备，装上以后，就可以发出人类声音。
“我们能不能找个安全又不挨饿的地方来手术呢？”刘源说道，米阳抬起来，看来也和刘源想到一起，又转向海伊提。
“不行，”海伊提果断拒绝。
“为什么？”米阳问，手术做完还要休整，没有一个相对稳定的环境，会极为不利。
“不为什么，”海伊提转过头去，“我的体力快支撑不住了，要赶紧手术。”
米阳知道吐尔洪的事对他打击很大，那是他最喜欢的学生，先是被枪击，又被同行动物狼人啃咬，不说他，其他人也都义愤填膺。
“好吧，”米阳点头。
太阳升到头顶，众人躲在桥下阴影里，戈壁的风吹着，倒也凉快。手术断断续续做了三个小时，将米阳和一光大脑里的投屏设备去除，更换成了语音设备，米阳和一光还没有醒来。
“我走了，”海伊提说道。
旁边还在的只剩下米清，刘源和他未过门的媳妇程小惠。对于海伊提突然提出要走，不置可否。
“要不要等米阳醒了再说这个事，”刘源问道。
“不用了，生死由命，我这把年纪就不跟你们流浪了，”海伊提做完了手术，体力又耗费不少，此时站起来只感觉天旋地转，一头载倒。
刘源几人忙扶他靠下，坐着等米阳醒来，时间走的很慢，没有了力气，更是没有聊天的兴趣，几人便先后睡去。
晚上天将黑，大约十点左右，米清醒来，米阳和一光仍躺着未醒，刘源和小惠拥靠在桥墩上睡着，海伊提却不见了。米清忙把刘源喊醒。
“这老家伙真够可以的，米阳还没醒，他就跑了，”刘源愤愤的说。
“也别怪他，他年纪大了，这一路跟着我们走也不容易，”小惠说道。
“我哥怎么办，还有一光，他们怎么还不醒？”米清说着说着开始抹眼泪，海伊提明明说的到下午就会醒来的。
“米清别着急，中午海教授说了，设备和大脑神精会有一个共同兼容嵌入修复的过程，只有兼容连接的好，以后才会不排斥。”刘源安慰着，看着昏睡的米阳，他心里也没有底。
“刘源，我们也回家吧，我不想在外面了，”程小惠自从出来情绪就不稳定，这会儿见米清抹了眼泪，自己又忍不住哭起来。
“回哪个家？哪里还有家？”刘源也懊恼起来，“米阳他们都没醒，我们能离开吗，别提回家的事了。”
几人就这样枯等坐着，天已经黑下来，“你们别乱走动，我出去找找吃的。”刘源起身说道。
“白天怎么不去，这黑灯瞎火的去哪找吃的？”小惠有了些抱怨，心里更多的是担心刘源的安全。
一觉醒来，米阳和一光仍旧昏迷不醒。
“不等了，米阳说的对，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行动起来，否则等他们醒来，我们也饿死了。”刘源站起身，“我背着米阳，你俩轮换着背一光。”
“可是我们要往哪走呢？”小惠问。
旁边地上嘀嘀响起，刘源走过来拨开草丛，这是之前海伊提带出来的那个没有信号的手机，海伊提落下了没有带走。
只是一条短信：沿216到阿泰，有基地，勿回。发信人，廖侦。
刘源抬头仔细辨认着216继续前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