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来意
这一回刘叔没着急着走，反而愣愣地看了慕凝好一会，半天才结结巴巴地应了一声：“哎……行！那，那我这就去了！”这慕凝也算是他自小看着长大的，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起，这个少女就突然变得陌生而又厉害了起来，让人半点也不敢因为她的年纪和女人的身份就对她有所小瞧。
刘叔愣了半天，想着到底还是自己老了。现在这些个小丫头，都是不能小瞧的了。
慕凝看着刘叔走了，这才将院门关上了。这雨太大了，恐怕今天刘蕊儿是不会回戚家去了。
这雨一直下到了傍晚才雨势渐微逐渐小了下来，慕凝在家里找了些黄豆，试着发豆芽，这豆芽要是能发成功，往后冬日里也多了一道新鲜菜了。
如今醉仙楼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现在镇上的酒楼生意，醉仙楼已经没法和天香楼比较了。等这豆芽发出来，她再给赵掌柜那边送一些过去。
上次王老爷陷害天香楼的事情里面，若是没有李掌柜的手笔，慕凝和赵掌柜可都是不相信的。可惜，李掌柜太过狡猾了，那件事情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的，从头到尾就没留下半点痕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单凭那件事情想将醉仙楼扳倒也不太可能。不过眼下慕凝并不着急着收拾醉仙楼，反正王老爷现在进去了，醉仙楼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了。
这李掌柜要是就此收手还好，若是还有下次的话，慕凝就不相信他还能这么幸运能够全身而退。
想到这件事情林知县在其中做的周璇，慕凝顿时觉得自己的十万两银子没白花。虽然十万两银子看着多，可是等到她的那些葡萄和花生收成了，还愁没有银子吗？
泡发黄豆芽，可比培植木耳来得简单多了，先将黄豆洗干净了，浸泡五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将黄豆捞出来用湿毛巾包好放入器皿之中，保湿避光，放在温度比较高的地方，早晚添一点水，一般两三天，黄豆便可以发芽了。
慕凝看着浸泡在水里的黄豆，双眼褶褶生辉，仿佛最清透的两汪泉水。
慕母招呼了慕凝吃饭，却没想到饭吃到一半便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院门被人用力地拍得“哐哐”作响，一听这声音，慕凝便知道是来者不善。慕凝安抚地看了慕母一眼，便起身到院前开了门。
见了慕清，慕凝脸上露出意外之色，自从上次慕清和王老爷一起算计她之后，她们俩便有段时间没见了。听说那之后慕清便被软禁了，如今王老爷出事，王夫人遣散了王家众人，想必慕清此刻应该是回了慕家老宅有段时间了才对。
慕凝看着慕清，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慕清比起前段日子看来，倒是清瘦了许多，只是脸上的神情隐隐有些扭曲，显得阴毒又刻薄。
“慕凝！我家老爷落到那个下场，应该跟你脱不了关系吧！”慕清看着慕凝，眼神犹如毒蛇一般，跃跃欲试又带有几分忌惮。
慕凝不由失笑道：“怎么？我原以为这事情你该比我了解才对，都说王老爷是以为收买陷害天香楼才惹的祸事，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况且那王老头想必也对你不怎么样，你现在究竟是真的替他抱不平，还是只是寻个理由来找我晦气的？”
“你！”慕清咬了咬牙，脸色有些狰狞地看着慕凝道：“慕凝，你！”
原以为是谁来找麻烦来了，没想到是慕清这么个不能打的，慕凝嫌弃地撇了撇嘴，便要将门关上。
慕清脸上一闪而过恼怒之色，忍不住喊道：“慕凝！我有话和你说！我要和你做个交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身世！”
慕凝脸上快速地一丝震惊之色，她的身世，连慕母都是懵懵懂懂的，听慕清这语气，她居然也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
“进来说话吧。”慕凝抿了抿唇，开了门让慕清进来了。
慕凝居然要和她做交易？就是不知道她现在图的是什么？慕凝看着慕清的神色有几分探究，转身和慕母说了一声之后，慕凝便将慕清带到了自己的房里。
进了房间之后，慕清四处打量了一下慕凝的房间，这房间虽然不大，但是却处处精致，干净而又整洁，比起慕家老宅那边的屋子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之前在王家吃得好住得好，这一回到慕家老宅，慕清便觉得处处难以忍受。更让她无法接受的是，慕恬那个小蹄子居然攀上了戚家那么好的一门亲事，先不说戚家是这十里八村的大地主，钱肯定是少不了的，更何况那戚家二少爷年轻英俊，这门亲事可比当初她嫁给王老爷简直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可惜现在慕廓考中了秀才，连带着慕家老两口对大方也更百依百顺了一些，这次慕清回家，慕家老两口居然把她还放到了慕恬那个死丫头后面去。不仅不帮着她，还去劝她打消不该有的念头。
这门亲事居然白白便宜了慕恬那个死丫头，慕清一想到自己嫁了个糟老头子，家里的其他丫头却一个个嫁的比自己还好，心里这口气，便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了。慕凝她比不了，可是慕恬这个死丫头凭什么？这门亲事应该是她的才对！
慕凝听见慕清居然打的是这门亲事的主意，差点被自己的一口口水给呛死。
“小姑？你说什么？我没听错吧？你想……你想嫁给戚家二少爷？”慕凝咽了咽口水，震惊得脸都扭曲了。
她只知道这个时代的人保守又封建，却不知道还有慕清这么思想前卫的。居然连自己侄女儿的亲事都算计上了。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骇人听闻的异事，佤族还是十分开放的，不单男女间可以自由恋爱串姑娘，对于大姑娘小媳妇什么的也没有太过拘束。只是有一点，不能与人私通，这是很严重的罪事。
慕清轻轻撇了慕凝一眼，似乎对于慕凝的震惊无动于衷：“怎么，慕恬那个死丫头能配得上二少爷，我就配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