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陨落与新生
能让自己变强的东西,其实一直在自己身边。
看着濒临死亡的薄暮,潜影决定放弃一切,将未来的可能性堵在薄暮身上,让薄暮继承先驱者的责任。
他扶起薄暮,在他的控制下,黑色的液体从手臂钻出来,它们互相聚合在一起,如同蠕动的蠕虫,围绕着薄暮的身体,四处找寻目标。
“你清楚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样的你不会被亡者墓地所接纳,作为我们的先驱,你有必须活下去的理由。”
低沉的声音回荡在亡者墓地中。
对于这种异常情况的发生,潜影丝毫不感到奇怪,他知道这个声音的主人,也知道自己这么做的后果。
身为渊主活到现在,他所依赖的不仅仅是“仿者细胞”。
他拥有一种与生俱来的能力——“亡者庇护”。
亡者庇护是伴随潜影得到深渊赐福后所附加的能力,它与自身名字的主题一样,代表了诅咒和永生,从而被称为不死渊龙的象征。
因为体内仿者细胞不断复刻其他物种的能力,无法承受那些力量所带来的冲突,潜影身体遭遇到前所未有的重创。
正是“亡者庇护”让他强撑到现在,一但失去了这种能力,他就会被体内无数的能量搅碎。
为了防止体内能量的溢散,他去询问了神灵星轨,知到地球有他想要的东西,通过与兀托的交流,得到进入地球位面的许可。
但到达地球时,出现了一些意外,让他耗尽了能量,不得已进入沉睡状态,如果不是薄暮的发现,可能他早就陷入永久的沉睡中。
救活薄暮的唯一方法,只有将不死性连同仿者细胞移植给他。但正如那个声音所说的一样,这样的他会迎来真正意义上的死亡。
或许这就是薄暮给他讲述的缘分,因为给他制造意外的那个人,和薄暮之间有着某种微妙的联系。
没有理会那个声音,潜影食指触碰上插在薄暮胸口的石块。
黑色的血液如同被赋予了生命和意识,脱离了潜影身体不断探索,然后迅速包裹住薄暮胸前的石块,将其吞噬,并通过伤口融入薄暮体内。
做完这些后,潜影身体更加的虚弱,甚至能清晰的感觉身体的崩坏。他迈开脚步踏上天空,所行之处构建成黑色的浮梯,带着他的意志向着更高处伸展。
一步、两步……
终于!潜影停了下来,到达了一个满意的高度,足以将整个亡者墓地的景色尽收眼底。
这个他所创建的世界!
他站在浮梯上俯视一切,用尽最后的力量沉重宣告:“被墓地所认可的灵魂,我曾立下对你们的承诺,无论何等的困难,亦会让你们征战于现实之中。这个拘束你们的囚笼,将从此刻崩塌,它会迎来新的先驱,完成你们的意愿。从这一刻开始,请否定我的存在,将你们的信念连同我的一起交付给他,赐予他击碎一切的动力。为了自由!”
潜影宣告的同时,无数的虚影浮现在这片空间内,由最初的几个扩展成数十个,并且数量还在不断增加,其中就有噩梦者·弗兰尼多刻的存在。
庞大阴影下,潜影的身影是那么渺小,但他依旧是所有视线的核心。
“吼……”
这些都足以毁天灭地的存在纷纷从沉睡中醒来,曾经认同潜影的,或者是不认同潜影的,都抬头对着潜影发出震耳的咆哮。
他们每一位都是曾经潜影的敌人,亦是最强大的战士,所以他们信任潜影这个先驱者,发誓将所持有的信仰效忠于他,由他来引领属于他们的新时代。
强悍的虚影们仰视这个即将陨落的先驱者,以咆哮、嘶吼、不屈来送行于他。
将这个世界重塑于现实,这才是他们一直所追逐的,憧憬着这条路,贯彻着这份信念。
“我很讨厌你的那种自大、目中无人的态度,但这恰巧就是你的魅力所在,再见了,老朋友。”
“真是可惜,还想着有一天跟你在现实打一架,之前的那次还未尽兴,这件事情只能麻烦你的传承者。”
“带着我们意志,去挑战死亡吧!”
……
一道道声音传入潜影的耳中,在为他这个曾经的先驱送行。
天空上,承载着现实与虚幻交替的黑色铁链延伸下来,缠绕包裹着潜影的身体,无数的能量从他的身体溢出,由铁链传导到亡者墓地中。
这时,潜影的渊龙虚影突破枷锁,环绕在王者墓地的上空嘶吼,引发所有虚影的共鸣声,最后消散于空气中。
而在角落的薄暮似乎被众人遗忘。他的伤口早已经修复,却依旧处在昏迷之中,仿者细胞在不断重塑他的身体,将身为人类的潜能开发到极致。
从某种意义上讲,他已经不属于人类。
梦中……
太空之上,薄暮的眼前是一个两三米的黑洞,虽然被认为一片漆黑,太空实际上缀满了五彩斑斓的遥远世界,似乎在无尽地照耀着身边的一切。
当然这是一个漆黑的不详圆球,在那里面时间毫无意义,就连速度最快的粒子都无法挣脱。
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混乱的记忆,让他没有半点头绪,说不上忘记了什么,但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薄暮尝试用手触碰黑洞,他感觉里面存在某种东西,一种熟悉的气息,近在迟尺又遥不可及。
当他手触碰到黑洞边缘,整个人被突然出现的吸引力拽进, 消失在太空之中。
薄暮来到了黑洞内部。
这里比黑暗更加窒息,没有一点光源,无法穿透和触摸,感觉不到任何东西存在,能看清的只有自己的模样。
他变成了一种怪物。类似黑色美洲狮的身体、两只巨大的蝙蝠羽翼、四条腿、除脖子和腹部外,全身都覆盖着剑英、发光的鳞片,如同西方世界传闻中的“dragon”。
一种只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据说颜色是绿、红或金色。它的尾巴长而蜿蜒,末端有刺,可能有倒钩。每条腿的末端都是巨大的爪子,类似于肉食性鸟类的。有几排尖牙,常常有背棘。在晚期到近代这种生物通常喷火或毒,或者有毒血。拥有强大的力量及魔法能力。
正当薄暮惊异于自己变化时,真空和黑暗之间的界限中出现了一个背影,在这片被光抛弃的世界中格外显眼。
见到这个身影时,薄暮瞳孔骤然一缩,那些被屏蔽的记忆重新涌进大脑,他双手捂着头部,承受着难以忍耐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