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血脉觉醒 - 向导不哭 - 晒豆酱 - 科幻灵异小说 - 30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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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血脉觉醒

白色的独角犀牛,再加上湛彤自身的强大实力,杨屿终于搞懂什么叫基地第一哨兵,也是唯一一个可以和当年的秦清打平手的哨兵。这力量绝对不是小玫瑰或者白爪可以抗衡,也只有这种力量可以和河马一战高下。

两头巨兽的奔跑动静过于巨大,甚至仅仅靠着产生的声波就将浓雾震开,杨屿也不敢说相同重量级之下哪一个更强。他目前还没有作战经验,所有知识都来源于课本,更没想到刚刚觉醒后就要直面暗杀现场。

不知道湛彤能否顶得住。

那是一头白犀,重达3吨,厚重的皮肤外壳在肩部和后腰部形成了褶皱,看上去就像是一层灰白色的盔甲。它的头部有一根独角,雌性犀牛有一些没有角,但是它的角却是实心的,冲撞之下可以顶翻坦克。尽管看上去体型笨重,可是犀牛仍旧可以进行快速的奔跑,也只有它,有资格和一头狂怒的河马较量。

眨眼之间,雾气当中传来了令人心脏停跳的撞击声,杨屿的心脏确实快要停跳了,这不仅是他面对的第一次博弈,也是第一次完全动物性的博弈。

熟悉了金属和武器的他,并不熟悉精神体的搏斗。不习惯血肉、骨骼和嘶鸣,不习惯直面野性。当撞击声过后,湛彤的脚步也往后退了一步,但马上调整了脚后跟的方向,稳稳地站定在玻璃渣子之上,犹如她一次次保护洛白洛长官全身而退,她一个人就是一面铜墙铁壁。

紧接着,她又退了半步,可眼神还是刺向前方,刺向那团看不清的浓雾。

鲜红的血从她鼻子里流出来,一滴,悬悬地挂在了人中部位的凸起处。随后湛彤一抿嘴,将那滴血抿到发白的嘴唇上,像是给嘴唇上了鲜艳的颜色,用自己的血进行了点妆。而这点血很快又被她舔了下去,绷紧的手腕才逐渐放松。

等到她转过脸时,脸上一层密汗。

“一个向导,连找到暗杀者的位置都做不到吗?”她问杨屿。

杨屿的手还堵着杨璐不断涌血的伤口,被问愣住。

他没学过向导怎么作战,戚斯年还没来得及教会自己这个。

“循着敌人的情绪走,让你的精神丝探出去,就算是最厉害的狙击手也能被你一击必杀。你是向导,要学会使用自己的天赋,而不是总想着冲出去和人拼体术。“湛彤毫不客气地说,仿佛眼前这一切原可以避免。

杨屿被训得说不出话,实际上,他刚才真想冲进烟雾当中拼个你死我活,总是忘记自己不是哨兵的事实。这时病房的门被冲开了,更多的哨兵涌进来,同时进来的还有医疗兵。他们将杨璐抬上担架,压上了氧气面罩,其余的人将戚洲的病床围成了一圈。

等到护卫队到齐之后,湛彤才独自一人走进未散尽的烟雾当中,她的脚步声也在雾气当中变换位置。紧接着,异常沉重的脚步声跟随着她的动静开始随行,显然刚刚那一场冲撞是白犀赢了。

虽然赢了,但一定负了伤,否则觉醒者不会流出鼻血。

等到她再回来,王校长已经被拖行了一路,被湛彤拽着一条胳膊就拖过来了。而这时雾气散得差不多了,天井当中躺着一头重伤的河马,白犀的独角上有血。

“又是一个线人!”湛彤将人往前一扔,“差点杀了杨璐。给我带回去,好好审问!”

“你们杀不干净我们的,杀不干净的。”王校长的衣服上全是血,躺在地上发笑,眼神却一直死死盯着戚洲,“只恨我……没早点下手,我早就该杀了他的。戚斯年死了,他的儿子不能活……”

杨屿这时站了起来,黑色的皮手套上全是血,还热着。

“我杀了这么多人,居然不知道杨璐是戚斯年的旧部……早知道就杀了她。”王校长转笑为恨,“要不是戚斯年在……新联盟早就把你们杀光了,好不容易死了一个巡航向导,谁知道……又来了一个!”

