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章你来我往
第151章你来我往
沉玉见袒胸露乳的青云神色自若，一旁的江怀闲也是不为所动，好不容易扯了个笑意，从柜中取出一件外袍小心披在青云身上：“我那里有些偏方，能让人体态有所改变……”她尴尬地咳嗽一声，不知这话该怎么说，才不会让青云觉得难堪：“听说甚为有效，青云不妨试试。”
抬眸见青云神色颇为哭笑不得，沉玉摸摸鼻子，没想到江怀闲的嗜好也挺奇怪的，专门喜欢不够丰满的女子——低头瞧了瞧自己，也算是其中一个了。
青云郁闷地看向江怀闲，眼底有些挣扎：不会让他把裤子都脱了，来表明身份，好让两人解开误会……
迎着江怀闲冷飕飕的眼刀，青云硬着头皮开口了：“沉姑娘，在下是皇上的暗卫，擅长易容之术与缩骨功。”
这样说，应该足够让人明白了吧？
“暗卫？”沉玉来回望着他们，斟酌着事情的真实性，而后，姐妹好地拍了拍青云的肩膀，叹道：“没事，回头我把方子给你。”
青云拽着裤头，挣扎着要不脱光光让她验明正身。最后，单手在面上一掀，露出一张轮廓鲜明的脸容。
沉玉眨眨眼，长吁短叹道：“别怕，我这里还有偏方可以让脸更柔和一些……长成这样不是你的错，我不介意青云继续用之前那张脸的。”
看着他快要崩溃的神情，江怀闲好心地挥手道：“到后面换身衣衫吧。”
“是，皇上。”青云收拾好地上的衣裙，哀怨地瞅了沉玉一眼，这才推门离去。
见他走远，沉玉贼贼地笑了起来。江怀闲揽着她的肩头，一手点了点她的鼻尖：“小玉儿真顽皮，这样捉弄人。”
她敛了笑容，正色道：“谁让他这男儿身，顶着那张脸比我还像大家闺秀？”
江怀闲笑了：“不这样，以后他怎么代替你稳坐皇后之位？”
闻言，沉玉愣了，颤着手指向他：“你居然……作弊？”
顺势抓住她的小手，江怀闲笑道：“俞宰相三番四次上书，最近还鼓动了那些老臣联名规劝。我烦不胜烦，只能出此下策了。”
沉玉挑挑眉，看着他满脸笑意，丝毫不见所谓烦恼：“宰相见过青云，你就不怕他看出来？”
“小玉儿，我是君他是臣。”江怀闲的言外之意，她也听出来了，很不厚道地也跟着笑了。
君臣之别，所以就算皇帝是错的，俞席衡也不敢指出来，只能吃这闷亏了。
“宰相一片好心，被你如此对待，真真可怜。”沉玉把玩着他落在眼前的碎发，幸灾乐祸地笑道。
江怀闲垂下眼，凑了过来：“难不成小玉儿想要学会如何担当最得体的皇后？我不介意立刻就能为你请几个资历极好的麽麽来。”
沉玉拼命摇头，连忙谄笑道：“皇上英明，事情就这么办，我绝对举双手双脚赞成。”
“我帮小玉儿解决了这棘手的事，你打算怎么酬谢？”江怀闲眯起眼，两人的脸几乎贴在一起，交换着彼此的气息。
她还没回话，某人的狼爪已经不规矩地到处游移。沉玉愣神间，忽然瞅见换好衣衫从外而入的青云，急忙挣脱了江怀闲的怀抱。
一袭素色的青衫，瘦削的身形，高出她足足一个头。沉玉上下打量着来人，肩膀明显宽了，腰身不如之前的纤细。不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翩翩公子了。
“果然人靠衣装，青云这装束看起来果然很像……”她眉开眼笑，忽然一顿，把下半句吞了回去。
“很像什么？”江怀闲看了过来，对于被人打搅了好事面色极为不善。
青云一踏入房内，以他的眼力，自然不难看出两人的互动。对于皇上几乎黑透的脸，他第一脚伸进来，就已经后悔了。这会进退不得，只能暗暗苦笑。
沉玉瞧了身后的人一眼，自是不会回答他的话。总不能说，青云这身打扮的确很像男子吧？
“以后要辛苦你了，青云。”她同情地望了过去，要在人前装成端庄娴熟的模样，又得应付后宫各种问题，即使身为女子的自己都觉得麻烦，他一个男子更是不容易了。
忽然想起一事，沉玉转过了头：“你最近要选秀，继续充填后宫，还是把现有的都收了？”
江怀闲皱起眉：“这什么话，何人跟小玉儿胡乱嚼舌根？”
视线淡然无波地扫向门外伺候的婢女和小厮，吓得众人背后一僵，登时纷纷跪下。
沉玉耸耸肩，掰着手指道：“戏文不是常说，皇帝登基，以前的妃子就要送走或者直接都包下来，继续享用。毕竟后宫三千，很多甚至没能有机会等到圣恩。”
抬起头，她迟疑道：“赵怀津才登基十年，宫里的妃子应该还年轻漂亮。你跟他年纪相差不大，所以……”
“所以？”江怀闲咬牙切齿地瞪着怀里的人，恨不得敲开她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又从何学来的？”
青云倒退两步，对于沉玉胆敢激怒主上，惊吓不轻。他终于明白元大人时常挂在嘴边的话——遇着姓沉的女人，有多远逃多远……
她瞥了江怀闲一眼，脸上的神色明明白白地显露着“明知故问”四个字：“唱戏的都是这么演的，虽然鲜少下山，可看过的戏文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
旁听的青云摇头抚额，他万分希望沉姑娘都忘记得好。偷偷瞄到江怀闲一脸要吃人的恐怖神色，他又悄然无声地退后了几步，贴着房门就差临门一脚溜了。
生怕主上一怒之下，让芮国的戏班都收拾包袱吃西北风，青云只能小心翼翼地开口道：“沉姑娘，戏文都是百姓胡乱掰的。很多人从未来过汴梁，也不可能进宫看看，只得道听途说……”
“哦，”沉玉受教地点点头，江怀闲立马接过了话头。
“我不会再纳妃，有小玉儿已经足矣。”
听罢，她抿唇笑着，心里微甜，却不无惋惜地道：“那岂不是看不见后宫掐架了？听说有趣得紧，可以杀人于无形……”
江怀闲嘴角微抽：“又是那些乱七八糟的戏文说的？”
沉玉晃着脑袋，一脸得意：“自然，虽一直住在山上，可我懂得也是不少的。”
某人琢磨着要不要把那山下的戏班都遣散了，省得哪天这女人去山上祭拜曹将军，又看一堆奇怪的东西回来。江怀闲正头疼地揉着额，沉玉突然咋呼道：“青云住在皇后的宫殿，那我睡哪？”
说了这么久，此话最动听了。江怀闲笑眯眯地搂着她，毫不犹豫地道：“自然是我的寝宫，小玉儿打算搬回宫里了？我这就让管家收拾……也不用了，那里应有尽有，小玉儿直接跟着我走就行。”
生怕沉玉改变主意，他索性抱起人就往暗道那边走，吓得她急忙挣扎道：“谁说今儿就跟你回宫……我走了，那六个孩子怎么办，尤其是小太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你也不安心。”
“我让阮恒和邵安过来，自是会好好安顿好太子和其他人。”江怀闲脚步不停，穿过内室，就要打开密道的暗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