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三章大宋名相（一）

“蔡太师，如今的你早已年过七旬，慕羽以为这该享的繁华富贵，这该享的权势地位，太师您也算是尽皆享受过了，也算是无憾了。”

“蔡太师，遍观我大宋，这寿元能过七旬的少之又少。而但凡过了这个岁数的人，无不不问世事，无不归于田野，颐养千年，其乐融融。”

“可蔡太师为何不愿学他们一般自在逍遥？”

蔡京苦笑不已：“那是因为老夫始终未能学得和他们一般看得开，这大权在握的感觉，老夫舍不得丢弃呀！”

“蔡太师，这些功名利禄之类的虚无之物，这血气方刚者可以用自己的精气神去换，可是对于垂暮老者说，那就是拿自己的寿元去换。”

“蔡太师，您认为这值得吗？”

蔡京沉默了，许久之后才缓缓道：“都说这功名利禄害死人，只可惜这世人总是看不穿呀。”

此时的齐慕羽有些动容了：“蔡太师，您不是看不穿，您比任何人都看得穿。因为您放不下这大宋的锦绣江山，因为您放不下这大宋的万万子民。”

“为了保护它，您不惜被人骂做贪恋权势的恶名，却始终苦苦支撑。”

蔡京端起茶盏，下意识地躲避齐慕羽的目光：“慕羽，老夫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伟大。”

“慕羽，老夫一直以为你是诚然君子，可没想到你居然也是一个阿谀奉承之人。”

“慕羽，你太让老夫失望了。”

齐慕羽怒了：“蔡太师，你明明心忧天下，心系万民，可为何始终不愿承认？为何始终要如此作践自己？”

齐慕羽猛地回头：“叔叔，慕羽知道你素来有大才，但你认为你是王佐之才吗？”

蔡卞有些不好意思：“慕羽呀，叔叔虽自认为也有些才学，但自认为也达不到这王佐之才的地步。”

“慕羽，你须知道，这王佐之才，需要‘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这安邦定国之能，并不是是个人就能做到了。”

齐慕羽缓缓点头，看向梁师成和秦湛：“二位师叔，慕羽敢问，你们是否自认有王佐之才？”

那二人对视一眼，更是哑然而笑：“慕羽师侄，你就不用这样羞辱师叔了吧？”

齐慕羽再次看向蔡京：“蔡太师，在座之人皆是我大宋的大才，可却无一人认为自己有王佐之才，更何况他人？”

“蔡太师，慕羽知道在我大宋，窥视太师你这相位之人多得是，可是这些人要么是志大才疏，喜欢夸夸而谈者，这要么是刚愎自用，自视太高，更可笑的是，明明是胸无点墨之人，却偏偏学那坐井之蛙，以为这天下就这么一点大，这天下之事也不过尔尔。”

“倘若此等人为相，实乃我大宋的灾难。所以，为保我大宋，太师您不顾年老体衰，犹自强撑，只希望在这有生之年，能等到一个真正能称得上是王佐之人的出现。”

齐慕羽哽咽不已：“太师，请受慕羽一拜。”

齐慕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蔡京大惊：“慕羽，不可如此，赶紧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