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衍生

第74章衍生

红红的太阳开始缓缓下沉，照得西边的云彩霞光辉映，绚烂夺目。秦啸成想着照应家里的牛小八、马小九，因此先行离去。

当他领着牛小八与马小九在半边山坡上吃草时，山顶的人还陷在行为艺术的泥潭里，不能自拔。

牛小八与马小九滞留在半山坡上，吃一口草，又昂起头向山顶望一眼。

听起来。

似乎有它们熟悉的声音回荡。

反复用心倾听。

就是他们，它们的小主人。

那欢快的笑声太富感染力，牛小八与马小九不觉各自叫了几声，似乎告知他们的小主人们——它们感受到了他们的快乐。

这样齐整的笑声，它们似乎是第一次听到，不管是家主，还是女主人，亦或是小主人们，他们每天都很忙，忙得没有时间完整地吃几顿团圆饭，也没时间这样放肆地大笑。

它们好像也有几天没来这山坡了，嫩草似乎也拔高了些，在嘴里不断咀嚼，反复回味，还是觉得这片山坡上的草更肥嫩，滋味更浓郁，比那干巴巴的谷草不知好了多少倍。

它们在秦家，现在有了各自的屋子，开始懂得享受生活了。

牛小八每日早出晚归的，忙得不行，让闷在屋里的马小九很羡慕，感觉那样的日子才踏实。

反过来，马小九只是偶尔出去一躺，大多数时间都在屋子里闲着，也让牛小八很羡慕。

更重要的是，家中小主人对它的宠爱似乎更多一些，时常抚弄它的毛发，这让牛小八从心底对马小九有那么一丝妒忌。

好在秦家的家主对它尽情呵护，不管回来得多晚，都会走进它屋里看它一眼，为它梳理一下头顶或是脊背上的毛发，有时还会向他倾诉心里的快乐与忧愁，这让它心里稍稍平衡了些。

家主今天似乎与往常不一样了，身子都恍惚轻快了一些，和它与马小九说话时，脸上都带着笑。

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满身都是黄色的泥浆，脏兮兮的，也不知是不是一不小说滚到哪块湿田里去了。

可自打它来了以后，耕作的每一块田地都是干干的，有时想喝口水都要到处找水坑。

哎！

这样的衣服裹在身上，也不知道他冷不冷？

我怎么开始多愁善感了？

他自己应该比我更懂得要照顾好自己，我又何苦凭白为他担忧？

哎！

都是家主闹的，每日在我耳边絮絮叨叨，弄得它的心情也跟着起起落落！

马小九就不一样，你看它多欢实，那些可爱的小不点们都喜欢它，它当然欢快了。

哼哼！可论起地位来，自己可比它高多了，就连那皇帝老儿也关心起它们的生死来，明旨特召禁止民间杀害它们，它们不用时常担心变成人们桌上的一盘菜！

……

黑幕落下，秦文柏等人完美地塑造完自己的行为艺术，虽然没留下一张底片，但在这山顶投下的每一道剪影都映在了他人的心中…

当他们就以这副模样回到饭馆时，屋子里的三人从面相上已经分不清他们谁是谁，只能从轮廓上区分。

“你们怎弄成这样了，都是半大小伙了，还以为与小六小七一般大么！”

李云没好气地笑了笑，不禁腹诽：你们倒是快活了，这些脏兮兮的衣服还不是累你们老娘和这两个姐姐。

“秦嫂子这话说得不对，我可不是半大小伙！”

俞进经过与这群年轻人打闹，性情也放开了一些，呵呵笑着回应李云轻巧的怨责。

“他俞叔您也成这番模样了？看你们一个个的，都成了恍眼的泥人，嫂子又哪里想到您也混在其中。”

哈哈哈……哈哈哈！

“秦嫂子您还别说，偶尔当一回孩童，体味一下儿时的快乐，是一件特別畅意的事，恍惚那些时光没有走远，触手可及……”

俞进说着，不觉陷入对往事的回忆中，凭添了一份心疼。

还模糊地记得，自己似乎出生在官宦人家。后来不知何因，突遭变故，导致家破人亡，自己有幸被一武林人士救走，认武林人士做了义父，改做俞姓。

也许因为年幼，家中的变故并没有影响自己的生活，自己也在义父的抚养与严厉的教导下渐渐长大，后来义父被仇家所杀，自己几经辗转，在困顿中因偶然救了柳琦儏，便成了他们家的武术指导……

十几年来，自己一直想着为义父报仇，但人海茫茫，去哪里才能寻得仇家？

“俞弟，人这一辈子，不能因仇恨而活，现在你也是做父亲的人了，要多想想你的婆娘和孩子。”

柳琦儏的开导犹在耳边回响，自己似乎也放开了些，今天的一场抹泥浆的战争，让他忆起义父对他的关心与呵护，以及敦促与教导，心底深深地感到惭愧。

“俞叔，俞叔。”

柳铭拓注意到俞进神情上的改变，轻轻地唤道。

“哦，大少爷，有什么要吩咐的？”

俞进黯然回神。

“俞叔，没什么，只是想着马上要开饭了，我们是不是应该先去换身衣服？”

柳铭拓顾左右而言它，他也在父亲多少听了一些俞进的故事，也为他的遭际感到唏嘘，但终究自己不曾经历过，那份心疼的感觉他无法体会。

“是哦，你们还是赶快去洗洗吧！我们晚上的饭菜很快就准备齐整了，别到时，还得一个一个的等。”