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事宜
张小姨哆嗦着，脸色有些惨白，额头上冒出大滴的汗珠子支支吾吾地道：“小……小姐，我和那慕凝本来就是算半个仇人，慕凝怎么肯跟我出来呢？”柳霓棠看了张小姨一眼道：“这就靠你自己想办法了。记住了吗，若是慕凝不来，我就拿你的脸蛋开刀！”
张小姨咬了咬牙，没再吱声。如今她和钱大用的关系早就大不如从前，她现在确实是老了。可是哪怕她老了，她的五官也都还算是标志的。这要是让这女人把她的脸毁了，那不等于是杀了她吗？她要是毁了脸，钱家和张家，哪里还会收留自己。
古人本就对脸面十分看重，更何况一个被毁容了的半老徐娘。
柳霓棠示意了一眼，两个侍卫便点点头将柳霓棠架了出去。如今张小姨最紧要并不是如何蒙骗慕凝，而是如何向钱大用解释自己这一脸的伤。
慕凝此时也在镇上，帮忙看着天香楼准备的烧烤用具，这些东西可不能有半点马虎。慕凝一一看过之后，才点了点头。又让赵掌柜到时候让厨子多调出一些不同口味的酱汁出来，好满足各种口味不一的客人。
这个时代的厨子，可没有慕凝想象的那么不中用，简单的调酱汁还是会的，甚至比慕凝会的更多，所以在调酱汁这方面慕凝便没有善做主张。术业有专攻，有些事情还得专业人士来做才好。
跟在慕凝身后的赵掌柜一边点头哈腰地应着声，一边用充满敬佩的目光看着慕凝，到底还是自己东家眼光好，竟然找了个这么能干的小女子出来。
这次烧烤要是做得好，说不定他们天香楼就可以永远将醉仙楼踩在脚底下了。其实赵掌柜一直都有独占槐土镇的想法，只是一直没这个魄力，更何况醉仙楼的李掌柜又是他的老熟人，他这也不好撕破脸皮子。
没想到这慕凝如此果决，不单是拉拢交好了县令林家，更是琢磨出了烧烤这一吃食，眼下赵掌柜对慕凝那是一个心服口服了。
因此对于慕凝说的话，便一个字一个字地牢牢记住了。
“慕姑娘，既然咱们现在和醉仙楼已经撕破脸了，恐怕这几天您自己得多注意一些了。”赵掌柜想了想，还是忍不住好意提醒慕凝道：“那老李从前与我认识，我知道他那人面上笑呵呵，其实心里手段多着呢，他就算是不敢拿我怎么样，恐怕也会对您下手的。”
慕凝倒是没想过这一方面，但是赵掌柜既然都这么提醒她了，她便也点了点头，暗暗地在心里多留了一个心眼儿。
“嗯，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没有过不去的坎。烧烤这件事不要再拖了，择日不如撞日，明天就开始试菜吧。”慕凝淡淡地道。
赵掌柜应了一声，想到了花生的事情，便道：“对了，慕姑娘，您之前送来的花生和花生油差不多都用完了，这……”
“这么快就用完了？”慕凝有些微微地诧异，她之前送来的可不少。
赵掌柜以为慕凝是在怀疑他，忙吓得一个激灵去过了柜台上的账本拿给慕凝看，一边道：“您自己看看，这炒花生几乎是每一天点的最多的，这花生按您的话来定价的，价格不高，不管是下酒菜还是下饭菜都是极好的，因此点的是最多的。至于花生油，因为用花生油炒的菜确实是香，这段日子以来，店里面炒菜也都是用的花生油，真是如此，咱们店现在的全都是回头客。”
“但凡来店里吃上一口菜的，都不会再往醉仙楼去了。咱们店现在和醉仙楼那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的区别了……”赵掌柜不无得意地道。
当初他和李掌柜都是一个店里的活计，但是赵掌柜没有李掌柜会说话，人精，李掌柜后来被提了当醉仙楼的掌柜，而赵掌柜却还是个小二的。那段时间，赵掌柜可没少受李掌柜的嘲讽。后来还是开了天香楼，这东家看重他，将他招揽了过来，这才有了他的今天。
慕凝一边翻看着账本，一边听着赵掌柜说的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于卫平的眼光，慕凝还是信得过的。因此慕凝只是随便翻了翻便重新把账本交回给了赵掌柜道：“现在新的花生已经又种下去了，只是要等收获，得要再等上几个月了。”
“那……”赵掌柜张了张嘴巴，有心想问那客人问起该如何解释，要是没个解释，只怕这段时间招揽来的客人可又都要往醉仙楼去了。
慕凝看了赵掌柜一眼，轻声道：“赵掌柜，我称呼您一声赵掌柜，可不是白叫的，你若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你这个掌柜的干什么？”
慕凝沉声道，看见赵掌柜陡然失声的神情，不由得又安抚了他一句道：“放心吧赵掌柜，等明天烧烤出来，我保证那些客人都跑不了。”
慕凝交待完便也没有多待，就朝门外走去了。
因为八月要秋闱，这段时间孟堰倒是没少在镇上替人写字好赚两个钱，好到时候有钱赶考。此时孟堰正收了摊子，猛一看见慕凝从天香楼出来，顿时就脸色难看，恨不得找个地方钻了起来。
天香楼是夜墨尘家的，这件事情在村里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尽管众人再眼红再嫉妒，终究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是这段时间村里不少人明里暗里地打听慕安的亲事，有心想跟慕凝做个亲家。但是慕安如今并不在家中，慕母倒是有心想给他尽快娶个媳妇，那也只能干着急。
虽然好几家慕母都已经看中了，但是终究娶媳妇还得慕安自己点头才行。可是慕安这一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来，慕母也生怕再像那卫远一样耽误了人家姑娘，嘴上便只推绝了。
卫远离家出走，生死不明的事情，早也已经都知道了。毕竟当初慕凝和卫氏大张旗鼓地找人帮忙寻找，在村里面可是闹出了不小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