“你怎么会知道?”杨屿忽然看向他。

戚洲的精神体一直躲在图景当中,还是跟随自己出来的,最先知道的人应该是自己和魏苍,他怎么会知道?

“呵,他被送回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那是一个蛋,一个鸟蛋。”王校长躺在地上瞪着他,“只不过当时……怕人发现,所以我……没来得及一脚踩碎!当时就该一脚踩碎,像碾死蚂蚁一样,碾死戚洲的精神体。”

“混蛋!”魏苍不顾阻挠地冲了过来,因为受伤,他拿枪的手都是颤抖的。可是杨屿却拦住了他,没有让他过去,反而是自己走向了王校长。

昏迷的人控制不住精神体,戚洲的蛋那么调皮,不可能不出来,一来是被戚洲的失控吓到了,二来,一定是感受到周围有人想要踩碎它,所以干脆躲了回去。杨屿又想起它曾经在自己的掌心里动,还偷偷跑到自己贴身的内兜。有可能,这就是一种求救,它想要告诉自己,有人要踩它。

“你还记不记得,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过什么?”杨屿的两只膝盖一前一后地硌在玻璃上,手掌也压在碎玻璃上,从上方和王校长对视。

王校长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杨屿的上半身压下来,两个人的脸近在咫尺,他直视他:“等我摘掉面罩那天,我一定会咬死你。”说完,杨屿的脸瞬间下移,狠狠地咬在了王校长的脖子上,咬在了人类的脖子上。王校长完全愣住了,立刻发出惨叫,但是这一切都没能让杨屿清醒过来。

他像狼一样,咬住了猎物的咽喉,睚眦必报。

而这时,一直守护着鸟蛋的幼狼从被子下方探出头来,像是感召到了什么。可是它仍旧将那颗坚硬的蛋藏在圆滚滚的肚子下面,用它的体温暖着这颗吓坏了的蛋。除了它,床上还有了些别的动静。

戚洲动了。

尽管昏睡,但是周围的情绪始终绕着他在转,让他睡得不安稳。那些情绪都在往他的脑壳里面扎,一分钟都不绕过他。而他又像是被沼泽黏住了,一分钟都挣脱不开。石头一样重的眼皮终于可以张开了,戚洲又被眼前刺眼的光亮晃了几下,喉咙里面很干,很渴,脖子上又很疼。

怎么了……他摸向疼的那处,好像摸到了针头,好像有一根针扎在这里。

等他缓缓地看向四周,才看清周围全部都是哨兵,他们都看着同一个方向,手里举着枪。

然后看到了魏苍,魏苍哥哥的身后坐着一头白色带黑色花纹的老虎。

再转头,他看到了杨屿。

但是又不是他记忆里的杨屿。

他穿上了一身全黑的制服,黑色的腰带紧紧束着腰,黑色的筒靴,黑色的风衣,风衣正盖在自己的被子上。他还戴上了一顶帽子,一顶黑色的帽子,在自己小时候,很小很小的时候,曾经见过爸爸戴着。

那时候爸爸的服装还没有一件白色。

那时候……

爸爸……戚洲坐了起来,心口疼痛难忍,记忆回溯提醒他昏迷前的残酷事实。那些人抬走了爸爸的尸体,白色的盖布上面全是鲜血,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爸爸死了。

戚洲捂住了太阳穴。

悲伤的痛苦在屋子里蔓延,唯一一个捕捉到它的就是杨屿。杨屿这时也起了身,他没有咬在大血管上,但是撕咬得也不轻,整张嘴都是猩红色。直起腰后,他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摘掉手套将嘴抹了抹,站起来后命令身后的哨兵:“将他带走,让他继续往外咬,咬出其余的线人。”

立刻有人上前带走了王校长,杨屿从胸口的衣兜里抽出一条手帕,再一次擦净了嘴角,最后才慢慢走向床边。

戚洲再抬起脸时,已经没有眼泪可以流了,短短几天,他仿佛将所有泪水都哭完了。

“王校长?”他看着杨屿和湛彤,还有重伤未愈的魏苍,“你们为什么站在这里?王校长怎么了?”

杨屿和魏苍短暂对视,谁都没有开口,不知道该如何将残酷的现实告诉他。

“王校长想杀我,对不对?”戚洲猜到了,他的精神丝在外面乱动,收不回去,“他有杀意,是为了杀我,对不对?王校长难道是……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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